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透过民宿巨大的落地窗,将房间烘得暖融融的。两人裹着同一条厚厚的羊毛毯,窝在宽大的沙发里。林南笙背靠着周延温暖的胸膛,手里捧着一本小说,安静地看着。
周延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手臂环着她的腰,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和身上淡淡的香气。没过多久,他察觉到怀里的身体渐渐放松,书页许久没有翻动,低头一看,林南笙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长睫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呼吸清浅。
周延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自己则一动不动地抱着她。偶尔,极轻地低头,用嘴唇碰碰她柔软的发顶,又继续查看手机里的信息。
维持着这个姿势许久,他目光落在她滑落膝头的小说上。闲着也是闲着,他小心翼翼地伸长手臂,将书拿了过来,想看看是什么故事让她看得如此入神。
随手翻了几页,周延的耳根却悄悄漫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书里的情节相当“热烈”,跃入眼帘的、正好是男主角将女主角困于臂弯与墙壁之间,气息灼热地在她耳边低语:
“想逃?你以为我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字里行间充满了强势的占有和不容抗拒的意味。
再往下看,竟是更露骨的描写:
“他滚烫的指腹摩挲着她脆弱的颈脉,感受着皮下急促的跳动,如同掌控着她生死的王。”
“所有的鸣咽与抗拒都被吞噬,化作唇齿间暖昧的水声与缺氧的眩晕。”这扑面而来的“强制爱”张力,让周延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血液似乎都加速流淌起来。
他有些哭笑不得,又觉得新奇。真不知道怀里这个看起来清清淡淡的小丫头,是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看下去的。 他想象着她阅读时一脸平静,甚至可能还带着学术研究般的认真表情,就觉得反差感十足,可爱得要命。
不过……既然是他的周太太爱看的,那必然有其“可取之处”。周延挑了挑眉,眼底掠过一丝狡黠和浓厚的学习兴趣。他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表情,竟真的捧着书,神情专注地“研读”起来,时不时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仿佛在汲取什么重要的知识要点,打算好好“学习学习”,以备不时之需。
静谧的午后,阳光流淌,他怀抱着熟睡的爱人,心里却开始默默规划起一些“学以致用”的实践方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温柔笑意。
夜晚,他们泡在露天的温泉池里。水汽氤氲,模糊了周遭的景色,抬头却能看见北方初春夜空里格外清澈的星辰。周延在水下紧紧牵着林南笙的手,十指相扣,温热的泉水包裹着身体,舒适得让人叹息。
水波轻轻荡漾,肌肤在不经意间相贴带来一阵微妙的战栗。周延看着她被热气蒸得微红的脸颊,想起下午那本小说里的情节,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他决定,实践出真知。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温泉水流淌股的磁性:“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林南笙正舒服地闭目养神,闻言愣了一下,睁开眼,茫然地看着他:“啊?”
周延忍着笑,继续用那种刻意营造的、带着几分霸道的语气,手指在水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听见没有?”
这下林南笙反应过来了,这熟悉的、羞耻度爆表的台词,不正是她下午看的那本小说里的吗?!她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又羞又恼地想把手抽回来:“周延!你…你偷看。”
“偷看?”周延挑眉,学着她平时淡然的语气,眼底却满是戏谑,“我是在认真学习,周太太的喜好。”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臂用力,轻易地将试图“逃跑”的她拉回自己怀里,温泉水“哗啦”一声。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几乎严丝合缝。
“你放开我。〞林南笙心跳如擂鼓,手抵在他胸膛,羞得不敢看他。
“放开?”周延低头,灼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模仿着书里那种不容抗拒的调调,却又带着他自己独有的温柔,“这辈子,都不可能。”
林南笙被他这“活学活用”弄得浑身发软,又觉得好笑,忍不住捶了他一下:
“你从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不是乱七八糟。”周延认真地看着她,眼神深邃,终于换回了自己正常的、却更苏更致命的声音,“是我想让你知道…”
他停顿了一下,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低语:“我对你的占有欲,比书里写的,只多不少。”
这突如其来的真挚告白,比任何刻意模仿的台词都更具冲击冲击力。林南笙忘了害羞,怔怔地望着他。
周延看着她水汽氤氲的眼眸,心中一动,再次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玩闹,带着温泉水般的温热和不容置疑的深情,仿佛要将下午“学习”到的所有理论,都化作此刻的实践。
一吻结束,林南笙气喘吁吁地趴在他怀里,脸红得快要滴血。周延心满意足地搂着她,下巴蹭着她湿漉漉的发顶,看着满天繁星,心里暗自暗自得意:
没想到这“学习”效果这么好,看来以后真得继续“钻研”下去。
果然,小说源于生活,而他的生活,注定要比小说更甜。
他低沉的笑声在她头顶响起,带着十足的愉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老婆,下次有什么好看的书,记得推荐给我。”
林南笙在他怀里闷闷地抗议:“才不要!”
一天夜里,林南笙被噩梦惊醒,下意识地往身边缩去。周延几乎瞬间清醒,将她整个圈进怀里,大手在她后背轻轻拍抚:“怎么了?我在。”
“梦见……梦见你不见了。”她声音带着未散的惊惧。
周延的心疼得一塌糊涂。他打开床头灯,暖黄的光线照亮彼此。他捧着她的脸,无比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林南笙,你听好。我周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就算下辈子喝孟婆汤,我也会凭着感觉找到你。知道吗?”
这霸道又幼稚的情话,驱散了林南笙的不安。她破涕为笑,主动吻上他:“嗯,知道了。”
离开那天,阿昊和笑笑来送他们。笑笑塞给林南笙一小罐自制的野花蜂蜜,眨眨眼:“甜甜蜜蜜。”阿昊则拍拍周延的肩膀:“哥们,好好的。”
回程的车上,林南笙靠着车窗,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白桦林,轻声道:“周延,这里真好。”
周延空出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嗯,以后也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