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再次笼罩小镇,亲兵们在院外巡逻的脚步声规律而沉稳,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反而让小院更显安宁。孩子们早已睡熟,余晚星收拾完碗筷,走出屋门,看到张衍之正坐在石凳上,望着夜空发呆,手里还握着那枚玄铁令牌。
“还没休息?”余晚星走过去,将一杯温热的灵泉水递给他。
张衍之回过神,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心里泛起暖意:“在想些事情。”他顿了顿,抬头看向余晚星,眼神认真,“晚星,有些事,我想告诉你。”
余晚星在他对面坐下,点了点头:“你说,我听着。”
“我本名叫萧衍之,不是什么普通的逃难人,而是三年前朝廷的镇国将军。”张衍之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时候,我奉命镇守北疆,抵御敌国入侵。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了丞相石渊私通敌国、贪吞军饷的证据——他不仅把朝廷拨给边关的粮草和兵器卖给敌国,还偷偷向敌国泄露边关的布防图,导致我们有一次战役损失惨重,死伤了上千名士兵。”
余晚星听得心惊,手里的布巾不自觉地攥紧——她没想到,张衍之的过往竟然这么沉重,也没想到石渊竟然这么狠毒。
“我拿着证据,想回京向皇上揭发他,可没想到,石渊早就察觉到了我的计划。”张衍之继续说道,眼神里闪过一丝愤怒,“他在我回京的路上设下埋伏,还反咬一口,诬陷我通敌叛国,发布了全国通缉令。我的亲兵大多战死,只有少数几人跟着我逃了出来,赵峰就是其中之一。我们东躲西藏,不敢暴露身份,最后辗转来到这个小镇,我才改名叫张衍之,想暂时避避风头,再找机会洗刷冤屈。”
说到这里,张衍之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三年来,我每天都活在愧疚和愤怒中。愧疚的是,那些跟着我战死的亲兵,还有被我连累的家人;愤怒的是,石渊这个奸贼,不仅逍遥法外,还在朝廷里为所欲为,继续危害百姓。我好几次想冲动地回京找他报仇,可我知道,我不能——我一旦暴露,不仅自己会死,还会连累更多的人。”
余晚星看着张衍之痛苦的表情,心里一阵刺痛。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张衍之平时总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为什么他面对危险时那么沉稳,又那么拼命——他背负的,是太多的责任和过往。
“对不起,让你想起这么多不开心的事。”余晚星轻声说,她想安慰张衍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关系,这些事,憋在我心里三年了,今天说出来,反而轻松多了。”张衍之看着余晚星,眼神里满是感激,“晚星,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也谢谢你愿意相信我。在这个小镇,遇到你和孩子们,遇到这么多善良的乡亲,是我这三年来最幸运的事。”
“我相信你,”余晚星坚定地说,“从你奋不顾身保护兰兰,从你教乡亲们防身术,从你为了保护大家不惜暴露身份,我就知道,你不是石渊说的那种人。你是个好人,是个英雄。”
听到“英雄”两个字,张衍之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算不上英雄,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而且,现在的我,只想保护好你和孩子们,保护好这个小镇,然后找到机会,洗刷我的冤屈,让石渊受到应有的惩罚,告慰那些战死的亲兵。”
“我们会帮你的,”余晚星说,“乡亲们也会帮你的。只要我们团结在一起,一定能打败石渊,让你沉冤得雪。”
张衍之看着余晚星眼里的光,心里满是感动。他知道,有了余晚星的支持,有了乡亲们的帮助,还有亲兵们的陪伴,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握紧手里的令牌,眼神坚定:“好,我们一起努力,一起等那一天。”
可他不知道的是,潜伏在小镇里的眼线,已经摸清了小院的布局,还有亲兵的巡逻路线,正准备将这些消息传给石渊派来的兵力。而且,石渊派来的兵力,已经离小镇不远了,预计明天一早就能到达。一场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而他们对此,还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