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习以为常的伸出细指按响警铃,安保人员拿着电棍冲了过来,将照月拽着推进了那扇门里。
她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双手撑起半身环顾一圈。
跟刚才那间歌房不同,这屋子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鸟笼,笼中是圆形床榻,床头柜上放着各种未开封小玩具。
照月呼吸乱了半分,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大腿处传来隐痛。
薄曜站在窗下,昏暗光线落在他锋利轮廓上,将半张脸隐入夜色,更显危险。
他拿着酒杯的手指间夹了一根烟,脸上没有表情:“拿来吧。”
照月认真细致的看着他,见他嘴皮动了动,才慢慢走过去。
将珍珠包里的支票拿了出来,递给薄曜。
照月注意到,薄曜左手小指上多了一枚戒指,戒指不像是外头有的款式,好像是族徽。
看来薄曜真的接管薄家了,从前他都没戴过族徽。
男人扫了眼支票上的数字,笑意暗讽,还真给这么多。
薄曜掏出火机咔哒一声点燃,火苗点在支票下方,纸张燃起,极快的在照月手中化为灰烬。
她连忙松开手,险些烧到自己。
穿着黑色绸缎衬衫的男人,一半衬衫扎在窄腰里,一半垂在胯间,浑身透着一股痞和慵懒。他指尖夹着烟吸了口,嗓音很冷:“你可以走了。”
照月看着他,眼神有些懵:“我眼镜被安保人员拿走了,听不见你在说什么。”
薄曜朝门那边指了一下,手背朝外摆了摆。
照月看明白了,薄曜让她走。
她千方百计来到这里,岂能这么轻易走,她不走反而朝前近了一步。
庄园外的灯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女人白皙的脸庞上,软唇桃红:
“我能占用你十分钟的时间吗?”
她看见薄曜脸上扬起冷淡无谓的笑意,一时猜不到他心底的想法。
男人掏出手机,放在耳边,眼尾勾过她娇色的脸与雪白的胸前,喉结不着痕迹的滚了下。
大美人在电话那头说:“薄总,那几个专家都扔出去了,拉扯那位小姐的男人断了他三根肋骨。”
薄曜:“嗯。”
照月看见薄曜居然可以用手机,那他大概率是这儿的超级VIp,有特殊待遇。
一想起这儿的神秘感,娱乐圈女明星来了这里也跟娱乐场所里的公主小姐般。
她眸色就暗了几分,薄曜应该玩儿过了,消费级别还挺高的那种。
薄曜抬脚往外走,照月紧跟他身后,极快的收拾好自己这份不该有的情绪:
“能不能帮我跟安保说一下,把眼镜先还给我。”
她触感温热的手掌拉着男人小臂:“我听不见,一会儿我说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同没同意。”
薄曜手臂没动,侧眸淡淡瞥她,勾唇笑着:“自然是不会同意。”
照月见他在笑,手臂也没甩开自己,分析起来:“嗯,我一回国就来找你了。”
薄曜微挑眉梢:“演上了?”
“是啊,我永远都记得你。”
她火急火燎的揣测中,大概率是等不来安保送来眼镜,再等下去薄曜走了怎么办?
“虽不谈感情,可买卖不在仁义在不是吗?”她道。
男人轻笑一声,将火机递给她,饶有意味的抬脚走到沙发边上坐下。
掏出烟盒,抖了下,几根烟头冒了出来。
修长的指尖尚未触及到烟头,女人的手就将烟抽了出来。
轻轻递至他的唇边,动作乖巧,眸光水汪汪的看着他。
抹胸的翠绿色长裙,中间的诱人曲线落在薄曜眸底,男人眼角眯起一抹阴狠。
薄曜笑意戏谑:“出去一年,倒是更会察言观色了。”
男人性感薄唇去够烟头,眼睛却一直盯着她,幽深的眸光透着邪性。
二人的距离贴得有些近,能看见照月上翘微颤的睫毛。
照月看着他的神色跟唇形,觉得自己应该说错话了。
默默抬手打燃火机给薄曜点了烟,这根烟抽完,薄曜又要走,照月心底焦灼起来。
“薄曜。”她嗓音柔成春水的唤了他一声。
男人吞云吐雾,迷离双眼,五官有一股雾气:“你我之间哪里还有仁义?”
烟还剩半根,照月好急,没了眼镜,怎么说祁薇的事嘛。
照月的手一直揉搓着手拿包上的珍珠流苏,珍珠丝线被搓断滚落在了地上。
服务员敲门进来,送来了洋酒与饮料,还有果盘跟零食摆在桌上:“薄总,您慢用。”
薄曜看着桌上的东西,意味不明的笑:“容九,他有这个必要?”
服务员毕恭毕敬的回:“九爷的心思,咱哪儿敢猜呀。”
照月看着桌上的烈酒意会了过来,薄曜点酒泄愤是吗,等人一走她就说:
“是我把酒喝了,你就肯听我说那么一两句话了,对吗?”
薄曜手上的烟还剩最后三口。
她越是听不见声音越是心惊胆战。
薄曜脸上的神色变得深不可测,嘴皮也没动,她更猜不到了。
她的手摸到了那瓶伏特加,照月侧眸看了一眼薄曜,看见他黑眸幽深起来。
她记得,薄曜最恨她这种酒品差的人在外乱喝酒。
伏特加,一杯下去,今晚发生什么她都不会知道了。
默默的将伏特加递给了薄曜,自己拿了一瓶橙汁,笑嘻嘻起来:“好久不见,咱们还是碰个杯吧。”
薄曜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没了眼镜后,她的确惊慌失措,跟只小野猫似的反复试探。
全世界都好安静,照月见薄曜还是没有反应,定是觉得橙汁没诚意,只好端起那杯伏特加吞了下去。
烈酒火辣辣的苦,她吐着舌头,剧烈呛咳起来。
薄曜眸色发暗:“好一个为朋友肝胆相照,这种地方的酒也敢喝。”
“酒我喝了。”照月就喝了一小杯,应该问题不大,还可以壮胆。
薄曜将脚随意耷拉在茶几上,长腿一推,茶几上的酒瓶子全数倒在地上,只剩下一两瓶果汁摆着。
照月身子朝他凑了凑,清甜的幽香在男人身旁散开:
“薄曜,我不敢和你提从前,只和你说点实际补偿的。
毒塑料的事情,也有我间接的责任。
如果不是我和祁薇的关系,你也不会跟他们家签下合同。
算我一份吧,我去找毒塑料怎么来的,给你一个交代,再帮助天晟洗白。
你让人放了祁薇,哪怕是看守在家中,也不要在牢里被人打,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