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陈思婉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许茵转头看向陈佳芊:“我许茵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没本事还硬装的人。小芭妹妹,以后姐姐我罩着你。”
说着,她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陈佳芊喜欢直来直去的小姐姐,便点了头:“多谢姐姐了。”
“你不是累了想去休息吗,快去吧。”许茵拉着陈佳芊的手,“别在这儿浪费口水了。走,我送你回去。”
她拉着陈佳芊就走。
身后,陈思婉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有人劝她:“婉儿姐姐,你别生气了。”
她还扭过头骂劝她的人。
秀女们都看了陈思婉的笑话,想笑,却碍于陈思婉的身份不敢笑。
因此,大家都憋着各种各样的表情,很快就散了,就连陈思宁也走了。
最后留下的,只有刘曼如一个。
陈思婉瞥了刘曼如一眼:“你怎么不走,留下来看我笑话吗?”
刘曼如回答:“姐姐说笑了。”
“那你快走!”陈思婉气不打一处来,“别逼我也骂你一顿。”
刘曼如是御史大夫之女,她爹那张嘴会给陈宏图制造麻烦,所以陈思婉只能强行忍着不骂人。不过刘曼如要是真的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她还是会忍不住的。
和暴躁的陈思婉比起来,刘曼如十分淑女。
她用帕子遮住自己的嘴巴,不看陈思婉,只是低头看属于自己的画:“我留下来,是想问姐姐,若是陈小芭真的得了帝宠,往后别人会如何看待姐姐这个相府嫡女呢?”
陈思婉心惊,表面却不敢表现,只是咬了咬唇:“无所谓。”
她现在越来越相信那位“高人”所说的话了,所以给出的答案也少了几分底气。
刘曼如没想到,一向眼高于顶的陈思婉竟然会说“无所谓”三个字。
她愣了一个瞬间,接着想通了。
她猜,这位相府嫡女大概是不愿承认也不想接受其他爬到自己头上,所以假装不在意罢了。
因此,她也不生气,只是一边卷画轴,一边说:“姐姐还真是大度。也不知将来若是你的妹妹得了恩宠,会不会在皇上面前替姐姐美言几句呢。”
陈思婉感觉自己的心上又被扎了一刀。
刘曼如起身:“妹妹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姐姐也随便一听,别放在心上。妹妹告退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给陈思婉一个潇洒的背影。
陈思婉捏紧了拳头,口中喃喃:“陈小芭,不管你有多受宠,我都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到时候,你的儿子,你的恩宠,全都是我的。”
另一边,许茵已经拉着陈佳芊往前走了。
身后,苍翠和许茵的宫女跟着。
陈佳芊记得苍白说后宫中的每个人都不能信,因此她对许茵还是存了防备之心的。
不过刚才许茵都那么怼陈思婉了,而且苍翠也没有拦着许茵拉她走,陈佳芊对许茵的戒备就已经放下了大半了。
不多时,许茵拉着陈佳芊来到了陈佳芊的房门口。
这屋子里全是秘密,陈佳芊是不可能让许茵看的。
她停下脚步:“许姐姐,多谢。”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许茵透过陈佳芊的肩膀看了看这间外面平平无奇的房间,然后凑到了陈佳芊的耳边,压低声音:“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瞬间,陈佳芊的心脏都被揪住了。
内力极好的苍翠也听到了这声音。
她心中警铃大作,做好了准备。
见陈佳芊不说话,许茵接着在她耳边说:“小芭妹妹,你别紧张,我是不会留在宫中的。我不是你的敌人。我刚才帮你出头,现在又跟着你过来,是想找你帮个忙。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答应。”
陈佳芊皱了皱眉头:“找我帮忙?”
她给外人的印象不过是个凑数的相府养女罢了,这个许茵是怎么想到找她帮忙的?这不对吧?
许茵点头:“早就听闻皇上画技高超,但几乎从未有人得过皇上的墨宝。这么特别的东西你都得到了,说明皇上是真的对你印象很好。你说话肯定很管用,你就帮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可好?”
她很激动,但陈佳芊却觉得气氛很尴尬——
她该怎么告诉许茵,这幅画上的私印是真的,但是皇上身边的暗卫得了皇上的允许盖的啊?
她实在无力解决这件事,因此只能把眼神投向一旁的苍翠。
苍翠接收到陈佳芊的求助,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听到,上前一步问:“小主身体可还好吗?若是需要的话,奴婢去为您找太医。”
陈佳芊立刻装作咳嗽了几声,然后捂着自己的胸口,说话声也变得有气无力的:“没……没什么事,只是走路的距离太远了,有些喘不上来气,躺下休息一会儿就好。”
一般情况下,客人看到主人这样的反应,就算是能看出来她是装的,也会识趣离开。
但很显然,许茵不是那种“识趣”的人。她想实现的目标,她必须达成才能离开。
她死死抓住陈佳芊的胳膊:“妹妹,这件事对你来说不过是随口说句话的事情。你就看在刚才我帮你解了围的份上,还我一个人情!”
因为紧张,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压低声音。
苍翠立刻抓住了她的“把柄”:“许小主,我们小主身体虚弱,现在该休息了。我们小主欠您一个人情,肯定要还的,但不是现在,还请许小主离开。”
她说着,立刻拉住陈佳芊的手,把她朝着房门的方向轻轻推了一下。
她自己则站在了陈佳芊和许茵中间。
许茵眼见着陈佳芊要进屋,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妹妹能帮我在皇上面前求个赐婚的圣旨吗,我想嫁给苍墨大人。”
陈佳芊知道苍墨是喜欢苍翠的,因此,她没有犹豫,就要开口拒绝帮忙。
然而她没想到,苍翠开口的速度比她还要快得多——
“许小主,您是参加选秀的秀女,心中应该只有皇上一个男子。况且,苍大人已经有心上人了。”
许茵不满:“我说苍大人,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难不成,你家小主三心二意,一边期待着皇上的恩宠,一边还想被苍大人关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