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刘曼如活着，她就是许茵蛇蝎心肠的重要证明。可若是刘曼如死了，那就没证据证明许茵是个恶毒女子了啊！反正宁姐姐你撒谎的事情已经被皇上知道，为什么不搏一把呢？”
这番话直击要害。
陈思宁浑身都震了一下。
暗处的陈佳芊恍然大悟：“这个说话的，是刘曼如找的托吧？”
气氛组，推波助澜嘛！
白临渊本来还想给陈佳芊解释这件事，没想到陈佳芊一下就发现了问题。
而这一点，别说是闺阁女子，就是朝中大臣，也有看不透的。
他忽然问陈佳芊：“芊芊，若是给你个机会，让你拥有实权，解决朝中之事，你敢还是不敢？”
这话题有些跳跃了，陈佳芊没跟上节奏：“比如？”
白临渊想了想：“比如……救灾？”
“不行，没经验。”事关百姓，陈佳芊回答地很认真。
“敢学吗？”他又问。
“敢啊，有什么不敢的。”陈佳芊吐了吐舌头，“不过朝堂上有那么多大臣，哪能轮到我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女子去抢他们饭碗啊？怎么了，是皇上给你派了救灾的活，你遇到了困难？”
“没有。”白临渊将陈佳芊抱入怀中，“我只是觉得，你这般头脑清醒的人，若只是因为是女子便失去了一展抱负的机会，实在是可惜。”
白临渊恨不得现在就昭告天下，陈佳芊是他的皇后，是能和他一起并肩的女子。
她，不该只被困于后宫。
这时，刚才说话的“气氛组”又喊了一句：“宁姐姐，若是她死了，你被误会给她下了毒药，那可就不好解释了啊！”
气氛组发力了。
陈佳芊看到陈思宁涨红了脸。
她从白临渊怀中起来，坐直：“看着吧，陈思宁一定会上钩。”
白临渊挑眉：“你就这么确定？”
他倒是觉得，那名大喊的秀女怂恿的意味太过明显，已经被骗了一次的陈思宁不会相信。
陈佳芊笑着：“确定啊。我发现了，没遇到事情的时候，陈思宁是个很标准的大家闺秀。但是她这个人不冷静。一遇到事情，她的脑子就僵硬，根本不思考。”
“你看人很准。”白临渊夸她。
“我不只是看她看得准。”陈佳芊忽然扭头，看向白临渊，“我看你也看得准。”
说完这句，她还眯了眯眼睛。
白临渊以为自己暴露了，心跳加速：“什……什么？”
“我猜，你绝对不是一般人。”陈佳芊忽然靠近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这一瞬间，白临渊感觉自己的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
他咽了一口唾沫，眼神飘忽：“没有。”
这解释实在是苍白无力。
“一定有。”陈佳芊粲然一笑，“我猜，你其实是苍墨大人的上级对不对？表面上他是暗卫统领，但实际上你才是暗卫老一？”
白临渊没想到，他的身份还能这样解释。
躲过一劫，他一下子放松下来，表情也不紧绷了：“呃……算是吧。”
陈佳芊乐了：“我眼光毒辣吗？”
白临渊清清嗓子：“眼光毒辣，姑娘高手，在下佩服。”
说完，他还对陈佳芊行了一礼。
就在她们讨论的时候，陈思宁也下了决断：“快去请管事姑姑，让她请太医！”
陈佳芊更开心了：“你看，我就说吧，陈思宁肯定会听那个秀女的话。”
接下来的事情忙忙叨叨的。
陈佳芊和白临渊就在房顶，看到了管事姑姑带人把刘曼如抬进房间，看着太医一脸紧张地进屋又一脸轻松地出来，看着陈思宁出来透气。
陈佳芊觉得，事情的发展完全没有出乎她的意料。
“刘曼如死不了，而且会成为扳倒陈思宁的一柄利剑。”她说，“有最新进展了，记得告诉我。
“好。”白临渊刮了刮她的鼻头，“你放心，夫君全都帮你留意着。”
陈佳芊毕竟怀着身孕。
虽然她自己说没事，但白临渊还是担心她身体扛不住。
于是，在确定这里看不到后续之后，他就把陈佳芊送了回去，接着去忙自己的事了。
苍翠给陈佳芊告了假，于是陈佳芊又睡了一下午。
宫中向来没有秘密，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事，在场又那么多人看着，根本瞒无可瞒。
不过半个时辰，小芬就将这件事全盘告诉了严歆。
严歆很满意：“让她们斗。”
下午，她带着抄好的宫规求见白临渊。
白临渊看她给了宫规却不走，知道她有话要说，便问：“皇后还有事？”
严歆这才开口：“皇上，臣妾想着，储秀宫闹出那么大的事，是臣妾管教不严。臣妾有错，请皇上责罚臣妾禁足。”
白临渊看得出来，严歆这是自己争宠不成，干脆换了思路，远离纷争，想要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路线了。
若是从前，他只当严歆是个可怜的远嫁公主，他自然会答应她这个请求。
然而在他已经明确告知过严歆他们是合作关系之后，严歆还要争宠之后，他对她，就不再有任何照顾了。
毕竟，严歆今日会对陈思宁下手，明日便有可能对陈佳芊下手。
所以，他直接将严歆也拉到了局中：“此事并非皇后之错，朕不责罚皇后。只是，你得负起皇后的职责，将此事查清。”
严歆心中打鼓：“皇上，臣妾……不擅此道。”
“皇后的意思是，你没本事将后宫治理好？”白临渊冷了脸，“既如此，这皇后，你也不必做了。”
两国婚约涉及重大。
直到现在，边关粮草之危尚未解除，局势紧张。
他若是此时废后，只怕边疆不稳。
但这些，向来不关注时局的严歆却是不懂的。
她被白临渊这番话吓到，立刻跪了下来：“臣妾可以做好，求皇上不要废后！”
“你查清此事，朕自然不会废后。”白临渊不再给严歆一个眼神，“宜早不宜迟，刘曼如一醒，便开始查。”
严歆心中实在是没底，咬了咬牙：“皇上的意思是保哪位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