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的神情变幻莫测,尽管白胜利并非他亲生骨肉,却也视如己出。
他心中不愿相信是傻柱所为,但眼下的线索却指向这个养子。
“何大清,就是你那个傻儿子干的好事!”白胜利狠狠瞪着何大清,眼中充满怒火。
其实白胜利并无确凿证据,但种种迹象表明,傻柱嫌疑最大。
毕竟,傻柱今日刚到保城就与他发生冲突,紧接着他便遭人暗算,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未必就是傻柱。
”何大清低声辩解。
“报警!立刻报警!”白胜利高声嚷嚷。
“对!我现在就去!”白寡妇说罢便要出门,何大清急忙拽住她。
白寡妇一把推开何大清,头也不回地冲出去报警。
何大清长叹一口气,此刻他只盼此事与傻柱无关。
若真是傻柱所为,白家母子绝不会善罢甘休,傻柱恐怕要在保城吃牢饭。
一旦如此,他在京城的工作必定保不住,人生也将留下难以抹去的污点。
警方很快赶到现场,经过简单询问后展开调查。
由于白家母子坚称是傻柱所为,警方首先将目标锁定在他身上。
调查发现,傻柱并未乘火车离开保城,而是暂住在一家旅店。
警察直奔旅店找到傻柱,面对突如其来的执法人员,傻柱心中发慌,意识到事情闹大了。
眼下骑虎难下,他只能咬死不认。
只要没有铁证,警方就拿他没办法。
何雨水被嘈杂声惊醒,见警察正在盘问哥哥,顿时慌了神。
离开白家时她就担心傻柱会惹事,毕竟这里是保城,不比四合院。
在院里闹出矛盾,还能靠着邻里情分和聋老太太的庇护化解,可在外地就不同了。
即便何大清想帮儿子,又能出多少力?
“我也糊涂着呢!公安同志突然找上门,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傻柱装出一脸茫然,演技竟一时骗过了警察。
然而调查显示,案发时段傻柱并不在旅店,有目击者见他外出,这令他的嫌疑陡增。
面对警方专业的讯问,傻柱内心越发忐忑。
……
暂且不说傻柱兄妹在保城的遭遇,四合院里也并不安宁。
贾张氏仍卧病在床,秦淮茹既要照料婆婆,又要回家伺候瘫痪的贾东旭。
两个年幼的女儿小当和小槐花,同样离不开人看护。
白天在厂里干活已经够累,没想到下班回家更让人心酸。
秦淮茹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
深夜,秦淮茹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医院回到四合院。
刚进大院,就瞧见李卫国家灯火通明。
收音机里正放着一首俄语歌,音乐停下后,短暂停顿便传来评书的声音。
李卫国和于莉一边听广播,一边闲话家常。
看着李卫国如今的光景,再瞧瞧于莉那幸福的模样,秦淮茹心里像灌了黄连水。
当初要是跟了李卫国,哪会落得这般田地?
从前觉得李卫国无父无母是个短板,现在倒成了天大的好处。
贾东旭倒是有个娘,可那老婆子比 ** 还难缠。
他当年为啥要装穷?秦淮茹咬着嘴唇嘀咕,眼里烧着怨火。
要说李卫国没藏拙,短短时日就从穷学徒翻身到现在这地步,打死她都不信。
在她看来,要不是李卫国当初装模作样,自己怎么会看走眼?全怪他!
就算贾家先前对不住李卫国,这么多年也该翻篇了。
如今他日子红火,帮衬下贾家能掉块肉?
李卫国过得越滋润,秦淮茹心里就越像猫抓似的难受。
要是李卫国混得不如意,她反倒要庆幸自己选对了路。
说到底,秦淮茹这人把算盘打得忒精。
比起秦淮茹的算计,于莉对李卫国倒是真心实意。
甭管富贵贫贱,于莉都愿意陪着李卫国。
秦淮茹现在和贾家捆在一块儿吃苦,纯粹是脱不开身。
要是没孩子牵绊,早踹了贾东旭另谋高枝了。
在前院杵了半晌,秦淮茹才挪步往中院走。
李卫国两口子没留意,三大妈却瞧得一清二楚。
阎家屋里。
三大妈把窗帘拉严实,转头对戴着老花镜看书的阎埠贵说:老头子,我刚瞅见秦淮茹在院里站了半天,直勾勾盯着李卫国家看呢。
阎埠贵闻言摘下眼镜:她现在日子艰难,后悔当初没跟李卫国呗。
这会儿知道后悔?早干嘛去了!我还后悔没早点跟李卫国套近乎呢。
三大妈撇着嘴直摇头。
要是当年秦淮茹直接嫁了李卫国,倒省去不少麻烦。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
当初瞧着贾家阔气就往上贴,现在贾家垮了,看见于莉过得好又眼红。
这种人啊...三大妈满脸鄙夷,打心眼里瞧不上秦淮茹。
阎埠贵看得透彻:秦淮茹这人心眼活泛,就算当年跟了李卫国,也未必能过安生日子。
李卫国如今条件不错,可若秦淮茹成了他媳妇,真会对他言听计从?八成得逼着他交出工资。
稍不留神,说不定就被秦淮茹算计了。
夫妻过日子,总不能整天提防着,而秦淮茹必定要攥紧家里钱财。
老话说得在理,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
秦淮茹能嫁进贾家,说明她和贾家母子本质上是一路人。
老大要是能娶着于海棠该多好。
阎埠贵念叨着。
阎解成正追求于海棠,只是姑娘还没松口。
于海棠模样俊,脑子灵光,又是于莉的亲妹妹,阎埠贵老两口巴不得儿子能成这门亲事。
......
