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明明我才是你的孩子啊!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让我为救世主让步呢?”
这声质问,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刺破了邓布利多的幻惚,让他猛地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刚刚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苏醒。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另一道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那是一道苍老而又坚定的声音,仿佛是从历史的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沧桑和无奈。
“为了魔法界的未来,必须有人做出牺牲,不论是你还是我。”
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邓布利多的心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比他年老了许多的自己,正静静地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宛如一尊雕塑。
“砰”的一声,仿佛是一颗炸弹在耳边爆炸,房间的门被重重地关上了。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邓布利多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了那扇紧闭的门上。
屋里的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只剩下那个比他年老的自己,依旧静静地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邓布利多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困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邓布利多在房间里踱步,心中充满了疑惑。这里是他在霍格沃茨的办公室,却又有着一些微妙的不同。而他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无论是那个少年还是那个年老的自己,对他视而不见。
一阵叹息,如同一阵轻风,从躺椅上的人口中传出,“我真的做错了吗?”那人喃喃自语,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回荡,仿佛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墙上的校长画像们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开口:“邓布利多,莱尔还小,他不理解你这样做的原因是很正常的。”“就是就是,但他那么小就被你忽视,你却一心放在哈利波特身上……”
邓布利多还想再听听,却发现场景如水波般模糊起来,逐渐发生了变化。
他站在一座高塔的底下,面前躺着满身狼藉的他,比上一个还要年老了许多的他。
这是……邓布利多感到一阵恍惚,是未来吗,那那个少年,是他的孩子吗?
就在那一瞬间,一道令人目眩的白光猛然闪现,仿佛撕裂了空间一般。光芒过后,那个少年如同幻影一般出现在了倒地的他身旁。
爸爸!!!少年的呼喊声带着惊恐和绝望,他脚步踉跄,像是失去了重心一般,跌跌撞撞地冲向他。终于,少年来到了他的身边,急忙将他扶起,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变成这样!少年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疑惑和痛苦,似乎完全无法接受眼前这个强大的父亲竟然会如此虚弱不堪。他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爸爸,我错了,我不该离开您的,我不应该和您置气的。是不是,是不是只要我在您身边,您就不会这样了……少年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他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出。
那个他无力地倚靠在少年的身上,想要抬起手为少年擦掉眼泪,但他发现自己的手臂如同被千斤重担压住一般,根本无法动弹。他只能用微弱的声音安慰着少年:不要哭,莱尔,这不怪你,乖,不要哭了,爸爸不希望在最后的记忆中看到你哭成一个小花猫。
他的呼吸变得异常艰难,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与死亡做最后的抗争。每一个字从他口中说出,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声音断断续续,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爸爸最后悔的……是没有陪你一起长大……”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遗憾和自责,那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无尽的亏欠。
“我走了以后,你去纽蒙迦德,找盖勒特·格林德沃,他是你的另一个父亲,有他在,你不会是一个人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对不起,莱尔,爸爸错过你成长太多了,原谅爸爸吧……”这是他最后的遗言,带着对儿子的愧疚和不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仿佛生命的力量在这一刻被彻底抽离。
少年紧紧地抱住怀中的人,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今却离他而去。他的身体在颤抖,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如同被撕裂的灵魂一般,在深夜的高塔下的森林里回荡着:“不要!!!”
少年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往外涌,他的身体因为过度的悲伤而颤抖着。在这寂静的森林里,他的哭声显得格外凄厉,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邓布利多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他的目光落在少年那绝望的脸上,心中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这个孩子的痛苦似乎穿透了他的身体,让他也感受到了那种深深的悲哀。
四周的空气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一阵白雾缓缓升起,将整个场景都笼罩在其中。邓布利多看着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他知道,这个场景即将发生变化。
果然,白雾散去后,场景是在傍晚,依然是在树林里。然而,那个少年却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他站在悬崖边,被夕阳照拂过的脸庞显得更加苍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少年伸出双手,轻轻地拥抱了一下站在他身旁的金发青年。然后,他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向后倒下,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坠入了悬崖之下。
金发青年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幕,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呆呆地站在悬崖边,望着少年消失的方向,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要!!!”邓布利多突然从梦中惊醒,他猛地坐起身来,额头上还挂着几颗汗珠。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自己的休息室里。
“原来……只是个梦啊。”邓布利多喃喃自语道,然而,这个梦却太过真实,以至于他的心跳还在剧烈地跳动着,仿佛那个少年的绝望和痛苦依然萦绕在他的心头。
邓布利多的心脏仍在为梦中那撕心裂肺的呼喊而剧烈跳动,额间的冷汗也尚未干透。那梦境太过真实,少年莱尔绝望的面容和坠崖的身影如同灼烧般印在他的脑海。他深吸了几口气,试图用甜腻的柠檬雪宝香气来安抚自己,却收效甚微。
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或者说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预感,驱使着他起身,走向与卧室相连的校长办公室。
月光透过高大的拱形窗户,为熟悉的办公室洒下一片清辉。一切似乎都与他入睡前无异:桌上散放着羊皮纸,银器静静旋转,历届校长的肖像都在画框中沉睡着。福克斯站在它的架子上,金色的羽毛在月光下流淌着柔和的光泽,它歪着头,用一双智慧的、带着些许悲悯的眼睛看着他。
然后,邓布利多的目光凝固了。
就在福克斯的架子正下方,那原本空着的地方,此刻多了一样绝不可能存在的东西——一张精致的、带着帷幔的婴儿床。
他的呼吸骤然停止。
脚步不受控制地,几乎是蹒跚地靠近。他屏住呼吸,向床内望去。
一个婴儿正安静地沉睡着。他看起来很小,裹在柔软的蓝色襁褓里,胸口随着轻柔的呼吸微微起伏。月光照亮他白皙的脸颊和稀疏的、却是异常醒目的银色头发——那发色,与梦中那人一模一样
而那张恬静的睡颜,尽管稚嫩无比,却已然能看出梦中那个少年莱尔清晰的模样。
邓布利多感到一阵眩晕,他猛地扶住了婴儿床的栏杆才稳住身体。这不是梦?或者说,他尚未从梦中醒来?
