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遥反应极快,手一翻,一枚巴掌大小的青铜阵盘便出现在掌心,阵盘上刻满了繁复的符文,边角还泛着淡淡的灵光。她手腕轻扬,阵盘瞬间脱手而出,在空中飞速旋转、扩大,眨眼间便化作一张数丈大小的光网,将白灵的营帐与两人所在的区域彻底笼罩。光网落下的瞬间,原本溢散在外的灵气便被牢牢锁住,连一丝波动都未曾泄露,营帐外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仿佛刚才那股精纯灵气从未出现过。
做完这一切,星遥拍了拍手,顺势盘膝坐下,对着仍在怔忪的温子珩噗嗤一笑,声音带着几分狡黠,“傻站着干什么?这灵气精纯得很,不练白不练,总不能浪费了她这番‘机缘’。”说罢,她闭上眼睛,双手结印,开始引导周围的灵气入体,脸上很快露出舒适的神色。
温子珩看着她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他抬手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最终还是没有坐下,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营帐,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比起修炼,守好这里,不让任何人打扰白灵,才是他此刻最重要的事。阳光透过阵法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营帐内灵气流转的细微声响,与阵外巡逻修士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竟生出一种难得的安宁。
营帐内,白灵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周身萦绕着淡金色的灵气光雾。她所有心神都凝在太虚琉璃盏上,指尖灵力如丝线般与盏身相连,引导着盏内魔气与灵气的转化,丝毫未察觉周身正悄然发生着奇异变化。
她腰间那柄平日缠成束的软鞭,不知何时竟自行滑落,在空中舒展成一道银芒,而后骤然凝聚成型——一杆长枪悬于她身后,枪尖泛着冷冽的微光。随着营帐内灵气流转加速,长枪仿佛有了生命般,枪身纹路亮起,竟也开始主动汲取散逸的灵气,每一次吸收,枪身的光泽便更盛一分,连带着周围的灵气都泛起细微的波动。
与此同时,白灵腰间的储物袋轻轻颤动,一道漆黑的流光从袋口溜出,在空中悬停片刻,显露出黑金石的模样。这块此前沉寂许久、仿佛失去灵性的奇石,此刻竟也被灵气唤醒,石身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如同呼吸般吞吐着周围的灵气,原本暗沉的石色,也渐渐透出温润的光泽。
更令人称奇的是,她挂在衣襟处的灵兽袋忽然敞开,一团雪白的身影轻盈地跃出,正是灵兽月影。它落地后并未四处走动,而是乖巧地蹲坐在白灵身侧,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摆动,周身也萦绕起一缕缕灵气,竟是与长枪、黑金石一同,安静地吸收着这精纯的灵气。而袋中同为伙伴的花青羽与水玲珑,因是妖兽之躯,对灵气的感知与灵兽不同,并未被这股气息引动,依旧安稳地待在袋中。
白灵对此毫无察觉,她的意识完全沉浸在与太虚琉璃盏的共鸣中。盏内的魔气已所剩无几,淡金色的灵气愈发浓郁,反哺入她体内的力道也渐渐加强,原本枯竭的经脉被灵气滋养着,刺痛感彻底消散,灵力在丹田内缓缓汇聚,如同涓涓细流汇成江海,每一次流转,都让她的气息更显沉稳。
营帐外,星遥与温子珩恪守着护法之责,默契地轮流值守。白日里,星遥坐在阵法边缘,一边留意着四周动静,一边盘膝打坐。每当灵气从营帐内溢散出来,她便立刻引气入体,脸上满是畅快之色,几日下来,原本因激战损耗的灵力不仅完全恢复,甚至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