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姑娘这样说,她以为是姑娘对她起疑心了在诈她。
她只能拼死保证,她对二皇子并无妄想。
只希望姑娘相信她,她不想再被打一次了。
白衣女子轻飘飘看她一眼。
“你就说你想不想取代她?我对二皇子没有兴趣。”
丫鬟狐疑的抬头,小心看向白衣女子,姑娘说的是真的吗?
取代她?
丫鬟想着平时二皇子妃出入都有一堆仆妇丫鬟围着侍候,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住的是暖阁。
而她命如草芥,被人呼来喝去,随时还得担心小命被人轻易一捏就断。
如果,如果她真的能,不,不说取代,二皇子妃是皇家定的儿媳,不可能被取代。
她就是能在二皇子身边当个妾室,就心满意足了。
当上半个主子,不用担心随时会丢命,这样的日子对她来说就已经很好了。
不敢妄想其他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嗫嚅道:
“可是,奴婢,奴婢这身份自是配不上二皇子——”
白衣女子道:
“只要你想,我自有办法。”
这几天二皇子天天来她院里,她已经开始不耐烦应付他了。
天天应付费她的精神力,不如就如了这个丫鬟。
这丫鬟像极了当年的她,随意被人拿捏,随意被践踏。
就当是帮当年的自己吧。
也是给那个蠢女人一个教训,无知的人类,竟然一次一次来挑衅她。
她素手翻飞,摊开掌心,一颗莹白的药丸出现在掌心上。
“把这个吃下去,今晚就等着侍寝吧。”
丫鬟看着她掌心上的药,心里怦怦直跳。
她不怀疑姑娘会害她,姑娘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要害她,也不会等到现在。
而且这颗药丸她闻到了一股让她心旷神怡的味道。
就像那天那瓶药一样。
那天她都被打成那样了,她都以为她活不了了。
可是姑娘给了她一瓶药,她不想死,于是用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把那瓶药拿到了手上,再爬回了房间。
她把药吃了下去,反正也要死了,她也不在乎那是否能救她或是会让她马上毙命。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吃下药没过多久,她身上的伤竟慢慢愈合了。
她在床上躺了两天,伤便全好了。
她以为她遇到仙子了,于是她出屋第一件事便是到姑娘跟前磕头谢她救命之恩。
姑娘只淡淡说了句,不必谢我,我只是看你可怜,就当救了路边一条小狗一样。
即使姑娘说她是路边的一条小狗,她也不生气,姑娘救了她,就是她的恩人。
如今这颗药也像那天的药一样,让她闻着很舒服。
她大着胆子看向姑娘,眼里闪着希冀的光。
“姑娘,奴婢,奴婢真的可以吗?”
侍寝,这多么美好的词啊。
光是想想,就让她心情激荡,心跳加速。
白衣女子有点不耐道:
“你若是不愿,我也不勉强你。”
说着便要收起手。
丫鬟见状,忙伸手从她手心里把药拿了过来,磕头谢恩道:
“奴婢谢过姑娘,奴婢永感姑娘大恩。”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把药放进口中,一仰头便吞了下去。
白衣女子见她吞了下去,眼里闪过意料中的神色。
“不能取代她的地位,但能取代她在二皇子心中的位置,以后二皇子便离不开你了,只愿你飞上枝头后,莫忘了我的恩情。”
没了二皇子对她的的痴缠,她便轻松多了。
二皇子妃跌跌撞撞的回到院子,大声喊道:
“把那两个光头给本妃叫来!”
竟敢骗她!
真当她堂堂皇子妃是吃素的吗?
什么惊云寺,什么德高望重,什么得道高僧。
都是骗子!
今日她就要拆了他们的真面目,让他们在世人面前再无遁形。
嬷嬷答应一声往两位大师的院子走去,心里忐忑不安。
人是她找来的,这事情没办好,二皇子那么生气,她跑不了。
嬷嬷腿脚有点发软,走到大师住的院子时,她在外面喊道:
“两位大师,二皇子妃有请。”
没有动静,嬷嬷心里一慌,她又大声喊了一次。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院子外面的树被风吹的沙沙响。
嬷嬷心里一沉,她再也顾不得什么,急步上前把门推开。
院子里没有人,她冲进正屋,也没有人。
她又冲到其他房间一间一间的找,还是没找到人。
大师跑了!
嬷嬷一下子瘫软在地,这是惊云寺的大师,竟然是骗子吗?
他们就算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寺。
嬷嬷一骨碌爬起来,回了二皇子妃的院子。
二皇子妃见她就一个人回来,怒道:
“那两个骗子呢?”
嬷嬷身子有点抖,小心翼翼的道:
“回二皇子妃,那两人,跑了。”
二皇子妃声音陡然拔高两个度。
“跑了?那不是惊云寺的高僧吗!”
嬷嬷头更低了。
“老奴,老奴——”
她有点不敢说,她昨日其实没到寺里,她刚走到寺门口,便见到从寺里走出来的两位大师,她听到小僧们叫他们“觉云大师,云慧大师。”
她知道觉云大师和云慧大师是惊云寺的高僧,轻易人是见不到的,更别说请了。
她没想到她如此好运,刚到惊云寺便见到了真人。
于是她上前去行了礼,说明来意,同时把手中的银票奉上。
她本来是有点忐忑的,在佛门之地给大师们递上如此粗俗之物,她怕大师会撵她走。
没想到大师听了她的话,义正严辞的道:
“竟有此事,我们本不欲管这凡尘之事,但既然这妖物都搅乱了这世道,我们自是义不容辞。”
云慧大师是云觉大师的关门弟子,他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道:
“我们本是出家人,自是不能收施主的馈赠,但是佛也有云,有因必有果,为了不给施主造下因果,所以小僧就收下了。”
嬷嬷见他们肯帮忙,心里自是放下了石头,见他们收下银票,心里更踏实了。
收了银子,就会好好办事了。
没想到,现在事情没办好,大师还跑了。
一个荒谬的念头从她脑中跳出,只一瞬,便让她从头凉到脚。
这两个大师,莫不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