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去吧。”
明玉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重砸在胤禛心上。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指节泛白,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眼中是滔天的恐慌与暴怒:“你疯了?!那是火海!是陷阱!隆科多要的就是你的命!我不准!”
这万里江山他可以争,但要以明玉的命为代价,他宁可不要!他红着眼,喉咙哽咽:“玉儿,皇阿玛我会想办法救,但你不能去!你若出事,我…我活不成!”
“王爷!”明玉抬起头,脸色惨白却眼神坚定,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冰凉却带着力量,“您想想,邪风怕我的气息,额娘要瑜儿安抚…我的‘香魄’或许就是克制黑莲的关键!皇阿玛说我是‘钥匙’,现在就是用钥匙的时候!”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哽咽,却字字清晰:“若因我畏缩,皇上出事,大清就完了!到时候,我们母子、您,都逃不掉!”她下意识抚上小腹,“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孩子…我不能让他生在乱世里。”
最后这句话,像刀子扎进胤禛的心脏。他看着她眼底的决绝,又听到畅春园传来的爆炸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没时间了。
“好。”他的声音嘶哑,带着血腥味,“你去,但必须活着回来!你若有事,我让所有黑莲教徒,为你陪葬!”
他转身嘶吼:“戴铎!带精锐护着侧福晋!若有闪失,提头来见!苏培盛!调所有兵马包围畅春园!老十三他们,让他们守住外围!”
明玉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德妃和昭瑜,将女儿交给崔嬷嬷,又深深望了胤禛一眼——那眼神里有不舍,有决绝,还有对重逢的期盼。然后,她转身踏入邪风,清冽的莲香自动散开,逼退了周围的阴冷。
胤禛僵立在殿内,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火光中,猛地一拳砸在廊柱上,鲜血瞬间染红指节。他不能等!
“戴铎!”他厉声喊,“你带一队人,走畅春园后山密道,潜进去接应懿福晋,务必护住皇上!”
“嗻!”
“把弘晖抱来!”胤禛眼中闪过狠厉——弘晖酷似康熙,或许能成为牵制黑莲邪力的筹码!他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压在明玉身上。
很快,乳母抱着弘晖赶来,小阿哥不知发生了什么,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父亲。胤禛抱起儿子,指尖抚过他酷似康熙的眉眼,心中默念:晖儿,帮阿玛,也帮你额娘。
畅春园已成炼狱。半边殿宇塌陷,火光熊熊,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隆科多站在高台上,手持半块龙莲玺,胸膛上的黑莲图案在火光下蠕动,狰狞可怖。
“哈哈哈!香魄来了!”他狂笑着,黑莲玺印爆发出黑气,引动地底邪火更旺,“富察氏!跪下!成为明主回归的祭品!”
明玉停下脚步,强忍着窒息感,怀中的半块龙莲玺(胤禛悄悄塞给她的)突然发烫,与隆科多的玺印产生对抗。她握紧玺印,声音镇定:“皇上在哪?放了他,我随你处置!”
“皇上?”隆科多讥讽大笑,“他在这下面,用龙气为明主铺路!你的香魄,要点燃星陨祭坛的圣火!”他举起玺印,念起晦涩咒语,地面剧烈震动,裂缝中喷出灼热气浪——一个古老的祭坛在邪火中若隐若现,吸力越来越强,几乎要将明玉拽过去!
就在明玉即将被吸力吞噬时——
“嗡——!”
一道金黑交织的光柱从永和宫方向冲天而起,瞬间驱散部分阴霾!是胤禛!他在远程催动完整龙莲玺,支援明玉!
隆科多的玺印猛地黯下去,他喷出一口黑血,惊怒交加:“你敢坏我大事!”
明玉抓住机会,猛地将怀中的龙莲玺按在胸口,闭上眼默念:“以我之息,净此邪瘴!”她将灵泉气息与意志注入玺印——半块玺印突然爆发出乳白色光华,清冽的莲香随着光芒扩散,所过之处,邪火平息,黑气消融!
地底的吸力消失了,祭坛也隐没下去。明玉松了口气,却没注意到——隆科多胸前的黑莲图案突然脱离身体,化作一道黑光,直奔她的后心!
“小心!”远处的胤禛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抱着弘晖就想冲过去,却被侍卫拦住!
与此同时,戴铎带着暗卫从密道救出康熙,老皇帝灰头土脸,却一眼看到了那道射向明玉的黑光,以及她胸前的乳白色光华——他瞳孔骤缩,突然爆发出嘶哑的呼喊,声音震惊而狂喜:
“凝…凝香?!是你吗?!我的…女儿?!”
“女儿?!”
康熙的呼喊像惊雷,炸得所有人都僵住。明玉猛地回头,眼中满是错愕——皇上为什么叫她“凝香”?还说她是他的女儿?
那道黑光已近在咫尺,明玉来不及反应,胸前的龙莲玺突然自动护主,乳白色光华暴涨,挡住了黑光!可黑光并未消散,反而在空中盘旋,似乎在寻找破绽。
隆科多见状,疯狂大笑:“哈哈哈!原来你是康熙的私生女!香魄竟是皇家血脉!这才是最好的祭品!”
胤禛抱着弘晖,站在畅春园外围,听到康熙的话和隆科多的狂笑,如遭雷击——明玉是皇阿玛的女儿?那她是自己的…妹妹?!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冰凉,而更危急的是:黑光再次发起攻击,明玉的光华渐渐减弱,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康熙挣扎着想要上前,却被侍卫拦住:“皇上!危险!”
“放开朕!那是朕的女儿!”康熙嘶吼着,眼中满是悔恨与急切,“凝香!朕对不起你!”
明玉看着眼前的混乱,听着“女儿”“妹妹”的称呼,又感受着胸前玺印的灼热和黑光的威胁,大脑一片空白——她的身世,竟然如此离奇?
而那道黑光,似乎感应到康熙的情绪,突然转向,直奔康熙而去!
“皇上小心!”戴铎扑过去护住康熙,黑光擦着他的手臂划过,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局势再次失控——明玉的身世之谜、黑光的威胁、康熙的悔恨、胤禛的震惊与痛苦…这场围绕着香魄、龙莲玺、黑莲邪术的对决,因为这石破天惊的身世反转,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明玉看着眼前的一切,握紧胸前的龙莲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我是谁,我都要活着,回到王爷和孩子们身边。
可她不知道,康熙口中的“凝香”,背后还藏着更深的秘密——那是一段被尘封的往事,也是黑莲教真正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