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灵塔的铜铃声渐渐融进暮色,李砚站在塔顶,看着最后一缕阳光掠过关中平原的麦浪。今年的灵米收成格外好,穗粒饱满得像镶着珍珠,农夫们收工回家时,竹筐里的粮食都泛着淡淡的金光——那是龙脉灵气浸透的痕迹。
“陛下,皇子们在殿里等着您用晚膳呢。”内侍轻声提醒,手里捧着件绣着日月星辰的披风。
李砚点点头,接过披风披上。走下塔阶时,正撞见李恪带着一队玄甲卫巡逻,铠甲上的龙纹在灯笼下闪着冷光。“父皇。”李恪停下脚步,递上一卷竹简,“这是西域新测的龙脉图,葱岭那边的余孽彻底清干净了,地脉比去年顺了三成。”
李砚翻开竹简,上面的朱砂纹路像血管一样蔓延,在“葱岭”二字处汇成一点红光。“做得好。”他指尖点在那红点上,“把那边的绿洲圈出来,迁三百户百姓过去屯田,灵米种子多带些。”
穿过御花园时,闻到一阵甜香,是李屿在凉亭里熬制新的灵蜜。少年人穿着素色锦袍,正用银勺搅拌陶罐里的金色糖浆,旁边摆着刚从南洋运来的椰子壳,里面盛着晶莹的果肉。“父皇尝尝?”李屿舀起一勺蜜,递到他嘴边,“加了祖源地宫的灵泉水,比去年的更润些。”
舌尖触到糖浆的瞬间,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带着龙脉的温煦。李砚点点头:“不错,送去给太医院,让他们配些安神的药剂。”
走到宫殿门口,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李恂正拿着张海图,和几位大臣争论:“美洲西海岸的金矿必须加快开采!镇灵塔的维护需要大量黄金,再过两年,塔顶的钻石怕是要黯淡了。”
“可那边的黑奴快用完了。”户部尚书皱着眉,算盘打得噼啪响,“去年运过去的五千人,活下来的不足三成,再要补充,得去非洲腹地抓……”
“不必。”李砚推门而入,将龙脉图放在案上,“让李恂带船队去澳洲,那里的土着还没驯化,正好用来填补劳力缺口。记住,挑强壮的,老弱病残直接扔去喂海兽。”
李恂眼睛一亮,立刻躬身领命:“儿臣这就去准备!”
晚膳的菜肴都带着灵气——灵米煮的饭,灵泉水炖的汤,连青菜都透着玉色。李屿把刚熬好的灵蜜浇在糕点上,李恪让人端来西域的灵果,李恂则献宝似的拿出颗鸽蛋大的粉钻,说是美洲矿场的新收获,想嵌在镇灵塔的塔尖上。
“陛下,您看这颗如何?”李恂托着钻石,在烛火下转动,光芒流转得像彩虹,“工匠说,用祖源的灵气养三个月,能生出聚灵的效果。”
李砚看着钻石里映出的烛影,忽然想起初登基时,有人说他太过严苛,说龙脉灵气该与万族共享。可这些年下来,那些共享的念头早已被现实磨成了灰烬——去年试着让西域的胡人迁来长安,不过半年,就有人偷偷在井里投毒,想污染灵泉。
“嵌上去吧。”他夹起一块灵米糕,“告诉工匠,镶的时候用铁链固定,再刻上镇魂咒。”
入夜后,李砚去了祖源地宫。这里比往年更明亮了,地脉核心的光珠已经长成车轮大小,表面流动着玉色的光泽,像一颗巨大的珍珠。玄道司的术士们正在诵经,声音低沉而整齐,将捕获的澳洲土着绑在光珠周围的石柱上——他们的哀嚎声刚响起,就被光珠吸了进去,化作丝丝缕缕的灵气,让光珠的光泽更盛。
“陛下,”首席术士躬身禀报,“这些土着的血脉里带着蛮荒之气,用来滋养光珠,比黑奴效果更好。只是……他们的魂魄太烈,每晚都要震碎十几根锁链。”
李砚看着那些挣扎的身影,光珠表面的纹路因吸收了新的灵气,正缓缓舒展,像花朵在绽放。“换玄铁锁链,再熔些西域的陨铁进去。”他淡淡道,“烈一点好,烈过之后,才会彻底化为精纯的灵气。”
术士领命而去,诵经声再次响起,盖过了土着的惨叫。李砚站在光珠前,伸出手,掌心贴着那温润的表面。能感觉到无数细微的念头在里面冲撞、消融——有黑奴的绝望,有波斯余孽的愤恨,有罗马主教的狂热,最终都化作最纯粹的能量,融入龙脉的洪流。
这便是他要的圆满。
让所有异族的存在,都成为炎黄子孙的养分。
离开地宫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御花园的灵花借着晨光绽放,花瓣上的露珠滚落在青石板上,渗进地里,很快就被龙脉吸得一干二净。李砚沿着石板路慢慢走,听见远处传来读书声——是太学的学子们在晨读,朗朗的声音里,“炎黄”二字格外清晰。
他想起年少时,老师教他“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可如今他才明白,真正的“公”,是让自己的族群,占据这天下最丰饶的土地,呼吸最纯净的灵气,让血脉像龙脉一样,绵延万代,永不枯竭。
回到殿内时,李恪已经带着新绘制的澳洲地图在等他,李屿熬好了清晨的第一壶灵茶,李恂则在清点即将出发的船队物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金光,像极了镇灵塔顶端的光芒。
李砚在主位上坐下,拿起李恪递来的地图,指尖划过澳洲大陆的轮廓,那里很快就会插满大秦的龙旗,响起炎黄子孙的语言。
“出发吧。”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这片天地,永远记住我们的名字。”
窗外的灵花开得更盛了,香气漫过宫墙,飘向远方的田野、山川、海洋,像一个温柔而坚定的承诺,缠绕在龙脉的每一寸肌理里,随着时光流转,愈发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