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月在那边支支吾吾起来,说自己在医院看耳朵,就匆忙的挂了。
几天了,祁薇跟失踪了似的,照月到处找她。
半小时后,薄曜出现在诊室外面,贴心的买了一杯咖啡端着递到她手上:“打起精神,我亲自来听你汇报进度。”
照月拿着报告单,掌心被强硬的塞进来一杯热咖啡,她压着心跳:“薇薇正在查呢,钱也正在筹,一切有序进行。”
薄曜从她手里抽走报告单看了两眼,还是去年来看的那位医生给她看的:“你这耳朵,医生怎么说?”
“没有病理性问题,是应激创伤后遗症,不知道多久会好。”
嘴上回答着这个问题,心却已经飘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她眼睛扫了一眼薄曜,心底有些慌。
是不是燕京风水有什么问题,回来就栽一跟头?
薄曜身姿慵懒的靠在春风艳阳的医院花台前,眼尾淡淡扫了下她:“给祁薇拨个电话,我当面确认。”
照月咽了咽喉咙:“我刚刚才打了,她现在正在跟家里人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哦。”薄曜似笑非笑的睨着她,那眸光似鹰隼的眸子,锐利聚焦,看得人心底发毛。
她挎了下自己的包:“没事儿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薄曜手臂随意的搭在木椅上,晒着太阳:
“后天把祁薇叫到公司来,你也一起,说一下事件进度,以及筹款数额。”
照月才走出几步,脊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回眸笑着:“好啊。”
“你都不问一下,我来医院做什么吗?”没良心的女人,过再久也没良心,男人眸色沉淡。
照月看见他手里也拿着报告单:“你身体不舒服吗?”
薄曜晃了下手上的报告单:“自己拿着看。”
照月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报告单,结论是胃中度糜烂,她瞳孔紧了紧:“怎么会这么严重?”
薄曜眯着眼,感受着春日阳光的照射,嗓音漫不经心的懒:“假关心。”
照月想起养胃需要合理膳食,但他又有厌食症,很难养回来,心还是刺痛了一下。
又想起薄曜羞辱自己的事情,一把将报告单塞回到薄曜手里:“走了。”
薄曜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黑眸晦暗。见她走远,绷紧的下颌线一下松开,歹笑出来:“不急,钓鱼得有耐心。”
照月回了家一直在给祁薇打电话,发微信,各类社交平台的账号私信都发了个遍,就是没有回信儿。
她急了,按照自己对祁薇人品的了解,她不至于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坑自己的。
照月更多的是在担心她的安全问题,事不宜迟,她下楼开了那辆白色宾利。
开出去洗了个车后,就去祁薇的新家和从前的公寓,包括她父亲家都转了一圈,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照月坐在车里心烦意乱,后天她拿什么去见薄曜,这件事要是追究起来,就真的惹上麻烦了。
她在外逛着,夜里十点才回家,心情烦躁。
第二天她又出去找了一天,疯狂打电话,还是没有任何讯息。
明天就要去天晟说事情了,她怎么办?
翌日一早,照月硬着头皮去天晟。
走到半路,电话响了起来,薄曜慵懒的嗓音从听筒里飘出:“不在集团谈,到你楼下的江边来。”
樱花飞舞的初春,城市间落英缤纷。
一阵微风吹过,淡粉色樱花洋洋洒洒飘落在薄曜乌黑浓密的短发上。
男人白皮薄唇,戴着一副黑色墨镜,单手插兜的立在江岸边,悠闲吸烟。
看着一个人走过来的照月,唇角勾起:“主案犯呢,光是担保人来可不行。”
照月抿着唇:“薇薇突然联系不上了,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去找一下她。”
薄曜唇边吐出烟雾,迷离的笑着:“跟我这儿玩过家家呢?”
照月掌心发汗,心底生出害怕来:“薇薇可能有什么危险,她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估计遇上什么事了。”
薄曜笑意从脸上逝去,神色狠厉起来:“所以呢,你出来担保,担保了什么?”
他朝照月走近一步,高大的身躯阴影将他完全笼罩:“我已算仁至义尽。”
照月有点想破罐子破摔,回去拿了护照就溜回美国了。
薄曜手指挑起她下巴,迫使她正脸对着自己:“回去把护照,签证,身份证押我那儿,万一你再跑了,我得不偿失。”
她攥紧了掌心里的手机,试探的问了句:“要是薇薇暂时没有找到,你……”
薄曜挑眉:“我怎么?继续做慈善?”
男人猛的抓起照月的手腕朝自己那辆黑色布加迪走去:“走,警局,先把你送进去。”
听见警局二字,照月警铃猛响,她才不能去警局呢。
马上就要加入智库国防,兰德集团会全面审核自己背景。
这要是去坐个牢,一切玩儿完。
她吊住薄曜的小臂,心慌不已:“我……我不能去!”
薄曜伸手开了布加迪车门,淡淡睨着她:“你不去难道我去?”
“进去!”男人命令道,将她塞进车里。
上了薄曜的布加迪,车子不快不慢的朝着燕京警察局开去,照月急得不行:
“薄曜,我不能被关押,求你了,真的不行,影响很大!”
黑色布加迪停靠在警察局门口,男人点了根烟,悠闲的吸了口:
“怎么一回国就老是求我,我看起来很像舔狗还是冤种?”顺手点了车辆开锁,准备下车。
照月慌神,双臂死死抱住薄曜的手臂:
“我的资料已经在兰德开始走审核了,我真的不能去蹲局子,去了一切就毁了。”
男人痞气的皮相含有几分调笑:“那换个地方蹲?”
黑色布加迪从警局前开走,照月看了一下方向,也不知道是往哪儿开。
脑瓜子转了起来,点开算命软件算了一卦,她叹了口气,最近运势低迷,有点犯小人。
“找个地方吃饭。”薄曜看了下时间。
照月顺嘴就说:“你在外面不是什么都吃不了了吗?”
黑色布加迪停靠在一家滇南菜餐厅外,男人低磁的嗓音粗粝又慵懒:“你不饿?”
她下了车抬脚就走,并不想和薄曜一起吃饭。
她觉得薄曜已经变了,回国就戏弄羞辱她。
现在连霍晋怀她也不好意思去求,愈发的觉得自己陷入越来越小的牢笼里,快要挣脱不开。
为今之计,是立马回家拿了护照赶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