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狩猎野羊大捷后,羌族全族都如同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热情与干劲行动起来。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个个摩拳擦掌,他们穿梭在村邑的各个角落,忙着修建栅栏、搭建圈舍,一心扑在驯养野羊的工作上。
这些野羊倒也温顺,比较容易驯养,只要每天给它们足够的草料,过上几天就能乖乖听话。
只是这群野羊里有许多生产后的母羊和嗷嗷待哺的羔羊,它们正处于哺乳期,对食物的需求格外迫切。
可随着冬天的脚步逐渐临近,滨洮这个地方也慢慢进入冬春枯草季,母羊和羔羊面临着严峻的生存考验,在这种情况下,刈草就成了决定它们生死存亡的关键。
于是在姬墨的精心组织下,村邑所有妇女都行动起来了,她们手持简陋的工具,成群结队往野外乂草。
收割回来的牧草不能直接储存,还需要晾晒,妇女们将牧草均匀地铺在空地上,等牧草晒得差不多了,在村邑空旷地带堆成一个个草堆。
此时,老人们没有闲着,他们每天都会来到圈舍旁,细心给这些牲畜喂草。
过了一段时间,子荔又在筹划一件大事。
羌人一直以来都面临着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的困境,子荔决心改变这种状况。
草原上生活着一种大型食草动物,被羌人称为犁(máo) 牛,它的声音像彘,所以又称彘牛。
这种牛背部有长毛,胸部、体侧、四肢和尾部有长而卷曲的毛,毛色黑褐,肩高达六尺以上,体重可达五六百斤以上,是滨洮族最理想的食物来源。
这种犁牛不仅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营养丰富,而且有韧性、耐咀嚼、御寒冷,浓郁醇香。
更重要的是,这种大型野牛性格温顺,容易驯服和饲养,负重能力强,是理想的骑乘、驮运的工具。
前次围猎野羊的过程中,他们幸运地捕获了十几头犁牛,但如何大量捕捉这些犁牛,却成羌人的一个难题。
于是子荔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围坐在篝火旁,讨论将要进行的任务。
子荔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扫视着众人,说道:“族人们,我们不能一直过着吃不饱的日子,要想办法捕获更多的犁牛,让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我们该去哪里捕捉,应该如何捕捉。”
这时姬墨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说:“虾出一湾,鳖出一滩,要说犁牛多的地方,非错海滩莫属。”
“只是那里离此地较远,即使捕捉住,也不好运回。”有人提出了担忧。
子荔看向姬墨,姬墨皱着眉头解释道:“此处在羌地西南五十里左右,需要半天的行程,而且多山路,不好走。如果捕获的是活牛,性格暴躁,不易驯服,如果是受伤或打死,运回来更不方便。”
“除此之外还有哪里较多?”子荔继续追问。
“还有就是前面围猎野羊的达加滩了,只是那里野羊较多,犁牛较少。”姬墨略加思索后说。
“再有就是距此东南十余里的洮水河谷,那里地势平坦,河流纵横,水草丰美,犁牛成群,是一处天然的狩猎场,但是前往那里狩猎的人很少。”姬墨补充道。
“这是为何?”子荔感到很好奇。
“要到达此地,须翻越高耸的遮阳山,山高坡陡,道路崎岖,猎物不好运回,故此很少有人去。”姬墨无奈地摇了摇头。
“还有没有其它道路,非要翻越遮阳山吗?”子荔不甘心地问道。
“走洮水边也可以到达,只是那里植被茂密,古树参天,虫蛇密布,无路可走。”姬墨回答道。
“这倒不是难事,我们可以开出一条路来。”小小勇敢地说。
姬墨苦笑着摇了摇头:“还记得上次猎杀的三头巨蟒吗?就是那个地方,我担心会再碰上什么怪物。”
“这不要紧,只要有大首领在,就什么怪物都不怕。”小小坚定地说,“我们可以先开出一条道路,既能为这次狩猎用,又能为以后进入河谷地带开辟一条捷径,可谓一劳永逸,何乐而不为呢?”
“我也同意小小的意见,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子荔看向众人。
“没有意见。”大家异口同声回答。
主意已定,下面就是具体实施的事情了,子荔给百夫长下令,每人率领一百人,一组从村邑的河边开始,另外两组带上工具,带足食物,翻越遮阳山,从洮水河谷开始;还有两组从遮阳山中部下山,到达洮水边,中间开花,其中一组向洮水河谷地带开进,一组向村邑这边进行,这样五组人都能发挥各自优势,而不至于窝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