魔渊深处的议事殿内，罗睺的怒吼声震得殿顶邪气簌簌掉落，宋金富跪在地上，头埋得几乎贴紧地面，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谁也没注意到，殿外一缕被风吹散的邪气，恰好飘向洪荒方向，竟意外撞开了玉虚宫水镜的微弱缝隙——这一幕，正好被殿内论道的元始天尊与灵宝天尊看了个正着。
元始天尊捻着胡须，目光落在水镜里暴跳如雷的罗睺身上，指尖轻轻敲了敲身前的玉案，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罗睺这老魔，怕是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想当年道魔之争时，他虽败在鸿钧手下，却也有几分枭雄气魄，如今倒好，选个特使连‘见人就跪’的毛病都改不了，不仅丢了影阁的脸，连自己都气到灵力紊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灵宝天尊凑过水镜，指尖划过镜中庄毕凡缩着脖子、连头都不敢抬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说起这庄毕凡，倒还有段渊源。太清师兄前些日子推演轮回时见过他的命格，竟是南宋赵构转世——前世就靠着‘屈膝求和’苟活，连祖宗的江山都能拱手让人，这辈子‘怂性’更是刻进了魂魄里。罗睺选他当特使，怕不是闭着眼摸的人？若换成我截教弟子，哪怕只有练气期修为，见了凡人也绝不会轻易低头，更别说对着联合执法队的小娃娃下跪了。”
两人的对话刚落，水镜突然泛起一阵涟漪，瑶池仙境的景象竟与玉虚宫的水镜连在了一起。王母娘娘端着玉杯，看着镜中罗睺气急败坏的模样，对身边的仙女们笑道：“亏罗睺还整天想着复活后吞混沌魔神、一统三界，连选个手下都能看走眼，选了个连凡人都能吓住的软蛋。就这眼光，怕是连张文东那孩子的弟子都对付不了——你看邹璐瑶那丫头，不过化神初期，解决基因教派这才是成大事的模样。”
仙女们掩唇轻笑，其中一位捧着蟠桃的仙女附和道：“娘娘说得是！听说那庄毕凡被联合执法队抓了一次，回来后连魔渊的门都不敢出，整天躲在自己的角落里发抖，连宋金富叫他议事都要磨蹭半天。这样的废物，连凡间的地痞流氓都比不上，哪配当魔祖的手下？说出去，怕是连魔渊里的小鬼都要笑话。”
另一边的北冥冰原上，鲲鹏正躺在巨大的鲸背上晒太阳，尾巴偶尔拍打着海面，溅起一串雪白的浪花。当水镜的影像飘到他眼前时，这位上古妖神直接拍着鲸背大笑起来，声音震得周围的冰山都簌簌掉雪：“哈哈哈！罗睺这老东西，也有今天！想当年他在洪荒嚣张跋扈，连龙族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倒好，选个特使比凡间的兔子还怂，被人吓了一次就不敢出门，真是笑掉本君的大牙！”
趴在他脚边的巨型鲸鱼也跟着发出悠长的鲸鸣，像是在附和鲲鹏的嘲笑。鲲鹏伸手摸了摸鲸鱼的脑袋，继续调侃：“你说他是不是老糊涂了？选手下不看心性，只看修为高低，就算庄毕凡有化神期修为，没了骨气，还不是任人拿捏？依我看，他还不如选个有血性的练气期修士，至少不会丢这么大的脸！”
五庄观里，镇元子正提着水桶给人参果树浇水，晶莹的水珠落在翠绿的叶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水镜的影像飘到他眼前时，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镜中罗睺怒不可遏的模样，摇头叹气，对前来做客的赤精子说：“罗睺此举，怕是要让三界笑上百年。选徒选手下，最忌只看天赋不看心性——当年鸿钧老祖收徒，哪怕是资质平平的弟子，也必先考较心性，若心性不过关，就算有通天本事也绝不收录。庄毕凡若是有半分骨气，也不至于被凡人吓破胆，罗睺也不会落得被三界嘲笑的下场。”
赤精子深以为然，接过镇元子递来的人参果，咬了一口道：“道友说得极是。想我阐教弟子，哪怕是最年轻的三代弟子，也懂得‘宁折不弯’的道理。去年有个弟子在凡界遇到深渊修士，明知修为不敌，也敢拔剑相向，最后虽受伤，却也护住了身边的凡人。反观庄毕凡，连面对凡人都不敢抬头，这样的人，就算给了他金仙修为，也成不了气候，只会给罗睺丢人现眼。”
血海深处，冥河老祖正坐在白骨铸就的王座上，听着手下汇报水镜里的情景。他手指轻轻敲击着王座扶手，眼底满是不屑，待手下说完，便冷笑一声：“罗睺向来眼高于顶，总觉得自己眼光无人能及，如今栽在‘选徒’上，也是活该。他要是早点明白‘心性比天赋重要’的道理，也不会让影阁沦为三界笑柄。想当年我收血海护法时，虽看重修为，却更看重‘狠劲’——哪怕是个散修，只要有敢跟圣人叫板的血性，我便愿意培养。可罗睺倒好，选了个连蚂蚁都不敢踩的软蛋，真是白费了他魔祖的名头。”
说罢，他抬手端过桌上的血酒，一饮而尽，杯底残留的血珠顺着他的指尖滴落，落在王座下的血海之中，激起一圈微小的涟漪。“传令下去，让血海护法多盯着点罗睺的动静，若他再选这么个废物当手下，咱们也好提前准备，别被他连累了血海的名声。”
而此刻的魔渊里，罗睺还不知道自己的“选徒翻车”已传遍三界。他看着宋金富狼狈离去的背影，气得周身猩红雾气阵阵翻腾，弑神枪插在地上，枪尖不断震颤，将地面的符文刺出一个个小坑。“废物！都是废物！”他怒吼着，却又无可奈何——庄毕凡的窝囊已成定局，杀了他反而会让影阁人心惶惶，他能做的，只有让周明远重新挑选特使，寄希望于下一个人不要再出类似的纰漏。
可三界众圣的调侃，早已像一阵风，吹遍了洪荒的每一个角落。无论是玉虚宫的阐教弟子，还是碧游宫的截教门人，甚至是凡间的青玄宗修士，只要提起“选徒”，都会忍不住调侃一句：“可别学罗睺，选个软蛋当手下，丢了自己的脸，还被三界嘲笑三百年！”
后来，这件事甚至成了洪荒的“反面教材”。每当有修士收徒，都会先把庄毕凡的例子拿出来讲一遍，告诫弟子：“修为再高，没了心性也成不了大事；哪怕修为低微，只要有骨气，也能活出自己的样子——可千万别学庄毕凡，更别学罗睺，落得个‘三界笑柄’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