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美人听了沫儿的话,瞬间站起身,紧盯着眼前之人。
慕容昭也是一愣:“你说他是沈墨离?”
沫儿上前,一把抬起沈墨离的下巴:“陛下,这张脸哪怕化成灰奴婢都认得。没想到皇后娘娘,好心将他从岭南接回来,他却潜入宫中再次对二小姐动手。”
慕容昭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杀气。
辛美人看着沈墨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如今在这世上除了那个孽种,他可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慕容昭怒喝:“沈墨离,你沈家一门做尽坏事,皇后与欢儿不跟你计较,你竟然还不知悔改。说吧,你这次进宫是为了对付欢儿,还是想刺杀朕?”
辛美人听了一惊:“皇上,就他如今这身份,怎么可能敢刺杀皇上您?”
沫儿赶紧道:“美人,您都被他伤成这样了,这一次您可不能再心软了。皇后娘娘可怜他,才将他从岭南接回,可他却一心想要害您。”
她又对沈墨离道:“二公子,奴婢就不明白,为什么直到现在您还不肯放过二小姐?”
看见那两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沫儿心中一阵得意。
皇后娘娘出宫游历,她之所以留下,就是要折磨他们兄妹,让他们活在惊恐与不安之中。
沈墨离拼命磕头大喊:“陛下明鉴,小人什么都没做啊。我本在家中待得好好的,不知为何一觉醒来就到了皇宫。小人能回到京城,已是非常感念皇后娘娘的仁慈,如此小人哪里还敢害辛美人呀!”
辛美人点头道:“陛下,嫔妾的确没见过沈墨离,嫔妾身上的伤跟他无关。陛下还是将他逐出宫去,省得他在这里碍眼。”
慕容昭皱眉,想想当初皇后为了给欢儿报仇,她恨不得将沈家的人都置于死地。
欢儿作为当事人,她当初被他们害得那么惨。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她为何却轻言将其放过?
沫儿道:“美人,您就打算这样放过他,您也太善良了吧!”
辛美人抽泣:“沫儿,冤冤相报何时了?如今他们也得到了惩罚,我与姐姐也进宫伺候在皇上身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沫儿垂泪道:“可是美人,您忘了当初在武夷山下,被那些土匪凌辱的时候,您声嘶力竭让沫儿找大小姐为您报仇。难道进宫做了陛下的嫔妃,当初受过的那些苦难,就能当它不曾发生吗?”
慕容昭听了点头:“她说得没错,欢儿曾经受了许多苦。现在,朕与皇后都会保护你的。”
沫儿赶紧磕头:“多谢陛下为辛美人做主,这沈墨离扮成太监进宫,欲害我们家美人。不如陛下,就让他做个真太监吧!”
慕容昭大声道:“这个主意不错,朕准了。”
辛美人听了,惊慌失措赶紧跪下:“陛下不可。”
“为何不可?难道美人,真的一点都不恨他?”沫儿问。
辛美人深吸了一口气道:“不,我当然恨他。只是皇后娘娘说了,她年纪大了,想要娘家有个亲人探望,所以沈墨离不能有事。”
“美人多虑了,净身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等他成为太监,就可以在两位娘娘身边伺候了。”沫儿步步紧逼。
“没错。”慕容昭喝道:“来人,将他拖下去,可一定要净干净了。”
他心里在想,皇后刚满二十就说自己老了,难道她是暗指什么?
李公公一挥手,两个侍卫上前拖着沈墨离,出门往净事房而去。
辛美人见状,哭喊着追了出去。
可她还未走出瑶华宫的宫门,便被青倪一把抓住。
辛美人愤怒挣扎:“你放开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青倪冷冷道:“美人,事到如今,您若想要沈墨离无事,除非您亲口告诉陛下,是您想诬蔑皇后娘娘,所以才设计好的这一切。如此一来,沈墨离自然无罪,陛下也不会将其净身了。”
辛美人甩开青倪的手,“你妄想,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无所谓啊,反正净身的,也不是奴婢的兄长。想必沈墨离,已经快到净事房了吧!”青倪叹气。
辛美人跺了跺脚,转身进入殿内在慕容昭面前跪下:“陛下,陛下,嫔妾有罪!嫔妾身上的伤是自己弄的,还请陛下给沈家留后。”
慕容昭听了,瞬间惊讶起身:“你说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
辛美人磕头道:“陛下,是嫔妾嫉妒姐姐深得陛下宠爱,所以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还请陛下放过兄长,沈家真的不能绝后呀!”
慕容昭脸色一沉,他没想到同样的一张脸,性格竟如此天差地别。
但奇怪的是,她能陷害自己的胞姐,却对沈墨离如此心疼。
慕容昭挥了挥手,李公公赶紧让人去劫沈墨离。
青倪叹气:“但愿还来得及。”
辛美人听了,回头狠狠朝她瞪了一眼。
青倪赶紧低头道:“美人恕罪,是奴婢多嘴了。”
慕容昭看着眼前之人,怎么看,她也不像一个心思单纯善良,能给百姓施粥的人。
忽然,他心想瑶华宫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也不见皇后过来瞧瞧。
但想起她用凤印砸他的样子,他心里有些发怵。
只听沫儿问道:“美人,皇后娘娘当初知道你死了以后,她几次哭得晕厥了过去。她为了给您报仇,您可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可您……竟然为了争宠,如此陷害自己的亲姐姐?”
青倪也道:“是呀美人!奴婢记得您进宫那日,皇后娘娘在大殿之上为了给您争取名份,还与陛下发生了争执。就连这座宫殿,也是她为您争取来的,可您……”
青倪欲言又止,不住摇头叹息。
辛美人哭泣道:“皇上恕罪,嫔妾也是受别人挑唆,才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望陛下明察。”
贤妃听了,瞬间脸色惨白。
沫儿轻笑一声淡道:“美人,奴婢一直伺候在您身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呢?”
辛美人咬牙:“回陛下,是贤妃姐姐告诉嫔妾,同样的一张脸,陛下心中只有姐姐,对嫔妾却逐渐疏远。所以嫔妾一时心生嫉妒,便将她们支走,听了贤妃姐姐的意见。嫔妾真的知错了,还请陛下责罚。”
贤妃瘫倒在地,连连磕头道:“陛下明鉴,臣妾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