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高耸入云的城墙之上,南汐然静静地伫立着。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动着她的衣袂,却无法吹散她眼眸中那一抹专注与沉思。
浩浩荡荡的和亲队伍如同一条蜿蜒的长龙,缓缓地向着远方行去。五彩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华丽的车驾一辆接着一辆,承载着南汐柔以及随行众人的命运。南汐然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目光紧紧地锁住那渐行渐远的队伍,仿佛要将这一切都深深地刻在心底。
直到和亲队伍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那遥远的天际与大地的交界处,只剩下一片茫茫的尘土飞扬,南汐然依然固执地朝着那个方向凝望着,仿佛她的目光能够穿越时空,看到南汐柔在北狄的遭遇。
她的思绪在这一刻飘远,心中不禁泛起一个疑问:要是她是南汐柔,处于那样的境地,她会恨吗?这个问题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她内心的湖泊,泛起层层涟漪。
她想,或许自己也会恨吧。恨这命运的捉弄。也会嫉妒吧,嫉妒她活得金尊玉贵。可是,她是理智的,仇恨和嫉妒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所以,她觉得如果自己是南汐柔,一定会理智地去抓住一切能够抓住的机会。
她会想办法让皇后为自己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那是她生活的保障。再想办法让皇后给一批忠诚可靠的宫人,这些人将成为她得力的助手。
而且,她会努力地学习认字,因为知识就是力量,是她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根本。
她还会刻苦地学会算账,精打细算地管理自己的财物,不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她要掌握这立世之本,让自己能够快速的拥有生存的底气。
因为她知道,学到的才是自己的。
别人给予的一切都有可能会被收回去。
她们终归是不一样的,世上本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同一个问题,不同的答案。
回想起自己刚重生回来,她心中充满了怨气,看什么都不顺眼。看到条狗都想上去踹两脚,心中的怨气随时都会爆发。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开始修炼了。
在修炼的过程中,她逐渐领悟到了许多道理,心境也慢慢地发生了变化。
那股怨气就如同清晨的薄雾,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地开始消散。
她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实力,每一次突破境界,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强大。
她也拥有了从未有过的运气,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眷顾着她。
更重要的是,她感受到了来自父皇和老祖的多次维护,那种被人关心和重视的感觉,是她以前从未体验过的。
她还弥补了上一世身边人惨死的遗憾,如今身边的人都活得好好的。
今世她看过浩瀚的书籍,看待事情更加深刻,她心中的仇恨占比也就越来越少了。
因为她的心中有了更加宏大的目标,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此时的南汐然,心境已经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她不再是那个被仇恨驱使的怨女,而是一个有着坚定信念和远大抱负的人。
这段时间,南汐然过得相当的平静,可以说是她重生后过得最为舒心的日子。
在这平静的日子里,白凛也醒了过来。
白凛成了李松铭等人的新陪练,每天他们都会在公主府的演武场上展开一场激烈的较量。尽管他们群殴白凛,却始终摸不到它的一根毛。白凛的速度犹如闪电一般,身形敏捷地在人群中穿梭,时不时还会调皮地戏弄他们一番。
而李松铭他们每天都被虐得半死,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他们的心中满是无奈和挫败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哀嚎:这世界玄幻了,兔子都能欺负他们了。
从那以后,公主府的餐桌上就多了一道别样的风味——干煸兔肉和烤兔肉成了每日必吃的菜肴。每当看到那一盘盘香气四溢的兔肉,李松铭他们都是一脸狰狞的恶狠狠的嚼着。
直到有一次,他们亲眼见到白凛抱着一只烤兔子在他们面前津津有味地吃着。
那场景,让他们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集体忍不住吐了……
白凛被他们的举动整懵了,那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仿佛在说:你们不是最爱吃的吗?本兽兽今日尝尝确实很好吃啊,你们怎么吐了?
谁能懂他们内心的崩溃啊?
他们在心中集体冒出一个疑问:兔子是吃兔子的吗?
完全打破了他们的认知,让他们感到无比的……不适……
华嬷嬷回京了,她的脸上带着一种释然的神情。她说看过了就好了,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她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她这辈子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
在她心中,公主就是她的一切,她愿意永远陪伴在公主身边,为公主效力。
南汐然身边的宫人,居然没有一人有灵根。这让南汐然感到十分无奈,她们伺候得还是很好的,她还挺舍不得的。
这一天,李松铭匆匆忙忙地送来消息:“公主,大公主南汐柔死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南汐然的心中炸开了。
心中的仇恨和怨气终究散了,她长长的松了口气。
南汐然沉默了会儿,随后缓缓地说道:“北狄还真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算算路程,这才刚到北狄多久啊?就死了?确定了吗?”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透露出的一丝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死的确实是大公主,只是,他们秘不发丧。把大公主直接扔到乱葬岗去了,我们的人把大公主收敛了,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是否通知皇上?”李松铭小心翼翼地问道。
“自然,和南汐柔一起去的宫人下属那么多,你帮他们跑回来,让他们告诉父皇。”南汐然果断地说道。
李松铭还算了解公主,她想弄死大公主是真的,但是大公主被人弄死了,她肯定不高兴。就是这么的矛盾,这么的霸道不讲理,总之你别和她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