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宗的晨雾还没散，丹堂的方向就飘来股熟悉的馊臭味——比三大圣地炼出的“绿色糊糊”还冲三分。林风拄着拐杖刚挪到门口，就见林辰举着个黑陶罐从里面冲出来，陶罐口冒着灰黑色的烟，他脸上沾着几道墨痕，活像只刚从烟囱里钻出来的花猫。
“师父！成了！这次真的成了！”林辰兴奋地把陶罐往石桌上一墩，“您闻闻这味，比上次的臭豆腐丹冲十倍！保证扔出去能把化虚期修士熏得当场打坐排毒！”
林风刚要凑过去，系统突然触发“碰瓷式跌倒”，他踉跄着往后退，一屁股坐在青石板上，疼得龇牙咧嘴。“小兔崽子！就不能轻点？”他揉着屁股瞪过去，“你这哪是炼丹，分明是在熬毒药！”
“这叫威慑力！”林辰不服气地揭开罐盖，一股更浓烈的臭味瞬间炸开，院墙外的麻雀“呼啦啦”飞了一片。“昨天烈火谷的探子还在墙头探头，我要是把这玩意儿扔过去，保准他三个月不敢靠近回春宗！”
正说着，王铁蛋扛着防御盾从外面进来，盾面上还沾着晨露。他刚吸了口气，突然脸一绿，捂着鼻子往后跳：“我嘞个去！林辰你又炼什么鬼东西？比上次的‘痒痒草灵酒’还上头！”
“这叫‘超级臭豆腐丹加强版’！”林辰得意地拍着陶罐，“铁蛋师叔您要不要试试威力？我往您盾上抹点，保证下次十大皇朝的人见了您就跑。”
王铁蛋赶紧把盾往身后藏：“可别！上次你往我盾上抹了半罐残酒，结果我去后山抬灵泉，愣是把路过的野猪熏得一头撞在树上——现在那片林子的野猪见了我就绕道，灵泉水都没人敢喝了。”
林风好不容易撑着拐杖站起来，刚想训话，喉咙突然发痒，系统强制触发“咳嗽带喘”音效：“咳咳……咳……小兔崽子……咳咳……把罐子盖起来！再放味儿，回春宗的灵田都得绝收！”
苏清晏端着盆洗好的灵米从厨房出来，浅蓝色的裙角沾着点白霜——她凌晨去后山采了带露的灵米，这会儿正准备熬粥。闻到臭味时她脚步顿了顿，随即无奈地笑了：“林辰又在折腾新丹方了？”
“苏师姐！”林辰眼睛一亮，举着陶罐就凑过去，“您看我这丹怎么样？师父说威力不够，您给评评理！”
苏清晏还没说话，就见龙傲雪甩着尾巴从练功场跑过来，银白的鳞片在雾里闪着光，尾巴尖却蔫蔫地耷拉着。“苏师叔！您管管叶青媛！”她气呼呼地把尾巴往石桌上一甩，“她昨天说帮我梳尾巴，结果趁我睡着，偷偷拔了我一撮毛！现在尾巴尖都秃了一块！”
众人这才注意到，龙傲雪的尾巴尖少了圈绒毛，露出粉嫩的皮肤，看着确实有点滑稽。叶青媛抱着个布包从树后探出头，吐了吐舌头：“就拔了一小撮嘛，谁让傲雪师姐您的尾巴毛又软又亮，做毽子正好合适。”
“做毽子？”龙傲雪气得尾巴尖直颤，“欧阳靖拿着那破毽子在院子里踢了一早上，嘴里还喊着‘龙尾巴毛毽子，踢一下能长三岁’！再让他踢下去，我尾巴毛都要被他念叨得掉光了！”
王铁蛋突然红了脸，挠着后脑勺嘿嘿笑：“那啥……傲雪，欧阳那毽子是我帮着扎的。我想着他总追着您的尾巴跑也不是事儿，不如做个毽子让他踢够了就消停了。”
“你还说！”龙傲雪扭头就往王铁蛋身上扑，尾巴扫得石桌“哐哐”响，“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上次你捡我掉的毛做诱饵，钓了后山的灵鱼，这次又撺掇叶青媛拔我毛做毽子——你是不是觉得我龙傲雪的尾巴毛是大风刮来的？”
王铁蛋举着盾挡在身前，嘴里连连讨饶：“别别别！下次我帮你守着，谁再敢碰你尾巴毛，我一盾拍飞他！”
林风坐在地上看得直乐，系统突然弹窗【检测到“阵营内互动”，伪装稳定度提升0.5%】。他刚想站起来，又被系统按回地上——“碰瓷式跌倒”的冷却时间还没到。“咳咳……你们几个……咳咳……能不能别在丹堂门口胡闹？”他捂着腰喊，“林辰！把你那破罐子盖紧！苏师姐的灵米粥都要被你熏得变味了！”
苏清晏确实往粥里撒了把桂花，可那臭味实在太冲，连甜香都压不住。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往丹堂走去：“我去拿点‘清味散’，再这么下去，怕是全宗弟子都得戴着防毒面具练功了。”
“苏师叔等等我！”叶青媛突然想起什么，举着布包追上去，“我昨天拔傲雪师姐的毛，还留了几根特别软的，想给您做支毛笔——您上次说抄经文的笔锋不够顺，这个肯定好用！”
龙傲雪气得原地转圈：“叶青媛！你还留了存货？！”
眼看一人一龙又要追打起来，王铁蛋赶紧把盾往两人中间一横：“别闹别闹！欧阳靖拿着毽子去前山了，说不定正跟老鬼的冰雕较劲呢，咱们快去看看！”
