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的暖光洒在堆得半高的购物袋上,花棉布的艳色、搪瓷盅的白亮、军绿挎包的沉实,凑在一起满是烟火气。
洛敏抱着毛绒老虎在软垫上打滚,尾巴上的平安香囊晃来晃去,忽然坐起身把老虎举到洛夏面前:“姐姐,以后听《小喇叭》,我要抱着老虎一起!”
“看你们都十五、六岁的人了,还像五、六岁一样” 洛夏笑着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
就见洛军已经蹲在收音机旁,小心翼翼地转着胶木旋钮。“咔嗒”一声轻响,波段盘停在一个清晰的频率上,清脆的童声立刻飘了出来:“小朋友,小喇叭开始广播啦!”
洛敏瞬间扑过去,和洛军挤在一张长凳子上,两个人就像小孩子一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景红看着这幕,忍不住拿手肘碰了碰洛川:“你看这俩傻瓜,跟得了宝贝似的。”
洛川望着孩子们的背影,又看了眼洛夏,声音里满是感慨:“还是夏夏有远见,现在有了收音机,往后日子更有盼头了。”
洛夏没接话,转身去翻购物袋里的百雀羚。绿铁盒打开,清甜的香气漫开来,她倒出一点在手背上揉开,递到景红面前:“妈,你试试这个,擦脸滋润,比雪花膏细滑。”
景红伸手抹了点,指尖触到脸颊的温润,忍不住笑:“还是闺女心疼我,这味儿闻着就舒坦。”
正说着,洛军忽然抬头,眼睛亮闪闪的:“爸,妈,姐姐!以后我们是不是还能买电视机啊?我听同学说,有电视机能看动画片呢!”
洛敏立刻跟着点头,小脸蛋通红:“我还要看会动的小兔子和小老虎!”
洛夏闻言,笑着说:“会的,只要咱们好好攒钱,面包会有 牛奶也会有。以后我们家里不仅有电视机,还能买洗衣机、电冰箱,让妈在屋里正大光明的用洗衣机,夏天也能正大光明吃到凉丝丝的西瓜。”
这些年景哄洗衣服都是用空间的洗衣机洗衣服,冰箱也是用空间里的冷柜。
景红听得眼睛都软了,伸手把洛夏拉到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有你们在,妈就啥都不愁了。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红火。”
洛川也跟着点头,目光扫过满室的物件,又落在妻儿脸上,只觉得心里踏实得很——这日子,就像这空间里的暖光,亮堂,又有盼头。
窗外的夜风吹不到这里,只有收音机里的声音轻轻飘着,混着孩子们偶尔的笑声,成了这方小天地里最暖的声响。
洛川指尖还沾着刚才搬收音机时蹭到的木纹细屑,他摩挲着机身沉稳的深棕色漆面,望着堆在角落的电风扇,斟酌着开口:
“现在早晚还凉,正午那点热开窗透透风也能过,电风扇暂时不用往厂里的家搬,先把收音机带回去。咱们一步一步来,慢慢把家装点得像样些。”
“我看行。”
景红凑过来帮着理了理收音机旁垂落的电源线,指尖划过金属包边时还轻轻碰了碰“红灯”二字,眼里满是满意,“有这收音机在,晚上吃饭时能听个新闻,孩子们写作业累了还能听段广播剧,多好。让外面的家也热闹热闹。”
话音刚落,空间的光纹忽然晃了晃,洛丽的身影带着点夜风的凉意闪了进来。
她刚站稳,目光就被桌上的收音机勾住,脚步都忘了挪,惊喜地凑上前,指尖悬在金属旋钮上方不敢碰:“这收音机和电风扇是哪儿来的?看着就不是寻常物件!”
“大姐,我们刚刚去京都的三里屯啦!”洛敏立刻从软垫上蹦起来,抱着毛绒老虎跑到洛丽身边,仰着小脸叽叽喳喳地说,“还吃了热乎的馄饨,路边还有捏面人的、卖糖炒栗子的,香得我都走不动道儿!”
“大姐,是在友谊商店买的!”洛军也不甘示弱,快步走过来,挺着小胸脯显摆,“那书签上印着角楼和胡同,连砖缝都清清楚楚,还有这收音机,转旋钮的时候有‘咔嗒’声,可好听了!”
洛丽听得眼睛发亮,刚要再问,景红却拉过她的手,触到女儿指尖微凉的温度,眉头立刻皱起来,满是担心地问:“丽丽,怎么才回来?天都黑的不像话了。”
洛丽被问得一僵,手指不自觉地绞着校服衣角,眼神飘了飘,声音也比刚才轻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语塞:“妈,我……我在学校上晚自习了,作业多,就晚了点。”话说完,还悄悄抬眼瞟了洛夏一下,见姐姐没多问,才悄悄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空间的光纹又一阵晃动,一个清亮的声音先一步飘进来:“我回来了!”
众人不用看就知道是洛阳——他每次回来都这样,人还没站稳,声音就先透着股少年人的活络劲儿。
洛阳刚闪进来,衣服外套的拉链还敞着,额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薄汗,发梢微微翘着。
洛川看他这模样,放下手里的搪瓷盅问道:“洛阳,今晚忙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
“爸,我今天下午有篮球比赛,打完浑身是汗,就和尹书恒一起去吃了火锅。”洛阳说着,伸手抹了把额角的汗,语气里还带着点运动后的畅快,“后来怕作业写不完,又回学校图书馆补作业了,刚写完就赶紧回来了。”
洛夏正低头整理百雀羚的绿铁盒,闻言抬眼看向洛阳,目光里带着点探究,语气平静地问:“二哥,尹书恒怎么样?”
洛阳一听“尹书恒”这三个字,立刻垮了脸,伸手抓了抓头发,满脸无奈地叹道:
“别提了!那家伙太难缠了,饭桌上就一直念叨,说想过来看看你,还说,要不是打篮球,他会送你回家的。”洛阳叹口气:“我没办法,只好吃完火锅就陪着他回了图书馆,硬是拖到闭馆才把他打发走,不然硬要来见你。”
“尹书恒吗?为什么硬要见夏夏?”洛川脸色有点不悦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