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獒是什么?”小小一脸好奇,眼睛睁得大大的,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具体我也说不清楚,据说它是由野狼和猎犬杂交的后代。”
“我说它为何这么凶。”小小再次问道。
“还不止于此,据说野狼与猎犬杂交后,生九只犬崽,猎人挖一个地窖,将九只犬崽和三天的食物放进去,然后盖上盖子,只留一个通气孔,再不管不顾。九只犬崽将食物吃完后,再没有任何食物,为了生存这些犬崽就会自相残杀,将其它的犬崽吃掉,及至一月之后,地窖内只剩余一只犬崽,猎人将其取出,这只最后活下来的犬崽长大后才能称之为羌獒。”古庚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这太残忍了,难道老爹也是这么做的?”
八木连忙说道:“孩子不必担心,老爹没有这么做。”
“那它们还叫羌獒吗?”小小脑袋里装满了问号。
“据说獒的先祖是这么来的,千百年来,它们逐渐形成草原上的一个种群,后来都统称为羌獒。”古庚解释道。
“它与一般的猎犬有何不同?”小小接着问道。
“最主要的特点是它既有狼的凶狠,又有猎犬的敏捷,体型庞大,凶猛无比,忠诚勇敢,一往无前。给你这么解释吧,如果一般的家犬遇到人后只会狂吠,人向下一蹲做出恐吓的动作,家犬就会吓跑。而羌獒非但不退,反而一跃而起,将对方扑倒撕咬,是看家护院、狩猎放牧、保护主人的不二之选。”古庚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小小听后咂了咂舌,他眼中闪烁着光芒,于是问道:“那九只羌獒长大后,老爹能喂过来吗?”
“再过些时日,就会把它们送人,自己留一两只看护牛羊和帐篷即可。”八木说道。
“那可否也送我两只?”小小问道。
“如果你确实喜欢,可以送你两只。”八木微笑着看着小小,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小小惊喜地问道:“真的?”
八木点了点头说:“我们牧人都把羌獒看作最忠诚的朋友,只要好好善待它,我才能给你。”
小小一下陷入巨大的幸福之中,连忙点头说:“多谢老爹,我一定好好喂养,把它训练成最出色的猎犬,来保护大首领和族人。”
子荔、古庚和八木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小小显得有些发窘,急忙问道:“你们不相信吗?”
八木老爹笑着说道:“大家都相信你,这两只小獒就托靠给你了。”
“保证完成任务。”小小坚定的回答。
临出发之时,小小特意挑选了一黑一黄、一雌一雄两只小獒。黑獒毛色如夜,雄健的身姿透着一股英气;黄獒毛色金黄,柔美中带着一丝灵动。
小小对八木老爹千恩万谢后,爱不释手地将两只小獒放入背囊中,跟随众人一同出发了。
子荔率领众人,风餐露宿,披星戴月,一路向南前行三百多里,这一日走到一处两山夹一河的所在。
子荔举目望去,但见两山高耸入云,犹如两道天然的屏障,将河流紧紧地夹在中间,子荔勒住缰绳,停下脚步,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时八木老人给找来的一名向导走上前,恭敬地解释说:“这条河为洮水,这个地方叫石门金锁,也叫石门锁月。”
“为何叫石门金锁?”子荔好奇地问道。
“看到那两座山了吗?中间断开,一水中流,像不像一道石门,石门下面的台地上,有一座小庙,庙顶金光闪闪,像不像一把金锁?”向导一边说,一边指向远处的山峦和小庙。
子荔不禁感到有些惊奇,自打冀县逃脱以来,就一直在洮水间转悠,前后行程上千里,始终没有离开过这条洮水。
自己这样白天黑夜的奔波,不料想今天又转到洮水跟前。
跟以前有所不同的是,这里的河面更加宽阔、平坦,在石门前弥漫开来,形成一泓湖水。
碧绿的湖面水波不兴,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周围的山峦和天空,湖边芦苇丛生,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一些黄鸭、赤麻鸭等鸟类在湖面嬉戏,水面上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向导接着介绍说:“相传一千多年前,大禹治水来到此处,但见这里洪水漫天,被一座大山所阻,河水无处可去,在这里越聚越多,形成一片泽国,淹没了许多村邑和农田,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在此危难之际,大禹率领百姓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但这座大山却坚不可摧,无论采用什么办法也不能打开水路。
“大禹于是唤来应龙助战,但见龙飞九天,用巨大的龙尾一下又一下击打在坚固的山体之上。
“终于有一天,山体发出轰隆隆一声巨响,大山被劈成两半,洪水似脱缰的野马夺路而出,终于化去这场洪灾,你看东面的悬崖上,隐约还能看到龙尾击打的印痕。”
子荔仔细观看,果然发现东面高耸的崖壁上,还有一条似芭蕉叶叶脉一样的印痕,心中不由啧啧称奇。
他下马走到湖边,蹲下身来,用手轻轻触摸着湖水,感受着那清凉的触感,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无数颗钻石在闪烁。
子荔在此盘桓了一会,率领众人南行二十多里,来到一个村邑。
这个村邑坐落在一片山谷之中,周围青山环绕,绿树成荫,向导介绍说:“此部族为滨洮族,属于发羌的一支,辖附近三十余个村邑,人口两千多人,是附近的一个大族。”
子荔发现此处三山一水,犹如金盆养鱼之地,东面濒临洮水,南面、西面和北面都是高耸的大山,山上山下都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
子荔在向导的带领下正向前走,突然被一群当地的羌人所包围,他们个个奇装异服,头上插着五颜六色的野雉翎,手持长矛弓箭,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敌意,口中发出嗷嗷的呼喊,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向导急忙走上前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向他们解释有关情况,然而这些羌人似乎并不相信向导的话,手中的长矛依然紧紧地握着,弓箭也拉满了弦,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其中一个羌人大声问道:“你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为什么来到我们的地盘?”
子荔缓缓地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我们从北方而来,要到南方去,路过贵地,请准予通过。”
那个羌人听了子荔的回答,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着。
就在这时,小小的背囊中突然传来了两声微弱的犬吠声,原来,两只小獒在背囊中待得不耐烦了,发出了叫声。
羌人听到犬吠声,脸色顿时一变,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愤怒。其中一人大声喝道:“你们竟然带着羌獒来到我们的地盘,这是对我们的挑衅!”
子荔连忙解释道:“这两只羌獒是我们朋友送给的礼物,我们并没有恶意。”
然而,那人并不听子荔的解释,他一挥手,周围的土着们立刻将长矛和弓箭对准了众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一场冲突似乎一触即发。
正在此时,一群人簇拥着一位首领来到子荔等人跟前,子荔看过去,只见他头戴花翎、脸色黑红、体格壮硕、浑身古铜,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眼,大声问道:“来者何人?”
古庚急忙迎上前去说:“我乃犁牛族酋长古庚,这位是我们的大首领。”
“你们来自哪里,去向何处?”
“回酋长话,我们是来自北方的灵虎族,与贵族是一衣带水的邻居,此番想前去黑水沟,路过宝地,请贵族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