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呈正给围观的村里人分麦芽糖时,得到消息的林家人匆匆赶来了。
林呈跪下给爹娘磕了三个头“爹娘,我回来了。”
林老头搓手道“好,好”。
林婆子红着眼拉起儿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儿在外受苦了,瘦了一大圈。”
林呈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他娘老花眼的程度又加重了。
他一个人在外时不用顾及别人,想吃什么就从空间拿,随时都能吃,脸都圆了一圈。
林呈笑着道“娘,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受苦,就是想吃你做的干菜炖肉了”。
他握着老娘粗糙的手,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掌心的老茧,心里酸酸的。
林婆子擦了擦眼角“好,回去娘就做炖肉给你吃,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林呈露出期待的表情“那我就等着吃娘做的炖肉了,饭馆里做的炖肉都没有娘做的好吃。”
林婆子笑的得意“我这炖肉是有独门秘方的,谁也学不会。”
这时,车夫挤开人群问林呈“举人老爷,车厢里的东西是否要搬下来?”
“可以搬了,”林呈结了车钱,指着几个侄儿吩咐“世福,你带着几个弟弟去把东西搬回家。”
“爹,娘,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我们回吧。”
一家人往家走,林呈被老娘拉着走在最前面。
他往后头看了一眼,妻子抱着儿子,牵着女儿走在最后,这俩孩子刚才没有喊他,离家几个月,孩子又和自己生疏了。
回到家喝了口糖水后,林呈将出门在外的经历简单说了一下。
几个侄儿已经将林呈买的东西全部搬回了家。
堆满了半个堂屋。
所有人都很震惊,因为林呈带回来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两个鹿头几百斤肉就让他们震惊的说不出话。
林海脱口而出“三弟,你发财了?”
林呈道“我写信跟你们说过的,我给人写东西了挣了点钱。”
林山道“你信里说赚了些,我们都以为顶多赚了一二十两,”他指着堆积在一起的布说“这些布就值一二十两银子了,你到底赚了多少?”
林老头一脸担忧“你前程正好,可别乱收人家的好处,拿了不该拿的钱。”
林呈无语,“放心吧,都是我自己挣的,”他拿出一百五十两递给老娘“一共挣了三百两,我用了些,买东西花了些,这一百五十两我上交到公中,这么多年家里节衣缩食的供我读书,现在我挣钱了,也该回报家里”。
满室寂静。
这段时间林呈带给家里的震惊已经够多了,现在一次性拿出了一百五十两,让他们觉得在做梦一样。
林呈把银子放到老娘手上,回身指着大堆的鹿肉说“这些是我回来时,跟着李家商队的人一起去打猎分到的,我们一共猎到了九头鹿,我分到了两头,娘,这肉要赶紧处理,不然要变臭了。”
林婆子还捧着银子发呆。
林老头上前拿了块肉,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说“还新鲜着,一两天之内臭不了,老大媳妇,老二媳妇,你们把肉拿去厨房腌了”。
林呈道“先等等,我还有东西送给大嫂二嫂。”
说完开始给家人分礼物,八匹布平分,每一房两匹。
林大嫂林二嫂两人抱着布,跟婆婆一样,神情陷入了恍惚。
回神后摸着布料啧啧称赞,瞧瞧这布料多好,不愧是在府城买的,样式这么好看。
两人叫上儿媳妇,抱着布去自己房里了。
林呈打开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是漂亮的绢花,三个侄女每人两朵,其余的都给了女儿。
林妩分到了十朵,她将色彩艳丽的漂亮绢花抱在怀里,大大的眼里满是惊喜,露出的两个小门牙,细声细气的道谢“谢谢爹爹。”
林呈摸了摸她的脑袋“还知道叫爹啊,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林妩害羞的躲在娘亲身后。
林呈对着儿子招手“泰哥儿,过来?“
小孩抱着娘亲的腿,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张秀儿扒开儿子的手“去吧,那是你爹爹,他给你吃好吃的。”
听到有好吃的,小孩松开了手。
林呈一把抱起儿子,捏了捏他圆嘟嘟的脸蛋“你个小没良心的,吃了我那么多好东西,转头就把我忘了。”
小孩憋嘴要哭。
林呈打开一个坛子,里面装满了酱牛肉,他把孩子头放到坛子边上,让他闻肉香味。
“想不想吃肉?”
小孩坚定回“想吃!”
林呈指着自己的脸问“那我是谁,你说对了就给你吃。”
泰哥儿啪唧一口亲上林呈的左脸“爹,我想吃肉。”
林呈想问他,我们的父子感情还比不上一坛肉吗?
可对上小孩圆溜溜无辜的大眼睛,只能认命。
装了一大盘酱牛肉,又取了小米饼和麦饼,把东西交给侄儿“世顺,来,你拿着这些吃的,带着弟弟妹妹去外头吃。”
馒头和蒸饼全给大哥二哥,两人装了一盘牛肉走了,兄弟俩端着肉来到了烤烟棚边,一边烧火,一边美滋滋的吃肉。
堂屋里只剩下林呈夫妻和林老头林婆子四人。
林呈打开随身带着的包裹,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
拿出里面的大金镯子递给老娘“娘,这是给你买的。”
林婆子手足无措“这,这么大!你做甚买这么大的镯子,我老婆子戴这给谁看。”
林呈朝着林老头的方向说“戴给我爹看”,直接将金镯子戴在老娘左手手腕上。
金光闪闪的镯子,和林婆子的黝黑苍老的手腕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的手腕很瘦,显得镯子圈口特大,手臂垂下时,镯子很容易就能掉下来。
林呈将她手腕举起夸奖好看“爹,秀儿,你们觉得好不好看?”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好看”。
林婆子反复摩挲着镯子上的花纹,嘴里说着太浪费了,却不舍得摘下。
林老头见状羡慕的不行。
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盯着林呈。
林呈自然没有忘记给老爹带礼物,他搬出一坛女儿红“爹,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好酒,叫女儿红,是一间有名的酒坊酿造的。”
林老头抱着酒,神色却没多高兴。
林呈不解的问“爹,你不喜欢这酒?”平时不是很喜欢喝酒吗?
林老头面露纠结“喜欢,这好酒我当然喜欢。”
“可..林呈欲言又止。
林婆子插话“你别理他,你爹就是眼红我有金镯子他没有,你买的酒,他没办法抱着酒坛出去炫耀。”
原来是这样,林呈笑着安抚被戳破了心事,脸色有些涨红的老爹“爹,我以为你不爱戴那些东西,你等等,我这儿有个玉扳指。”
玉扳指是从抄家的箱子里得到的,款式简单,男女都可以戴。
林老头将绿色的扳指套在大拇指上,大小正合适。
他伸出手在林婆子面前晃了晃“看,大小刚刚好。”
两老得了礼物,在家是一刻也待不住了。
林老头找了个敷衍的理由,出门去找老伙计了。
林婆子把林呈带来的东西都收到自己房里。
安排儿媳妇和孙媳妇在家做饭腌肉,自己换了一件衣服,提着几块鹿肉出门了。
临走前对林呈说“你好好歇歇,我替你给族里的长辈们送块肉过去,等你休息好,明儿再去看望他们。”
林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