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沈知遥是被薯条的挠门声和急切的哼唧声吵醒的。昨晚回忆翻涌,如果不是酒精残留的助眠效果,她很可能又会失眠。此刻脑袋还有些昏沉。
她迷迷糊糊坐起来,就听到门外薯条委屈巴巴的叫声,显然是被顾承屿带出去晨跑回来,肚子饿得不行了。沈知遥冲着门口没好气地喊了一声:“顾承屿!你能不能先喂它吃点东西!你想饿死我儿子吗!”
门外立刻传来顾承屿带着笑意的、故意拔高的声音,像是在对薯条说话,实则字字清晰地说给她听:“薯条!听见没?你妈妈嫌弃你啦!她说你吵,她不要你啦!”
沈知遥一听,睡意瞬间跑了一半,火气蹭地就上来了。她猛地掀开被子下床,一把拉开房门,瞪着眼前这个一大早就挑拨离间的男人:“顾承屿!你是不是想死!”
说完,她立刻蹲下身,心疼地抱住扑过来的薯条,揉着它毛茸茸的脑袋,声音瞬间温柔了八个度:“薯条乖,别听那个坏蛋胡说!妈妈最爱我们薯条啦,怎么会嫌弃你呢,妈妈没有不要你哦。”
她一边安抚着委屈的大狗狗,一边抬头狠狠剜了顾承屿一眼,然后牵着薯条的项圈往厨房走:“饿坏了吧?走,妈妈去给你弄好吃的,不理那个坏蛋。”
薯条立刻欢快地摇着尾巴,亦步亦趋地跟着沈知遥,还不忘回头冲顾承屿得意地叫了两声,仿佛在炫耀自己有妈妈撑腰。
顾承屿站在原地,看着那一人一狗亲亲热热走向厨房的背影,非但没生气,反而低低地笑出了声。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屋子里充满了食物的香气、狗狗的哼唧和她带着睡意的抱怨。
这种充满烟火气的日常,比他谈成的任何一桩生意,都更让他觉得满足。
厨房里,沈知遥刚给薯条倒满狗粮,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样子,顾承屿的声音就从餐厅传了过来,带着点催促:
“薯条吃上了,你也赶紧过来吃早餐,磨蹭什么呢?等会儿该迟到了。”
沈知遥一边擦手一边往餐厅走,嘴上不服软:“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催,我先去洗漱,你先吃吧。”
等沈知遥洗漱完出来,看到餐桌上摆着的早餐依旧是熟悉的样子,精致的餐点旁边,照例放着一杯温度刚好的蜂蜜水。顾承屿将水杯往她面前推了推,语气不容置疑:“先把水喝了。”
沈知遥顺从地端起杯子喝了几口,甜蜜蜜的味道润过喉咙。她放下杯子,拿起三明治,忽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对面悠闲看平板新闻的顾承屿:“你今天……真不去公司了?就这么闲?”
顾承屿眼皮都没抬,语气平淡:“嗯。等你打坐完再说。”
沈知遥咬了一口三明治,忍不住调侃他:“顾总,你这么不务正业,小心你爷爷知道了,又说你玩物丧志。”
听到这话,顾承屿终于从平板上抬起眼,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慢悠悠地开口:
“爷爷要是知道我是陪你,只会巴不得我天天玩物丧志,嫌我陪得不够多。”
沈知遥被他这话噎了一下,脸颊微微发热,低下头假装专心吃饭,小声嘟囔了一句:“谁要你陪了。”
顾承屿看着她微红的耳根,满意地收回目光,继续看他的新闻。阳光正好,早餐可口,对面坐着口是心非的她。 顾承屿只觉得今天这早餐实在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