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时候试试这丹药?” 林小七挠了挠头,哈哈笑着追问。
刘图指尖捏着腰间储物石的边缘,温声道:“等些时日吧。” 他话锋一转,看向身旁的赵小荷,“对了,小荷,这青年赛的第一阶段一般要多久结束啊?”
赵小荷拢了拢被晨风吹乱的鬓发,语气笃定:“往年第一阶段的个人赛要拖上十天半个月,可这一届报名人数少了十分之九,估摸着三天就能结束。”
“三天吗?” 刘图站在演武场的石阶下,指尖重新落回背后银色长刀的刀柄上。
“这刀不太适合我了。” 刘图轻声叹道。
他在战台上,对敌时,抬手挥刀,刀锋竟没了往日的利落,反倒带着丝明显的滞涩。随着境界悄然晋升,体内气血愈发浑厚,这柄别人的长刀,早已跟不上他的节奏,连带着他对兵意的掌控,都隐隐有些滞涩。
“你这刀确实该换了。” 林小七凑上前来,目光落在银色长刀上,语气斩钉截铁,却被刘图笑着反问:“你懂兵器吗?”
林小七愣了愣,随即十分认真地摇头:“不懂,,,但你懂啊。”
这话逗得赵小荷忍不住笑出声,她走上前,轻声建议:“重东城的‘千锤坊’是西域百年老字号,据说铺子后院藏着不少古兵,明日我陪你去看看,总能寻到趁手的。”
刘图颔首应下。
之后,在赵小荷的邀请下,刘图罕见的放松了一阵。
在酒席上,林小七缠着他讲改良血髓丹的功效,两人就着几碟小菜喝酒,林小七一杯接一杯灌自己,最后醉得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他却清醒得很。
次日天还未亮,刘图便与赵小荷便去那兵器坊了。
刚到街口,便见 “千锤坊” 的朱红大门敞开着,门楣上的黑檀匾额泛着沉凝的光,“千锤坊” 三个鎏金大字被晨露打湿,反倒多了几分古朴的锐气。
铺子后院传来阵阵 “咚咚” 的打铁声,火星似从门缝里漏出,混着铁器淬炼的腥气。
两人走进铺子,掌柜正坐在柜台后打磨一柄短剑。
那是个满脸皱纹的老者,双手布满老茧,指节粗大得像被铁锤反复敲打后的铁块,连指甲缝里都嵌着洗不掉的铁屑。他见两人进来,只抬眼扫了扫,便淡淡开口:“玄铁刃五十两,精钢刀三十两,古兵另算,看中了自行掂量。”
铺内货架分三层,前层摆着世家子弟青睐的精工兵器。
刀鞘嵌着鸽血红玛瑙,连刀鞘上的纹饰都雕刻得极为精致。
中层是散修常用的趁手家伙,虽无华丽装饰,却胜在结实耐用,刀身厚重,剑柄缠着防滑的粗布,一看便知是经得住厮杀的好家伙。
赵小荷深知刘图不喜华而不实之物,便带着他直接从中层看起。
中层货架上兵器种类齐全,刀枪剑戟一应俱全,有的刀身上还留着往日厮杀的痕迹,却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赵小荷指着一柄玄铁长刀,对刘图道:“恩公,这刀怎么样?”
那掌柜头也没抬,却精准报出兵器详情:“这刀用九寒铁锻造,刀身宽三寸,长三尺七,重约三十五斤,刚好适合你这般身形的武者发力,试试?”
刘图伸手接过,刀柄缠着柔软的鹿皮,握感确实稳妥。
他试着运转体内兵意,想与刀身建立联系,可兵意刚触碰到刀身,便像是撞上了一块没有灵韵的死铁,滞涩地弹了回来,与他体内翻腾的气血格格不入。
他微微皱眉,将刀放回货架。
赵小荷看出刘图对这刀并不满意,说道:“那,恩公,你再试试这个。”
之后,他又接连试了七八柄,有的刀太轻飘,挥砍时连风劲都带不起来,劈不出力道。
有的刀太笨重,转腕时极为费力,根本跟不上他的身法。
最合手的一柄精钢刀,刀刃却薄了些,掂量着便知经不住硬拼,若是遇上玄铁兵器,怕是一刀就会崩裂。
刘图失望地摇了摇头,刚要将手中的精钢刀放回货架,准备收起兵意时,目光无意间扫过后层货架的角落,却见一柄残刀斜斜靠在那里,瞬间顿住了脚步。
就在他的目光落在那柄残刀上时,体内的兵意竟莫名躁动起来,化作点点红点,在刀身周围轻轻闪烁,像是在与他呼应。
与此同时,他体内的气血也开始翻腾,隐隐与残刀产生了共鸣,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涌上心头。
那刀的刀鞘是深褐色的,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显然是经受过烈火焚烧。
经历了岁月侵蚀,早已没了往日的光泽,刀柄上的缠绳朽烂不堪,只余下几根断丝挂在上面,风一吹便轻轻晃动。
“掌柜的,那柄刀怎么卖?” 刘图指着角落,声音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
老者闻言抬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摆了摆手:“那是三个月前从荒芜边界收来的东西,材质倒是不错,本想融掉重新铸造兵器,却一直没来得及。你若想要,给十两银子便拿去吧。”
在他看来,这柄残刀早已没了兵器的模样,不过是块稍有价值的废铁罢了。
赵小荷有些不解,凑近刘图低声道:“恩公,这刀你确定要买吗?”
刘图却没应声,快步走到角落,弯腰将残刀拿起。
入手时,只觉比想象中沉,虽蒙着灰尘,却透着股岁月沉淀的沉凝感。
他指尖轻轻拂过刀鞘上的裂痕,缓缓抽出残刀。
一道暗哑的青光骤然闪过,虽不及新刀那般耀眼,却带着股温润的古意。
刀刃残缺不堪,只留有一半,可刀身却泛着淡淡的青光,凑近细看,能发现刀身上刻着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只是年代久远,大多已模糊不清,只余下零星几处,还能勉强辨出 “玄”“铁” 二字的残痕。
更奇的是,当刀刃接触到空气时,刘图体内的气血竟愈发活跃,不用他刻意引导,便自行顺着手臂涌向刀柄,与残刀隐隐形成了呼应。
他试着运转兵意,兵意化作细流,竟自行缠绕在刀身上,缓缓补全了刀身残缺的部分。瞬间,这柄残刀的气势陡增数倍,一股凌厉的刀意悄然散开。
这景象让赵小荷惊得睁大了眼睛,连一直淡定的掌柜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抬头看向刘图手中的残刀,眼中满是震惊。
刘图试着挥了挥残刀,刀身划过空气时竟没发出多少声响,却带着股凌厉的气劲,落在旁边的木柱上,悄无声息便留下一道深痕,入木三分。
“就它了。” 刘图握紧刀柄,眼中闪过一丝笃定。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柄残刀虽残破,却与自己的气血、兵意极为契合。
赵小荷反应极快,连忙从怀中取出十两银子,“啪” 地拍在柜台上,生怕掌柜反悔。
那掌柜看着刘图手中的残刀,又看了看桌上的银子,随即释然一笑:“看来这刀与客官你十分有缘啊,哈哈。这等宝物在我这里,倒是委屈它了。”
此时的掌柜,没有任何悔意,,
刘图将残刀重新插入破鞘,背在身后,对着掌柜拱了拱手,道了声谢,便与赵小荷一同离开了千锤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