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嘿嘿笑着喘着粗气有些激动:“大山少爷,大捷,大捷,咱们公爷又打胜仗了,刚刚三位八百里加急信差,通报大捷,公爷把突厥一分为二,突厥一半天下从此归我大乾!大捷啊!哈哈!”
说着又快步往府中跑:“我不跟你说了,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夫人,老夫人一定会很高兴!”
张大山先是一愣还去采买个毛线,转身也追进了府。
他刚进府,镇北国公府外就围满了全京城的人,比陈北传授造纸术日来的人更多。
他们打心底敬佩陈北,纷纷跪地磕头,高喊镇北国公威武.......
府内,张静兰听到外面震天的欢呼声,正准备让人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张大山和哪个小厮就跑了进来:“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国公爷又立大功了,国公爷再次大败突厥,占领了突厥......”
张静兰微顿,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每次听到儿子的消息,都是这种让自己担心,
让天下人普天同庆的消息,她的心脏有些受不了,既为儿子高兴,又无比担心儿子的安危。
那三名报捷的骑士一路畅通无阻,手持捷报令旗,高喊着
“八百里加急!北境大捷!”直冲皇宫。
守卫宫门的禁军早已被城内的欢呼惊动,又见红旗捷报,非但不敢阻拦,反而迅速让开通道,
目送着他们带着一身风尘与荣耀,踏过层层汉白玉阶,飞驰进宫。
一马一人一旗是没权直接骑马进宫门的。
只有大捷才会用三马三人三旗,这种大捷不受任何约束,挡者即死,进宫不用落马,荣耀极高。
大乾立国从没有如此大捷,历朝历代也没有过,前朝有过一次,那是收复北境六州,也不过是两马双骑双旗,并非三旗!
此功不言而喻。
此刻,朝堂虽散,但硝烟未烬。
皇帝已拂袖转入后殿,文武百官大多还未从方才的全武行和皇帝决绝的战争诏令中缓过神来,
正三三两两,或激动、或忧虑、或愤懑地缓慢向殿外挪动。
南宫羿、秦国公、陈国公,李国公四位老将走在最前面,大步离开大殿,满脸红光,边走边兴奋地低声议论着北伐方略,畅想着马踏草原的壮景。
而以刘丰年为首的一干文官,则面色灰败,如丧考妣,兀自不甘地交换着眼神,似乎在谋划着下一步的谏阻之策,一定不能让陛下北伐。
就在这气氛微妙、人心各异的当口,就在百官已经退出奉安殿,走下宫殿台阶,奉安殿正在关闭时
“报......!!!”
一声拖长了调子,因极度激动而带着破音嘶哑的呐喊,带着马蹄声,如同九天惊雷,猛地炸响在宽阔的殿前广场,也穿透了那尚未完全闭合的殿门!
“沧澜关—草原!八百里加急!大......捷......!!!”
这一声“大捷”,比之前朝堂上所有的争吵、所有的拳脚、所有的圣谕都更具震撼力!
瞬间,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南宫羿猛地转头,眼中精光爆射!
刘丰年霍然停步,脸上血色尽褪!
所有文武官员,无论派系,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那声音的来源。
只见三名骑士如旋风般朝他们冲过来。
在冲到近前,马儿甚至都没有停稳,就从马背上跳下来,不顾在场百官,三人直冲奉安殿,那些官员自动让开道路,不敢阻挡,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秦国公,陈国公,南宫羿,李国公四人对视一眼,然后转身,紧追三人身后,跑的气喘吁吁,要知道奉安殿前的台阶足有95层,代表九五之尊。
他们下台阶,现在又折返,加上他们年龄大了可想而知。
三人冲到奉安殿门口,奉安殿只剩下一拳缝隙,三人同时跪在大殿门口,为首之人双手高高举起装在信筒中的捷报文书,
用尽力气,声音颤抖却清晰无比大声禀报:
“启禀陛下!镇北公陈北大人,只身入突厥王庭,纵横捭阖,联合突厥十六部,成功分裂突厥汗国,使其东西两分,互相攻伐!
沧澜关天险已通!我大乾兵不血刃,打通直抵草原托尔查布的黄金商道!”
“开远县已与草原诸部正式通商,互市繁荣,北境危局已解!此乃,不世之大捷...!”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方才还因殴斗和争吵面红耳赤的百官,站在三人身后,一动不动,似乎被按下了暂定键,静的落针可闻。
只有报捷士兵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声,在空旷的大殿外回荡。
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文官们傻了,他们张着嘴,眼神空洞,仿佛无法理解这捷报中的任何一个字。
分裂突厥?打通商道?兵不血刃?这……这真的是人力所能及?
他们之前所有的担忧、所有的“理智”分析,在这份堪称神话的战绩面前,脆弱得如同纸张,被撕得粉碎!
几个心理承受能力稍差的,刚刚面红耳赤愤怒的脸变得苍白无血色,摇摇欲坠,几乎瘫软在地。
而武将这边,在经历了短暂的极致震惊后,狂喜如同岩浆般喷发!
“哈哈!哈哈哈哈!”南宫羿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仰天狂笑,笑声震得殿梁仿佛都在簌簌作响,笑着笑着,老泪纵横,
“好!好!好一个陈北!好一个镇北公!老夫……老夫服了!心服口服!此乃天佑我大乾!”
陈国公狠狠一拳捶在身旁的盘龙柱上,激动得语无伦次:
“他娘的!他娘的!真让他办成了!这小子……这小子是战神转世不成?!”
秦国公虽然稳重些,也是浑身颤抖,胡须微动,喃喃道:
“裂土开疆,畅通商路……此功,足以封王拜相,光耀千秋啊!”
原本已离开的皇帝,去而复返,他的脸上已不见之前的阴郁和怒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震惊、狂喜和无限感慨的复杂神情。
奉天殿大门再次被打开,门缝越开越大,众人都看到李长民站在门口,阳光照在李长民身上,李长民整个人犹如沐浴圣光之中,全身都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