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内的凝重气氛,并未蔓延到“晚星体验店”。清晨刚开门,木质柜台前就围满了人——有提着竹篮的邻里大娘,有穿着素雅衣裙的官员家眷,还有几个面色拘谨却眼神期待的妇人,她们是许峰悄悄引荐来的旧部家属。
“张夫人,您这桂花皂上次我用着好,这次想多买两块,给我那在军营的儿子也带一块。”住在隔壁的王大娘笑着递上铜钱,目光落在柜台新摆的玫瑰皂上,“这新出的玫瑰味,闻着真舒心。”
余晚星接过铜钱,将皂包好递过去,顺势问道:“大娘的儿子在哪个军营?最近天儿冷了,可得让他多注意保暖。”提到儿子,王大娘叹了口气:“就在城西的禁军大营,说最近粮饷又拖了半个月没发, soldiers 们都只能啃干硬的杂粮饼。”
这话一出,旁边几位旧部家属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一位穿着粗布衣裙的妇人忍不住开口:“我家夫君之前在边关跟着张将军,后来被石渊安了‘通敌’的罪名,贬去守粮仓,连月的粮饷都被扣着,家里孩子都快断粮了。”
余晚星心中一动,连忙给妇人倒了杯灵泉果汁:“大姐别着急,先喝口水。石渊克扣军饷的事,我们正在收集证据,说不定过些日子就能为你夫君平反。你们要是知道石渊党羽还有哪些欺压百姓的事,也尽管跟我说,多一条线索,就能早一天让他们受到惩罚。”
体验店本就是邻里和家属们放松聊天的地方,加上余晚星平日待人亲和,还常给困难家属送些灵泉食品,大家渐渐放下顾虑,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了见闻。
“我听说石渊的侄子在城东强占了好几户百姓的良田,说是要盖别院,百姓们敢怒不敢言。”
“我家隔壁是个布商,上个月因为不肯给石渊的人交‘保护费’,铺子被找茬封了,现在还没开门呢。”
“还有城西的税吏,跟石渊是一伙的,收税时总是多征三成,百姓们要是反抗,就被安上‘抗税’的罪名。”
余晚星一边认真听,一边让许兰用炭笔记录下来,遇到关键信息,还会追问细节:“大姐说的税吏,具体是哪个部门的?您知道他多征的税都交到哪里去了吗?”“大哥说的强占良田,有多少户百姓受牵连?有没有人敢出来作证?”
没过多久,记录的纸条就写满了两张。这时,一位穿着锦缎衣裙的妇人走进来,她是中立官员李尚书的夫人,之前来体验过草本皂,对“晚星”的东西很是喜欢。看到店内热闹的场景,她笑着问道:“张夫人,今日店里怎么这么热闹?我听丫鬟说新出了护手霜,特意来看看。”
余晚星连忙拿出护手霜递给她,趁机将话题引到石渊党羽身上:“李夫人有所不知,刚才大家在说石渊的人欺压百姓的事,不少人家都受了苦。您在官眷圈里走动得多,不知道有没有听说类似的事?”
李尚书夫人脸色微变,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确实有耳闻。前几日参加宴席,听石渊的夫人说,他们家最近在城郊买了一座大庄园,还雇了不少工匠翻新,耗资不菲。可石渊的俸禄哪能支撑这么大的开销,想来……是克扣军饷来的。”
这话无疑是重要线索。余晚星连忙让许兰记下庄园的位置,又对李尚书夫人说:“多谢夫人告知。若是日后需要作证,还望夫人能仗义执言。”李尚书夫人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若是能扳倒石渊,还朝廷一个清明,我自然愿意帮忙。”
一整天下来,体验店收集到的线索装满了一个木盒,涉及强占良田、垄断商铺、苛捐杂税等多个方面,甚至还有石渊党羽私下买卖官职的传闻。傍晚打烊时,许兰看着满满一盒子的纸条,兴奋地说:“娘,有了这些线索,王御史查石渊贪腐案就更有方向了!”
余晚星却没有放松,她看着街对面那个依旧徘徊的黑影——石渊的人还在监视。“这些线索虽多,却大多是百姓的口述,缺乏实证。咱们得想办法找到物证,比如强占良田的地契、苛捐杂税的账本,这样才能让石渊无法抵赖。”
正说着,许伟匆匆从外面回来,脸色凝重:“娘,刚才我去给李岩将军送药,发现旧宅附近多了几个陌生人,像是石渊派来的暗卫,怕是想对李岩将军不利!”
余晚星心中一紧——李岩不仅是重要证人,还掌握着石渊更多的罪证,若是他出事,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快,咱们得立刻想办法转移李岩!许兰,你继续整理今天收集的线索,明天交给王御史;许伟,你去通知许峰,让他准备好马车,咱们今晚就把李岩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夜色渐浓,体验店的灯虽已熄灭,可收集到的线索和潜藏的危机,都让这场与石渊的较量变得更加复杂。余晚星站在院门口,望着远处的灯火,心里清楚:只有尽快找到实证,保护好证人,才能在三日后的朝堂上,彻底粉碎石渊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