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蝉鸣聒噪地绕着福来酒楼的飞檐,牛大海站在重新粉刷的店门口,看着“开业大酬宾”的红色横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心里却没半分喜悦。三个月的停业整顿,不仅花光了他仅剩的积蓄,还让酒楼的名声一落千丈——路过的百姓要么绕着走,要么站在远处指指点点,连之前常来的老客都没了踪影。
“掌柜的,再没人来,咱们这开业活动就白搞了。”管家搓着手,语气里满是焦虑。为了挽回客源,牛大海咬牙推出了“低价促销”:招牌菜“红烧肘子”从二十文降到十二文,“清蒸鱼”从十五文降到八文,还搞了“消费满百减二十”的活动,可从早上开门到现在,大堂里还是空荡荡的,只坐了两桌客人。
牛大海铁青着脸,盯着街上往来的人群,突然看到几个提着晚星食府打包盒的百姓,心里的火气瞬间窜了上来:“都是余晚星!要不是她,咱们酒楼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他猛地踹了一脚门框,却疼得自己龇牙咧嘴,只能强压着怒火,对管家说:“去,把街上的乞丐都叫进来,管他们吃饭,只要能把大堂坐满,别让外人看着冷清!”
管家犹豫道:“掌柜的,让乞丐来吃饭,会不会更让客人不敢进来了?”“现在还有什么比没人来更糟的!”牛大海嘶吼着,“赶紧去!要是再没人,咱们今天就得关门!”
管家不敢再劝,只能硬着头皮去街上叫乞丐。没一会儿,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涌进酒楼,瞬间把空荡的大堂占满了。可这招不仅没吸引来客人,反而让路过的百姓更反感——有位妈妈拉着孩子快步走开,嘴里念叨着“太脏了,以后再也不来了”;原本想进店看看的两个货郎,看到这场景也摇着头离开了。
牛大海看着这一幕,气得差点晕过去,却又无可奈何。他只能让厨房给乞丐们上最便宜的素菜和糙米饭,自己则坐在柜台后,盯着门口发呆。直到中午,才有一桌客人犹豫着走进来,还是因为看到“八文钱的清蒸鱼”实在便宜,想试试看。
可这桌客人刚坐下没多久,就皱着眉头招手叫店小二:“你们这鱼怎么有股腥味?是不是不新鲜啊?”店小二支支吾吾地说:“不可能,这鱼是今天早上刚买的……”客人不依不饶,拿起筷子拨了拨鱼肉,发现里面还有血丝,当场就拍了桌子:“这还没熟!就这质量还敢卖八文钱?难怪没人来!”
牛大海听到动静,连忙跑过去道歉,还承诺免单,才把客人打发走。他回到后厨,对着厨师大发雷霆:“连条鱼都做不好,我养你们有什么用!”厨师委屈地说:“掌柜的,你给的预算太少,只能买最便宜的鱼,新鲜度本来就差,而且火夫也走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原来,停业整顿期间,酒楼的厨师和伙计走了大半,剩下的也都是些新手,加上牛大海为了省钱,采购的食材都是最便宜的,菜品质量根本没法保证。之前那桌客人离开后,大堂里的乞丐也吃完走了,酒楼又恢复了冷清,只剩下牛大海和管家面面相觑。
傍晚关店时,账本上的收入只有可怜的五十文,连食材成本都不够。牛大海坐在空荡荡的大堂里,看着落满灰尘的酒坛,突然想起以前酒楼热闹的场景,眼眶竟有些发红。管家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掌柜的,要不咱们别做了,把酒楼卖了,还能换点钱过日子……”
“卖了?我卖了酒楼,以后靠什么活?”牛大海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血丝,“我不能就这么认输!余晚星能把生意做好,我也能!”他突然想起什么,对管家说:“你去打听一下,余晚星的杂货铺最近有没有进新货,咱们也进点一样的,放在酒楼里卖,用低价抢她的生意!”
管家犹豫道:“掌柜的,咱们是开酒楼的,卖杂货不合适吧?而且咱们也没渠道……”“有什么不合适的!”牛大海打断他,“只要能赚钱,能让余晚星不好过,卖什么都行!你赶紧去打听,就算高价进货,也要把货弄来!”
此时的余晚星,还在和张衍之一起盘点杂货铺的库存,商量着要增加夏季的灵泉果汁供应量。张衍之笑着说:“现在天气热,果汁销量肯定还会涨,咱们得多备点货。”余晚星点头赞同,丝毫没察觉到,牛大海正准备跨界卖杂货,用低价抢她的客源。要是牛大海真的用劣质杂货低价倾销,不仅会影响杂货铺的销量,还可能败坏“晚星”品牌的名声,她该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竞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