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余晚星就醒了。窗外的鸡刚打了第一声鸣,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吵醒熟睡的孩子们。厨房里,她点燃灶台,开始忙碌起来——为了挽回客源,她昨晚琢磨了半宿,决定推出新口味的“桂花糯米糕”。
新磨的糯米粉泛着雪白的光泽,拌上熬得浓稠的桂花糖浆,揉成一个个圆滚滚的团子,放进蒸笼里。蒸汽升腾,带着桂花的甜香弥漫了整个厨房,余晚星看着蒸笼,心里燃起一丝希望:说不定这新糕点,能让街坊们重新来光顾呢?
“这么早就起来忙活了?”张衍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刚查完小院的防御回来,身上还带着清晨的凉意。
“您醒啦?”余晚星回头笑了笑,“我做了新的桂花糯米糕,今天推着小车去集市上卖,说不定能吸引些客人。”
张衍之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知道她昨晚没睡好。他心里一阵发酸,想说“别去了,太危险”,可话到嘴边又改成了:“我陪你一起去,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不用啦,您还有事要忙呢。”余晚星知道张衍之最近总是早出晚归,肯定有自己的事,“我推着小车,很快就到集市了,不会有事的。”
张衍之还想再说什么,可看着余晚星期待的眼神,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那你路上小心,要是遇到什么事,立刻往回跑,我会去接你。”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递给余晚星,“这个你拿着,以防万一。”
余晚星接过匕首,心里暖暖的,笑着说:“您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辰时左右,余晚星推着装满桂花糯米糕的小车,往集市走去。小车轱辘压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蒸笼里的甜香飘得很远,引得早起的路人频频回头。有几个相熟的街坊看到了,犹豫着停下脚步,却还是没敢上前。
余晚星没在意,继续往前走。可刚走到小镇西头的石桥下,一辆没有挂牌的黑色马车突然从旁边的巷子里冲了出来,速度极快,径直朝着她的小吃车撞来!
“小心!”余晚星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可小车太重,她根本拉不动。只听“哐当”一声巨响,马车狠狠撞在小吃车上,蒸笼翻倒在地,雪白的糯米糕撒了一地,还沾了不少泥土;小车的车辕也被撞断,歪歪斜斜地倒在路边。
余晚星吓得脸色发白,站稳后抬头看向马车,只见赶车人身穿一件灰色粗布衫,头戴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他没有下车,反而狠狠甩了一鞭马,马车“哒哒哒”地朝着县城的方向狂奔而去,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周围的路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马车怎么开这么快?明显是故意的吧!”
“晚星妹子,你没事吧?”
余晚星看着满地的糯米糕,心里又气又委屈,眼眶瞬间红了。这是她熬了半宿做出来的,是她最后的希望,就这么被一辆莫名其妙的马车毁了。
就在这时,张衍之匆匆赶来。他刚安排好潜伏的人手,就听到有人说石桥下出了事,心里一紧,立刻往这边跑。看到倒在地上的小吃车和满脸委屈的余晚星,他的心瞬间揪紧了。
“晚星,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他快步走到余晚星身边,上下打量着她,确认她没受伤后,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余晚星哽咽着说,“可糯米糕都毁了,车也坏了……”
“没事就好,糕点没了可以再做,车坏了可以再修。”张衍之蹲下身,帮她捡起掉在地上的蒸笼,“别难过,这事不对劲,那马车肯定是故意的。”
他说着,目光扫过马车留下的车辙。地上的泥土被车轮压出深深的痕迹,张衍之仔细一看,发现其中一个车辙里,嵌着一枚小小的铁片。他弯腰捡起铁片,擦去上面的泥土,只见铁片上刻着一个模糊的“石”字!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石”字——石渊!这马车根本不是普通的意外,是“暗影卫”故意安排的!他们毁了余晚星的糕点,撞坏她的小车,就是想彻底断了她的生计,逼她和自己妥协。
“张先生,怎么了?”余晚星看到张衍之的脸色不对,疑惑地问。
张衍之连忙收起铁片,脸上恢复了平静:“没什么,就是一块普通的马车零件。”他不想让余晚星知道真相,怕她害怕,“我先送你回去,下午我去把车修好,明天咱们再做新的糕点。”
余晚星点了点头,跟着张衍之往回走。路上,她看着张衍之的背影,总觉得他有心事。刚才他捡起铁片时的眼神,严肃得让她心慌,可她没敢问——她知道,张衍之不想说的事,就算她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回到小院,张衍之帮余晚星收拾好东西,就说要去镇上修小车。出门后,他立刻绕到小镇东头的破庙附近,找到了潜伏在这里的阿力。
“阿力,你立刻去查一辆黑色的无牌马车,车辙里有刻着‘石’字的铁片,早上在西头石桥下撞了一辆小吃车,赶车人穿灰色粗布衫,戴斗笠。”张衍之把铁片递给阿力,“务必查到这辆马车的去向,还有赶车人的身份!”
“是!将军!”阿力接过铁片,立刻转身离去。
张衍之站在原地,看着破庙的方向,眉头紧锁。“暗影卫”的手段越来越过分,从散布流言到故意撞车,他们显然是想一步步逼垮余晚星,让她主动离开自己。可他们越是这样,张衍之就越坚定——他绝不会让“暗影卫”得逞,更不会让余晚星受委屈。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辆马车只是一个开始。“暗影卫”的小统领黑鹰,已经在小镇上布下了天罗地网,接下来,他们会用更狠的手段,逼迫张衍之暴露身份。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这个平静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