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的寒光在阳光下闪了一下,院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余晚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将孩子们往身后又拽了拽,生怕牛强疯起来伤到人。许兰抱着许宝,小手紧紧捂着弟弟的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许伟和许阳攥着衣角,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却还是强撑着没哭出声——他们记得娘说过,遇到危险要勇敢,不能让坏人看笑话。
牛强握着匕首,手也在微微发抖,却仍硬撑着摆出凶狠模样:“赵大叔,这事是我跟余晚星的私怨,你别多管闲事!不然……不然我真不客气了!”他嘴上说着狠话,眼神却不敢直视赵大叔手里的猎枪,脚步还悄悄往后挪了挪,显然没真的想拼命。
赵大叔往前迈了一步,猎枪稳稳对准牛强:“私怨?你上门勒索、还敢拿匕首威胁人,这已经不是私怨了!把匕首放下,跟我去官府说清楚,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他常年打猎,身上带着一股威慑人的气势,几句话就让牛强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站在赵大叔身边的猎户也跟着开口:“牛强,别自讨苦吃!你以为一把匕首就能唬住人?真要动手,你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另一个猎户则悄悄绕到牛强身后,堵住了他逃跑的路。
牛强看着眼前的猎枪,又瞥了眼身后的猎户,知道自己今天是跑不掉了。可他仍不愿放下匕首,嘴里还在嘟囔:“我没勒索……我就是来要我该得的钱……”
余晚星看着僵持的局面,心里突然想起许明——刚才她让许明去报信,现在赵大叔来了,许明去哪了?她心里一紧,刚想开口问,就看到院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许明。他满头大汗,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手里还攥着一根木棍,气喘吁吁地说:“娘……赵大叔……我把人带来了!”
随着许明的声音,几个村民扛着锄头、拿着扁担走进院子,都是住在附近的邻居。原来许明去找赵大叔时,在路上遇到了这些村民,就把牛强上门闹事的事跟他们说了。村民们本就看不惯牛强的所作所为,一听这事,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跟着许明和赵大叔赶了过来。
“牛强,你太不像话了!”一个村民指着牛强,气愤地说,“晚星一个人带七个孩子多不容易,你还上门勒索,甚至拿匕首威胁人,你还有没有良心?”
“就是!上次你勾结混混抢钱,这次又来勒索,真当我们石家村没人能治得了你了?”另一个村民也跟着附和,手里的锄头还往地上顿了顿,发出“砰”的一声响,吓得牛强又往后缩了缩。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大。牛强看着围过来的村民,再看看赵大叔手里的猎枪和身后的猎户,终于撑不住了——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低头,肯定没好果子吃。他慢慢放下匕首,双手垂在身侧,脸上满是不甘,却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赵大叔上前一步,捡起地上的匕首,厉声说:“牛强,你今天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律法,必须跟我们去官府一趟,让官差来评判!”
牛强还想辩解,却被村民们推着往外走。他回头瞪了余晚星一眼,眼神里满是怨毒:“余晚星,你给我等着!这次算你厉害,以后我绝不会放过你!”
余晚星看着他被村民们推走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后背却已经被冷汗浸湿。她转身抱住孩子们,轻声安慰:“别怕,坏人已经被赶走了,以后再也不会来欺负咱们了。”
许兰抱着许宝,哽咽着说:“娘,刚才我好害怕,怕他用刀伤害你。”余晚星摸了摸她的头,眼眶有些发热:“娘没事,有赵大叔和村民们帮忙,娘会保护好你们的。”
村民们送走赵大叔和牛强后,又回到余晚星家,七嘴八舌地安慰她:“晚星,别跟牛强一般见识,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到了官府肯定得受教训。”“以后他要是再敢来闹事,你就喊我们,我们帮你拦着!”
余晚星笑着道谢,给大家倒了水,又拿了些刚蒸好的白面馒头分给大家。村民们接过馒头,一边吃一边称赞面粉好,还说以后要常买她的面粉。
等村民们走后,余晚星开始收拾院子里的面粉。许明和许兰也过来帮忙,许明小声说:“娘,今天多亏了赵大叔和村民们,不然咱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余晚星点点头:“是啊,以后咱们要跟大家好好相处,互相帮忙。”
可她不知道,在村民们押着牛强去官府的路上,牛强趁大家不注意,悄悄给一个跟班使了个眼色。那个跟班心领神会,趁村民们不注意,悄悄溜进了旁边的树林里——他要去给一个人报信,而这个人,正是之前在牢房里跟刀疤男说话的神秘黑袍人。
跟班在树林里找到黑袍人,气喘吁吁地说:“大人,牛强被抓了,余晚星手里有官府开具的未发抚恤金证明,还请了赵大叔和村民们帮忙……”
黑袍人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想到这个余晚星还挺有本事。不过没关系,牛强还有用,你去想办法让他在官府里‘好好’交代,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余晚星身上,就说……是余晚星先挑衅他的。”
跟班连忙点头:“小人明白,这就去办!”说完,他转身消失在树林里。黑袍人站在原地,眼神阴鸷地看向余晚星家的方向:“余晚星,你的秘密,我迟早会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