“老鬼？”林风眼睛一亮，挣扎着站起来，“寒剑老鬼来了？”
“可不是嘛，”王铁蛋帮林风扶着拐杖，压低声音道，“刚才我去后山抬灵泉，看见他在冰帐篷前打坐，身边放着个酒葫芦，估计是来讨酒喝的。”
提到寒剑老鬼，林辰突然来了精神：“师父！要不咱们把‘超级臭豆腐丹’送他一颗？”他晃了晃手里的陶罐，“上次他喝了我的‘葡萄灵酒’，说味道太甜，这个保证合他胃口！”
林风照着他脑袋敲了一拐杖：“胡闹！那老东西脾气古怪，你给他送这个，他能把你冻在冰里当摆件！”话虽这么说，他眼里却闪过丝狡黠——寒剑老鬼上次用冰锥戳破了他三坛灵酒，这笔账正好用臭豆腐丹算回来。
苏清晏拿了清味散出来，往丹堂四周撒了些，那股馊臭味果然淡了些。她看着林风眼里的算计，无奈地叹了口气：“师兄又想捉弄寒剑前辈了？”
“哪能呢，”林风一本正经地捋着不存在的胡须，系统强制让他的手微微颤抖，“我这是想跟老鬼切磋切磋丹术——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威慑型丹药’。”
王铁蛋突然指着前山的方向憋笑：“你们看！欧阳靖把毽子踢到老鬼的冰帐篷上了！”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欧阳靖举着个白花花的毽子在冰帐篷前蹦跶，毽子上的龙尾毛在晨光里闪着光。寒剑老鬼的冰帐篷突然抖了抖，一根冰锥“嗖”地飞出来，擦着欧阳靖的耳朵钉在树上，吓得他抱着毽子就往回跑。
“完了，老鬼生气了。”林辰缩了缩脖子，“他要是冻住欧阳，师父您可得救他啊。”
“救？”林风笑得拐杖都抖了，“该！让他拿傲雪的尾巴毛瞎折腾。铁蛋，把你盾借我用用，咱们去看看热闹——顺便，给老鬼送份‘大礼’。”
王铁蛋赶紧把盾递过去：“师父您悠着点，老鬼的冰锥可不长眼。”他突然一拍大腿，“对了！我昨天在后山捡了袋‘月光草’，据说混在灵米糕里能让毛发光亮，回头给傲雪做点，就当赔罪了。”
龙傲雪耳朵一动，尾巴尖悄悄翘了起来，嘴上却哼了一声：“谁稀罕你的灵米糕？除非……你再帮我拔三天痒痒草。”
“没问题！”王铁蛋拍着胸脯应下，“别说三天，拔一个月都行！”
叶青媛突然指着林辰手里的陶罐：“那这个‘超级臭豆腐丹’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放着吧？”
林辰眼珠一转，凑近林风耳边嘀咕：“师父，要不咱们把它埋在烈火谷的灵田边上？听说他们新种了批‘凝神草’，这味儿一熏……”
“小兔崽子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林风笑得眼睛都眯了，系统突然触发“关节作响”音效，“咔咔”两声听得人牙酸。“走！先去会会老鬼，再去给烈火谷送‘惊喜’——今天非得让他们知道，回春宗的弟子不好惹，回春宗的丹药更不好惹！”
苏清晏看着他们勾肩搭背往山前走，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往厨房去——得赶紧把灵米粥熬好，不然等会儿这群人闹够了回来，怕是连锅都要被林辰拿去炼丹了。她刚走两步，突然发现石桌上多了根亮晶晶的龙尾毛，想必是龙傲雪刚才甩尾巴时掉的。她捡起来放在手心，阳光透过绒毛照出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这群孩子……”她笑着把龙尾毛收进香囊，“怕是又要把十大皇朝的人气个半死了。”
丹堂的石桌上，那罐“超级臭豆腐丹”还冒着丝丝黑烟，罐口的灰黑色雾气在晨光里慢慢散开，像只张牙舞爪的小怪兽。远处传来欧阳靖的哭嚎——估计是寒剑老鬼追出来了，夹杂着王铁蛋的喊叫声、林辰的笑声，还有龙傲雪“嗷呜”的龙吟，把回春宗的晨雾搅得热热闹闹。
林风拄着拐杖走在最前面，时不时被系统折腾得踉跄两步，却笑得比谁都欢。他看着身边吵吵闹闹的徒弟们，突然觉得这90岁的伪装也没那么难熬——至少，有这么多人陪着他胡闹，陪着他对抗那些打时光灵根主意的家伙。
系统弹窗【检测到“阵营欢乐值飙升”，奖励“防碰瓷护膝”x1（可减少50%被动跌倒伤害）】。林风摸着膝盖笑了——这黑心系统，总算做了回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