秦淮茹站在贾家门前。
望着眼前破旧的屋子,她心里堵得慌。
虽说比李卫国家宽敞些,却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暖意。
她实在不愿踏进这个门,可又没得选。
女人嫁错郎,一辈子就毁了。
秦淮茹暗自叹息。
进屋时,贾东旭鼾声如雷,小当和小槐花也睡着了。
见小当踹开了被子,她轻轻给掖好。
躺在炕上,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淌。
这时她又想起棒梗——那孩子还在少管所。
有了案底,往后找工作难,说亲更受影响。
秦淮茹心里跟刀绞似的,她可是把全部指望都押在棒梗身上。
保城这边,何雨水眼睁睁看着傻柱被公安押走,满眼都是失望。
尽管傻柱咬死不认,可公安还是查了个水落石出。
他这行为已经犯了法,要是白胜利不写谅解书,少说也得劳改几个月,甚至一两年。
白寡妇跳着脚骂街,何大清脸色铁青。
虽然气得不轻,他还是让白胜利写了谅解书。
你那傻儿子干缺德事,凭啥原谅他?白寡妇第一个不答应。
白胜利也不情愿。
何大清好说歹说,看在还要靠他拉帮套的份上,白寡妇到底没撕破脸。
最后白胜利勉强写了谅解书,傻柱只需劳改十五天。
事后何大清带着何雨水下了顿馆子,又把她送上火车。
临别时,他往闺女手里塞了二十块钱。
要说何大清这爹当得不称职,倒也不是全无心肝。
真要半点不在乎傻柱,也不会求人写谅解书了。
火车开动时,何雨水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
傻柱得在保城接受半个月劳动改造,何雨水实在无能为力。
……
下班后,李卫国蹬着自行车直奔供销社。
于莉今天要加班一会儿,李卫国就在供销社里闲逛。
供销社货品琳琅满目,但能让他瞧上眼的却寥寥无几。
等于莉忙完,两人便结伴回四合院。
刚进院子,就见几位大妈聚在一块儿闲聊,三大妈和一大妈也在其中。
“傻柱应该回来了吧?”李卫国朝中院傻柱家瞥了一眼。
傻柱家大屋房门紧闭,小屋却敞开着。
“雨水回来了,傻柱在保城劳改,听说要关半个月。
”三大妈说道。
什么?傻柱在保城劳改?
李卫国和于莉面面相觑,满脸惊讶。
傻柱本想卖房,需征得何大清同意,这才跑去保城找他,谁料竟落得个劳改的下场。
“傻柱这唱的是哪一出?”李卫国也摸不着头脑。
他原本盘算着买下傻柱家的小屋,这下计划全被打乱了。
于莉好奇地向大妈们打听。
几位大妈你一言我一语,两口子这才弄明白缘由——
何大清坚决反对卖房,又不肯掏钱,加上白寡妇一家态度蛮横,傻柱一时冲动便闯了祸。
一大妈连连叹气,从前还指望傻柱养老,如今看他这般不成器,心里直摇头。
“傻柱这回可把脸丢到保城去了。
”
“要不是何大清出面周旋,傻柱哪止关半个月?少说也得改造一年!”
“轧钢厂肯定要开除他了。
”
“手艺再好有啥用?劳改犯的身份摆在那儿,厂里绝不会留他。
”
……
傻柱家的小屋里,于海棠正轻声安慰抽泣的何雨水。
这姑娘从保城回来后就哭个不停。
于莉也过去瞧了瞧何雨水。
对门贾家,秦淮茹愁容满面,屋内的贾张氏和贾东旭更是脸色铁青。
傻柱闹出这么大乱子,往后还怎么接济他们家?
贾张氏鼻梁上缠着纱布,模样滑稽,可那三角眼里却透着狠毒。
都说人老心善,这老太婆反倒越活越刻薄。
“傻柱真是个废物,去趟保城都能惹事,人家可不会惯着他!”贾东旭冷哼道。
秦淮茹心里直发愁——
厂里开除傻柱已成定局。
背着案底,就算有厨艺也难找像样的活儿。
“真是个蠢货。
”她暗自腹诽。
秦淮茹早看出傻柱对她有意——自打她踏进四合院那天起,傻柱就惦记着她。
可惜她压根瞧不上这号人。
自从傻柱从食堂大厨沦为扫厕所的,对贾家的接济便大不如前。
如今他自己都难保,就算想帮衬贾家,也是力不从心了。
秦淮茹瞥了眼后院,盘算着从许大茂身上捞点好处。
可许大茂不是傻柱,给点甜头就能打发,这人非得把她榨干不可。
她终究拉不下脸真去做那档子事。
“还是得让李卫国帮衬我。
”秦淮茹心里琢磨着。
另一边,易中海老两口刚摆好碗筷,聋老太太就拄着拐杖上门了。
“老太太,您怎么来了?”一大妈赶紧上前搀扶。
虽说现在不伺候老太太了,但人都到跟前了,总不能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