他环顾四周,这才更加震惊地发现,办公室的空地上,不知何时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好几个大小不一的箱子。他颤抖着手打开最近的一个,里面是叠放整齐的婴儿衣物,柔软细腻;另一个箱子里则是奶瓶、奶粉和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婴儿用品;还有一个更大的箱子里,甚至装着一些闪烁着极微弱魔法光芒的、看似是玩具的东西。
这一切都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就在他睡着的时候。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大的那个箱子上。箱盖表面,放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他拿起信,手指有些不听使唤。展开羊皮纸,上面是一种他既熟悉又陌生的笔迹,锐利而优雅,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匆忙与疲惫。
致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莱恩·邓布利多: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说明莱尔已经安全抵达你身边。他是你的儿子,莱尔兰纳·邓布利多。他的名字,源于他的另一位血脉提供者家族古老的姓氏,这是必须保留的印记。
他的诞生源于一个意外,但绝非错误。出于诸多你日后自会明了的原因,我未能将他带在身边,而如今形势剧变,我身边已不再安全。唯有将他送至霍格沃茨,送至你身边,他才能获得真正的庇护。
务必谨记:莱尔的血脉特殊,他同时继承了你我的力量,也继承了我们之间那古老的羁绊。他必须生活在血亲之畔,尤以你这位赋予他生命本源的父亲为最重要。一旦长时间远离血亲,他的生命力便会悄然流逝,逐渐衰弱,任何魔法都难以挽回,最终结局唯有……死亡。这是他血脉的恩赐,亦是诅咒。请务必守护在他身边,直至他足够强大到能自己维系这份血脉联结。
这些用品应足够他初期所需。如何抚养他长大,如何解释他的存在,皆由你定夺。唯愿你……莫要让他重复你我曾经的遗憾。
信的末尾没有落款,只有一个小小的、仿佛被焦灼的火焰燎过的痕迹。
邓布利多拿着信纸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他的理智和心防上。莱尔……他的儿子……和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儿子?
那个梦,难道是预言?是警示?还是某种跨越时空的血脉共鸣?
“另一位血脉提供者”……“盖勒特·格林德沃”……“纽蒙迦德”……梦中自己临终的遗言碎片般涌现,与信中的信息残酷地吻合。
就在他心神巨震,几乎无法思考之际,办公室门口传来一声轻微的倒抽气声。
“阿不思?”
邓布利多猛地回头,看见米勒娃·麦格教授正站在门口,她显然是来例行晨间汇报的,身上还带着清晨的寒气。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办公室中央的婴儿床、满地的箱子和正站在床边、手持信笺、脸色苍白的邓布利多。
她的目光迅速从邓布利多震惊的脸上移开,落到了婴儿床中那个熟睡的婴儿身上。她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想要看得更清楚。
“梅林的胡子啊!阿不思,这……这是怎么回事?”麦格教授的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扰了婴儿,但其中的惊骇丝毫未减,“这个孩子是……?”
突然,她的目光锐利地聚焦在婴儿露在襁褓外的小手上。那白皙的皮肤上,隐约能看到一些极其细微的、仿佛金色裂纹般、正在缓缓隐去的魔法印记。
麦格教授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猛地抬头看向邓布利多,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确认。
“这种血脉印记……我只在古老的典籍里见过描述……传说中,只有当……当两位拥有极度强大且互补魔力本源的生命,以最古老的方式结合并孕育后代时,才可能……”她的话语顿住了,似乎无法也不愿说出那个猜测,但她看向邓布利多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她认出了这血脉可能关联到的另一个传奇性的、也是危险的名字。
她再次看向婴儿,眼神变得复杂无比,混合着惊愕、担忧,以及一丝油然而生的保护欲。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恢复了平日里的镇定,尽管声音依旧有些发紧。
“阿不思,”她严肃地问道,目光灼灼,“你必须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孩子……?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你……你又打算怎么做?”
邓布利多看着眼前这位他最信任的同事和朋友,又低头看了看信中关于“远离血亲便会衰弱致死”的严重警告,最后目光落在莱尔天真无邪的睡脸上。梦中少年坠崖前那绝望的“不要”似乎又一次在他耳边响起。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虽然依旧充满了迷茫、沉重与一丝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将手中的信递给了麦格教授。
“米勒娃,”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看来……我需要你的帮助。很多事情,我也才刚刚知道。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
他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抚过婴儿柔软的脸颊,仿佛触碰一件绝世珍宝。
“他是我的儿子。而我,绝不能失去他第二次——即使第一次,我甚至未曾知晓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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