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血盆蛊的巨口即将吞噬福船,秋生被蜈皇宫主的毒鞭拽入邪阵,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脆的金铃声撕破夜空。红毛靓身着泛着微光的泉州金苍绣法衣,率领海灵卫驾着三艘战船疾驰而来,船头风狮爷雕像口吐灵火,将围拢的亡灵战士烧得鬼哭狼嚎。
“秋生!接着!” 红毛靓扬手抛出一条金丝绣着刺桐花的绸带,绸带如灵蛇般缠住秋生腰间,猛地将他从邪阵边缘拽回。秋生落地时,瞥见红毛靓法衣上的金线正与李长生的刺桐花胎记产生共鸣,心中疑惑更甚。还未及开口,血盆蛊已调转方向,腥风裹着腐臭扑向新来的战船。
红毛靓摘下腰间玉佩,那枚与李长生胎记相似的玉佩突然绽放金光,在空中投射出保生大帝炼丹图的虚影。“以金苍绣引灵脉,破!” 她咬破指尖,血珠滴在法衣的刺桐花纹上,整幅绣品竟化作流动的金色符咒。海灵卫们齐声敲响船舷的铜钟,钟声与红毛靓吟唱的闽南四句联咒文相和,声波化作实质,撞向血盆蛊。
秋生见状,强提灵力运转 “海灵感应术”,将泉州湾潮汐之力注入太素青蚨针。银针化作流光没入血盆蛊的利齿缝隙,琉璃蝶与刺桐童子趁机发起攻击,灵脉镜的光芒与灵海焰交织成网,缠住蛊虫咽喉。在多方攻势下,血盆蛊发出震天怒吼,黑色黏液如雨点般落下,将海面染成墨色。
“这是南洋降头术中的‘血祭秘术’,此蛊不死,后患无穷!” 红毛靓抹去嘴角血迹,法衣上的金线已黯淡不少。她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巫典,翻至画着血盆蛊的页面,“只有找到蛊虫的本命血珠,才能彻底诛杀。但看这情形......” 她抬手指向逐渐退去的亡灵船队,“海煞婆应该就藏在其中。”
战斗结束,福船与海灵卫的战船并排而停。秋生将母亲腕间紫线与医典残页的关联告知红毛靓,后者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半块刻着刺桐花的玉牌:“不瞒你说,我与李长生...... 有些渊源。这块玉牌,是他多年前给我的信物。” 她将玉牌与秋生手中的玉佩拼合,竟组成完整的太素门徽记。
“李仙翁他...... 究竟是谁?” 秋生急切追问。红毛靓望向远方,目光中闪过一丝怅惘:“他曾是太素门最杰出的弟子,二十年前却突然消失。有人说他叛逃宗门,有人说他在追查南洋邪修的阴谋。但我知道,他一直在暗中守护太素门的传承,还有......” 她顿了顿,“你父亲,也是他的至交。”
秋生震惊得后退半步,父亲书房中那张泛黄的三人合照突然在脑海中清晰起来。照片里站在父亲身旁的年轻男子,眉眼间与李长生确有几分相似。红毛靓继续说道:“医典下卷被封印在三宝庙密室,而开启密室的关键,除了龙涎香,还需要太素门核心弟子的血脉之力。这也是药王宗不择手段阻止你的原因。”
此时,琉璃蝶突然振动翅膀,灵脉镜映出远处满剌加港口的异动:“秋生,邪修们正在转移兵力,似乎在防备我们登陆!” 秋生握紧医典残页,残页上的太素符文与龙涎香产生共鸣,散发出温暖的光芒。他望向红毛靓:“我们何时行动?”
“今夜子时。” 红毛靓展开一张手绘地图,上面详细标注着三宝庙的建筑结构,“降头师们会在子时举行血祭,增强结界。我们趁他们注意力分散,从后巷的排水道潜入。但要小心,庙中机关遍布,且有南洋尸巫镇守。” 她指着地图角落,那里画着一个与母亲腕间咒印相似的标记,“这个位置,应该就是密室入口。”
夜幕深沉,满剌加的街道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秋生、红毛靓和海灵卫们身着黑衣,沿着狭窄的巷道潜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尸油味,屋檐下悬挂的招魂幡无风自动。当他们行至三宝庙后巷时,琉璃蝶突然发出示警。秋生定睛一看,排水道入口处站着三个身披藤甲的南洋尸巫,他们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幽蓝鬼火,手中骨刀滴落着黑色毒液。
“这些尸巫被种下了‘噬魂蛊’,普通攻击无法伤其根本。” 红毛靓低声道,“秋生,用你的太素针法封住他们的灵台穴,我来破除蛊虫。” 秋生点头,太素青蚨针在指间飞速旋转,化作三道流光射向尸巫。银针入体的瞬间,尸巫身上的藤甲开始龟裂,红毛靓趁机甩出金苍绣绸带,绸带如锁链缠住尸巫,金光闪过,噬魂蛊化作飞灰。
众人顺利进入排水道,潮湿的石壁上爬满发光的蛊虫,地面积着泛着泡沫的黑水。秋生运转 “海灵感应术”,感知到前方密室传来的强大灵力波动。而此时,三宝庙正殿中,药王宗蜈皇宫主望着手中的血玉罗盘,嘴角勾起阴森的笑:“太素余孽,这一次,你们插翅难逃......”
排水道尽头,一扇刻满南洋符文的青铜门挡住去路。红毛靓将玉牌嵌入门上凹槽,却毫无反应。秋生上前,将带有自己鲜血的医典残页贴在门上,刹那间,符文亮起红光,青铜门缓缓开启。门后,是一条布满机关的长廊,两侧墙壁上的浮雕竟活了过来,手持兵器的邪修从石壁中走出。一场更凶险的挑战,正等待着秋生和红毛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