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霍格沃茨城堡的校长室内弥漫着午后茶的醇香。
邓布利多坐在那扇能俯瞰黑湖的雕花窗前,手中捧着一杯热气袅袅的锡兰红茶,金丝眼镜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光点。
他身侧的格林德沃斜倚在沙发上,指尖把玩着银质茶匙,窗外的阳光穿过他银白色的发梢,在深红袍子上投下跳跃的金色斑点。
放假后的城堡显得格外空旷,廊外偶尔传来几声家养小精灵清扫地板的窸窣响动,为这静谧的午后添了几分寂寥。
“利亚应该到纽特那里了吧?”邓布利多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忐忑。
他望着茶杯中微微晃动的琥珀色液体,仿佛能从中窥见什么预兆。
格林德沃轻笑一声,倚着沙发靠背仰头望向天花板上的星图浮雕:
“当然,按时间算他早就到斯卡曼德家里了。”
他的语气轻快,却下意识摩挲着沙发扶手上镶嵌的绿松石。
邓布利多轻笑出声,指尖在茶杯边缘划了个圈,杯口腾起的热气凝成一只小巧的凤凰虚影。
他想起阿塔利亚出发前站在门口,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
当时少年仰着脸,湛蓝色的眼睛亮得惊人:“爹地,老爸,可别太想我和多多了~”
邓布利多还揉了揉他的头发,塞给他一袋滋滋蜜蜂糖:
“早去早回,别把纽特的嗅嗅拐回霍格沃茨。”
“咕咕——”
一只浑身裹着晨露的雪鸮突然撞破琉璃窗飞了进来,翅膀掀起的微风卷起窗帘的流苏。
“斯卡曼德的信?”格林德沃挑了挑眉,银杖在掌心转了个圈。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他认出那是纽特·斯卡曼德惯用的猫头鹰,它腿上绑着的铜筒还沾着几片湿润的紫罗兰花瓣。
他有些疑惑地起身,袍角扫过地毯,他快步上前解开铜筒,展开信笺的瞬间,笑容僵在脸上。
信纸上只有纽特潦草的一行字:“教授,阿塔利亚到现在还没出发吗?”
“什么?!”邓布利多的声音陡然拔高,羊皮纸“啪”地掉在地上。
“怎么?”格林德沃的茶匙“叮”地磕在杯沿。
他猛地坐直了身子,银白发梢因急促的动作扫过沙发上的天鹅绒纹路,“出什么事了?”
邓布利多转身时,镜片后的眼眸泛起涟漪,年轻的面庞上掠过一抹惊慌:“利亚根本没去纽特那里……”
他攥紧信纸的手指节发白,喉结微微滑动,仿佛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扼住了呼吸。
格林德沃的眉峰猛地拧起,他“唰”地起身撞翻了茶几,浅金色的茶水在波斯地毯上洇开一片水渍。
两人同时想起阿塔利亚站在门厅大理石台阶上。
墨绿斗篷在风中翻飞,他扬起下巴,年轻的声音清脆如玉石:“我要去玩了,别担心哦~~”
两个人同时浮现出一个念头“孩子离家出走“了。
“我们必须分头找。”格林德沃合上典籍,指尖在咒语段落上重重划过,年轻的面庞上笼罩着寒霜,“他可能去了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邓布利多望向窗外的白云,年轻的喉结动了动:“不,那孩子不会只带着多多的。”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地说道:“韦斯莱!!迪戈里!!还有马尔福!!!“
两人同时幻影移形时,校长室的地板残留着两圈未散尽的银色烟尘。
茶盏中的余温早已冷却,唯有那只雪鸮仍立在窗棂上,爪尖沾着的露水一滴一滴坠入茶渍中,晕开层层涟漪,如同被揉碎的时光。
人踏着清风来到韦斯莱家那座歪歪扭扭的陋居前,邓布利多抬手敲了敲门,指尖在斑驳的木门上留下淡金色的光晕。
门扉“吱呀”一声打开,莫丽·韦斯莱裹着沾满面粉的围裙出现在门口,她眯起眼打量着面前的两人。
邓布利多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格林德沃的银白色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暗红色长袍上沾着几片禁林的枯叶,仿佛刚从长途跋涉中归来。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莫丽夫人皱眉问道,她下意识地将门缝缩窄了些,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显出几分警惕。
邓布利多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好久不见了,莫丽。乔治和弗雷德在吗?我们有些事情想问问他们。”
他的声音温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莫丽夫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盯着邓布利多年轻却略显疲惫的面容,迟疑道:“邓布利多教授?您……和这位先生?”
她瞥向格林德沃,后者正倚着门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柄上的雕纹。
莫丽心中涌起一丝不安——这两位声名远扬的巫师造访,显然不是为了寻常校务。
“乔治和弗雷德跟我说跟塞德里克一起出去玩几天。”
莫丽的声音带着一丝狐疑,“他们说要给罗恩准备惊喜,去弄些新笑话产品。”
她注意到邓布利多的手猛地一颤。
格林德沃的唇线瞬间绷紧,瞳孔里掠过一抹暗色,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对视了一眼,两人眼底同时闪过一丝沉郁。
“来晚了。”邓布利多低声喃喃,声音轻得几乎被晚风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