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霍格沃茨走廊笼罩着薄雾,阿塔利亚的脚步声轻快得像踩在琴键上。
头顶上窝着的蓝色小光球多多,随着他的步伐上下颠簸。
阿塔利亚哼着不成调的歌,手指在长袍袖口里无声地打着响指。
转过拐角,金妮·韦斯莱果然像只受惊的小鹿撞进视野。
她眼下挂着青黑的熊猫眼,头发微微显得凌乱,视线在四周到处扫视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重要东西。
嘴里喃喃着“日记本……在哪里?……没有....没有”。
阿塔利亚脚步未停,甚至刻意放慢了半拍,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手腕往后一扬,一本黑色封皮的日记“啪嗒”掉在金妮前方。
女孩抬头的刹那,他已像阵风般掠过,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背影。
“亲爱的马尔福少爷,您的好兄弟前来探病了——”
阿塔利亚的声音先于身影飘进校医室,带着刻意拖长的戏谑腔调。
推门时,他的长袍下摆扫过门框,扬起一阵微风。
病床上,德拉科·马尔福正靠着枕头悠闲地咬着一颗青苹果,听到声音动作一顿,转头看向门口。
而旁边的哈利·波特刚包扎好被洛哈特弄伤的手臂,绷带从手腕缠到小臂,眼神好奇地看着门口。
阿塔利亚径直走到德拉科床边,弯腰时多多从他头上跳到肩膀上,他挑眉笑道:
“怎么都盯着我?yes点头,no摇头,看到帅哥——”他突然打了个响指,“——say hello~ok?”
哈利看到沉默地转过头。
德拉科翻了个标准的“马尔福式白眼”,连语气都透着冰碴: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也不这样,你倒好时不时就这么抽风。”
“哥哥这话就伤人心了。”阿塔利亚直起身,单手按在胸口作委屈状。
“横竖有其他弟弟比我会聊天,比我更关心哥哥,还更会逗哥哥开心,弟弟不该过来找哥哥聊天,倒是委屈你了。”
他特意加重“弟弟”二字,眼神瞟向哈利。
哈利一脸懵圈地看过去,食指指向自己:其他弟弟??谁??我呀?!
德拉科嫌弃地表情明晃晃挂在脸上:“呵~你知道就好,别来恶心我,去恶心那边那个。”
哈利震惊地看过来,眼神里仿佛在说:“什么仇什么怨?!!”
德拉科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朝哈利抬了抬下巴:
“破特需要你的‘关心’,你没瞧见他刚才眼巴巴望着你?”
阿塔利亚望过去,挑了挑眉说道:“少年,我看你孤苦,寂寞难耐,我要陪你了。”
哈利震惊地瞪大眼睛,另一只没有被绷带缠着的手臂僵硬地举到半空,仿佛在说“我没有”。
阿塔利亚却已两步凑到他床边,故作沉痛地托起他的软软的手臂:“哎,瞧瞧这胳膊,洛哈特教授的‘治疗术’果然名不虚传——好好一条手臂,硬是治成了无骨鸡爪。”
他抬起来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哎~你可真惨,被洛哈特祸害成这个样子,我深感同情。”
哈利的眼睛微微泛红,正想说“你懂我”时,却听阿塔利亚话锋一转:“别担心,一切都不会过去的。”
他马上收回他的眼泪。
叮咚~对方已撤回他的感动,请查收。
哈利枕着枕头,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就不该对他抱有期待。”
接着他安详地躺在病床上思考着人生最大的问题——等会吃什么?不再搭理阿塔利亚。
德拉科在旁边笑得直拍床板:“哈哈!破特,欢迎加入‘被阿塔利亚祸害受害者联盟’!”
阿塔利亚的目光忽然被角落里的病床吸引——白色罩单下躺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僵硬的姿势像座石像。
他踱步过去,凑近照亮少年的脸:科林·克里维,那个总举着相机追着哈利拍照的麻瓜出身男孩,此刻双眼紧闭,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嘴角还凝固着惊恐的表情。
“哟,这不是小摄影师吗?”阿塔利亚双手抱臂,围着病床转了半圈,若有所思地点头。
“不错不错,年轻就是好呀,倒头就睡,睡得死沉死沉的。”
他甚至还伸手拍了拍科林僵硬的肩膀,“这态度,我深表赞同。”
哈利和德拉科同时嘴角抽搐。
哈利:“有没有可能……他是被石化了?”
德拉科:“有没有可能……他根本就不是睡着了?”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沉默。
阿塔利亚却像没听见似的,转头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语气突然正经起来:“小龙,你已经长大了,会自己嘲笑破特了,兄弟我很欣慰。”
他模仿着老教授的腔调,“被庞弗雷夫人灌苦药,记得自己捏鼻子,兄弟会在旁边笑着看的。”
德拉科刚想反驳,阿塔利亚已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多多在他肩膀蹦跶着,像在嘲笑病床上的两人。
门“砰”地关上,德拉科对着空气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哈利则默默竖起大拇指——能忍他这么久,你们是真的好朋友。
德拉科瞪了他一眼:“破特,还是关心关心你那快发霉的手臂吧!”
哈利的脸瞬间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