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一张张翻开，荷官扫了一圈，宣布：
“最小点数是一号座，十点。最大是四号桌，八点！”
他先从一号座拿了一百块甩给四号座，算是赔清了——
按规矩，赢钱不超过两百块不用抽水。
接着，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杨大壮的牌上——
第二大的点数，意味着桌上其他的钱都得赔给他。
荷官数了数桌上的赌注，又补了些钱才凑够数，
抽完水后，把剩下的全推到了杨大壮面前。
大肚男在一旁看得真切，从头到尾没发现杨大壮有任何出千的手法，不禁愣住了——
这小子，难不成真有这么好的运气？
第四把开始，杨大壮扫了眼自己的牌，点数最小，便只往注区放了一百块，算是保住座位。
“小子！你咋不全押了？”二号位的赌客斜着眼看他，语气里带着点鄙夷——
显然还记着前两把输的钱。
“嗨，赌博嘛，哪能每把都拿好牌。”
杨大壮一边慢悠悠地叠着钞票，按面额分类整理，
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那一百块在他眼里，分明就是用来输的，“你说对吧？”
他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看得人牙痒痒。
“你小子！我看这把准能赢你，你就押一百块？卧草！”
五号位的赌客骂骂咧咧的，显然觉得不过瘾。
“来啊，再下注几万呀！”六号位也跟着叫嚣，眼里满是不服气。
在场的几个都输过钱给杨大壮，这会儿早把他当成了头号对手，就盼着能赢回点本。
“诶诶诶，大肚哥，”杨大壮转头看向旁边的大肚男，故意提高了点声音，
“这里不是最低下注一百块吗？”
大肚男没好气地回了句：“没错！”
杨大壮这副样子，就像明摆着出老千，却偏让人抓不到把柄，憋得人心里发慌。
在场的人讨不到嘴上便宜，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很快开牌，得知杨大壮点数最小，且只押了一百块，众人更是窝火——
连一点赢他的机会都没有。
“喂，你该不会是能看到牌吧？”一号位的赌客忍不住问道，语气里满是怀疑。
这话问得杨大壮心里一激灵——他还真有透视眼，可这话能说吗？
“咳咳咳，”他赶紧干咳两声，打哈哈道，
“大哥您说笑了，你们都看不着，我哪能看见？全是蒙的，运气罢了！”
随便敷衍过去，下一把很快又开始了。
杨大壮拿到的点数依旧不理想，还是只下注一百块。
这操作把一群想报仇、想赢回本钱的赌客整得龇牙咧嘴，却一点办法没有。
“喂，大肚哥，你这儿有麻袋吗？”杨大壮突然冒出一句。
大肚男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这里是赌场，不是商场，没有！”
“没有就没有嘛，干嘛这么冲？”杨大壮耸耸肩，心里却偷着乐——
看大肚男这不爽的样子，他就觉得痛快。
旁边的赌客们听着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杨大壮稳坐钓鱼台，一点辙都没有。
一局赌完，荷官重新洗牌发牌。
牌还没发完，杨大壮就通过透视眼看清了自己的牌——又是全场最大点数。
他想都没想，直接把面前的钱全推了出去，梭哈！
牌都没发齐就敢梭哈？其他几个赌客顿时大眼瞪小眼，
心里笃定这小子就是瞎蒙，纯粹在装逼。
“我就不信他这把还能赢！”
“跟他干！下狠注！”
赌徒的心理就是这样：赢了想再多赢点，输了更不服气，非要捞回来不可。
于是，一个个红着眼往桌上押钱，一万、两万，毫不含糊。
等牌全部发完，荷官一声“开牌”，众人低头一看，再次被现实狠狠打了脸——
杨大壮的牌果然最大，桌面上的赌注又被他吃干抹净了。
杨大壮心里乐开了花，想忍着笑照顾下其他人的感受，
可嘴角上扬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住，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马勒个坝子！老子不玩了！”一号位的赌客猛地把牌摔在桌上，起身就走，满是憋屈。
“卧草！这位置有毒！”二号位也愤愤地拂袖而去。
紧接着，四号位、五号位、六号位的人也纷纷丢下几句国粹，气冲冲地离场了。
“喂喂喂……你们别走啊！”杨大壮故意拉长声音，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
“我下一把说不定就输大了！”
“小子，我来跟你赌！”
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响起，是大肚男。
他是赌场的管理人员，绰号肥猫，眼看场子被搅得冷清，必须得找回场子。
刚离开的几个人听到这话，顿时停下脚步，纷纷转过身，
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围拢过来，还不忘拱火。
一号座的赌客先开口调侃：“小子，这可是我们赌场的肥猫哥，你敢跟他赌吗？”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就是，肥猫哥可是老手，你行吗？”
“刚才赢的钱，怕是要全吐出来咯！”
杨大壮看着肥猫那紧绷的脸，心里了然——这是来给自己下套了。
他笑了笑，不急不慢地说：“赌呗，来都来了，还能怕不成？”
肥猫阴沉着脸，走到桌前坐下：“既然要赌，就玩大点，敢不敢？”
“多大都行，只要你有本钱。”杨大壮摊摊手，语气轻松，仿佛胜券在握。
周围的人见状，顿时来了兴致，一个个伸长脖子等着看好戏——这下有热闹看了。
“哈哈哈哈……”
肥猫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肚子上的肥肉都在颤。
这里可是赌场，没钱？开什么玩笑！
往少了说，一天挪动的资金，一百万轻轻松松。真要动更多，大不了通知孙老板就是。
“你笑什么？很好笑吗？”杨大壮一边慢悠悠地叠着钞票，把赢来的钱按顺序理好，
一边抬眼看向他，语气漫不经心，仿佛根本没把这阵仗放在眼里。
“我是笑你无知！”肥猫收住笑，眼神里带着点轻蔑。
他在赌场待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赌徒没见过？
像杨大壮这样一下子赢了十几万的，不算稀奇。
可只要他肥猫出手，那些人最后多半得乖乖把钱输回赌场，有的甚至还得倒贴。
“那大肚……咳咳，肥猫是吧？”杨大壮清了清嗓子，改口道，“那你想赌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