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宋清锡高考的日子,早上一家人都在门口送他进入考场
“锡啊,咱不会的就懵,别纠结着,实在不行,咱还有家产可以继承,你哥还可以养你”梁清清拍拍宋清锡的手
“妈,我知道的,好啦,我就先进去了”宋清锡挥挥手就进去了
“老弟,加油哇!”宋清榆鼓励
“我先走了”霍逸尘说完就拉着时雅洛的手离开,“榆榆,我先走了”时雅洛回头跟宋清榆说
“好了,清锡既然已经进去了,我们也有事情要做”霍逸天拉着宋清榆的手
“小年轻啊,那么着急干什么呢”宋池不满的说
“咋啦!你女儿和女婿甜蜜蜜的多好啊”梁清清笑眯眯的看看宋清榆又看看霍逸天
“爸,没啥事就都先散了,我跟晓晓逛街去了”宋清帆牵着庄晓的手
“好好,都去玩吧”宋驰也牵上梁清清的手,“我跟你妈也去玩了,走了走了”
待一帮人都走了之后
宋清榆站在考场外的树荫下,望着弟弟消失的方向,恍惚间仿佛看见自己当年攥着准考证、手心沁汗的模样
蝉鸣声与记忆里的青春碎片重叠,她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大学那会儿,要是敢把心里话说出来,现在或许会是另一种光景了...”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霍逸天交给她的手
这话本是无心之语,却像一根针扎进了霍逸天的心脏
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侧身凝视着妻子,午后阳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密的阴影,那张脸依旧如大学初见时般动人——可此刻她眼底的怅惘,分明是隔着时光望向另一个人的模样
霍逸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掌心暗暗收拢
他早该知道的,宋清榆的心底始终藏着一块他未曾触及的柔软地带
是他吗?
“清榆”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力度大得惊人
宋清榆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抬眼,对上的却是霍逸天淬着暗火的视线
要黑化了吗?
“有些往事,该彻底埋进过去了”
霍逸天的语气温柔得瘆人,拇指却反复摩挲着她腕骨凸起的位置,仿佛在确认猎物绝不会逃脱
哪怕回到现实,她也是他的
“挺有道理的,但是我哪里舍得埋下去?”宋清榆惋惜着说
“我会逼你埋下”霍逸天眼神狠厉,宋清榆不小心打了个寒颤
这。。。怎么还逼迫人呢?
“你这是吃醋了?”宋清榆眼神瞟一眼霍逸天
霍逸天将宋清榆的手牵的更紧
吃醋?他也就只能在这虚拟的世界里面吃醋
在现实里面,他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自卑,不敢说出口
因为自卑,所以爱得也卑微
霍逸天沉默片刻,突然将宋清榆拉到人看不见得阴影下
将她抵在树上,目光紧紧锁住她:“我就是吃醋了,清榆,我不想你心里装着别人”
“你的这里只能是我”霍逸天指了指宋清榆的心
毕业五年,在一个他所研发的梦境幻世界的休息仓的发布会上,他被一个记者所采访
而那个记者是一个男人
“江先生,你研发这个初衷是什么呢?”
江墨没有犹豫的就说了出来:“是为了保存我的回忆,为了她,那个永远开朗的她”
发布会结束时,江墨准备坐车走
就看见车后面停着一辆宝马,有一个女孩穿着短上衣,牛仔裤依靠在车门上,是宋清榆
是他思念了五年的宋清榆
他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让那些人散开,他刚走出一步时
那个刚刚采访他的记者径直走向宋清榆,然后宋清榆很开心的抱了抱他
然后两人有说有笑的坐上车离去
江墨的目光像被钉在了那辆渐行渐远的宝马车尾灯上,喉咙里哽着一块烧红的铁
他攥着拳头的手指节发白
宋清榆的笑——那个是他回忆里见过的、能融化整个春日的笑容,此刻正浇灌在另一个男人的肩头
她拥抱那个记者时手臂弯出的弧度,像一把精准测量过他心脏尺寸的刀,利落割开他苦心蛰伏五年的自欺
“凭什么?”他听见自己用气声质问,却无人应答
想起自己每次在社交媒体窥见她动态时,总要删改十几遍评论才敢发出,生怕措辞不够得体暴露了痴态
他苦心经营的“偶遇”路线、托朋友辗转打听她近况的尴尬、甚至为练习自然搭话而对着镜子反复演练的访谈技巧……全成了这场溃败里最拙劣的笑话
江墨只需一句宋清榆的“朋友”,就能让自己主动贴上那个女孩的怀里
不甘在胸腔里翻涌成腥涩的浪潮
江墨想起宋清榆在学校部门帮他捡起散落的作品;她收到自己给的生日礼物后写来的信纸,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却让他反复摩挲到纸面起毛;甚至她跟自己说的每一句一句鼓励,都能让自己面对黑暗
而此刻,那个男人凭什么能轻易摘走她春日般的笑容?
“连靠近她的勇气都是赝品。”他听见心底有个沙哑的声音在嗤笑
那个男人或许只需坦率说一句“我想认识你”,就能让宋清榆弯起手臂拥抱他,而自己却永远在权衡“时机是否合适”“会不会打扰”
他想起她曾说自己像只总在墙角观望的猫,如今才惊觉这评价有多锋利——他连猫的狡黠都学不会,只会用五年光阴熬成一锅自我感动的苦汤
宝马尾灯彻底消失在街角时,江墨突然踉跄半步
他想起宋清榆回信里那句“喜欢这份礼物”,此刻才恍然:她或许只是礼貌地回应所有人的善意,而自己却将这句普通的话供奉成信仰,任由自卑在臆想的圣坛里疯长
他摸出西装内袋里那张与她的单独毕业合影——自己为能和她同框计算了三个月的话题切入点
而此刻照片边缘却被拇指掐出褶皱
原来所有精心策划的“靠近”,不过是单方面的茧,裹着他不敢破壳的怯懦
胸腔里的浪潮终于冲破喉管,化作一声自嘲的嗤笑
江墨抬头望向霓虹初亮的夜空,突然发现宋清榆的笑早已不再是记忆里的独属光源——它此刻正温暖地照亮另一个男人的侧脸,而自己仍固执地站在五年前的原点,用自卑丈量着永远追不上的距离
就难道,他比自己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