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如同最灼热的烙印，烫在苏月的耳廓。
“朕……要你……”
苏月的身体彻底僵住。
这一次，再无“疗伤”的借口。
这是赤裸的，属于帝王的索取与宣告！
他能感觉到，环绕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了。
那具温软又充满力量的身体，紧紧贴合着他，传递着不容抗拒的意志。
反抗？
他不敢。
他也不能。
他只能顺从地闭上双眼，将头埋得更深，用最卑微的姿态，献上自己的一切。
……
……
不知过了多久。
那场席卷一切的风暴，终于平息。
寝宫之内，恢复了宁静。
姬凝霜慵懒地侧躺在龙床之上，雪白的手臂随意地搭在锦被外，那张绝美的容颜上，浮现出一抹前所未有的餍足与红润。
此刻，苏辰真想第一根烟给她！
困扰她多年的功法桎梏，在那极致的阴阳交融中，被摧枯拉朽般地冲破！
她的修为，迈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前所未有的强大，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
她看向蜷缩在自己身旁，累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的“小侍女”。
此刻的苏月，脸颊潮红未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呼吸微弱，一副被彻底玩坏了的模样。
怜惜？
不。
姬凝霜心中涌起的，是更加强烈的占有欲！
这个“宝贝”，带给她的惊喜，一次比一次巨大。
从最初的解毒药引，到后来的贴心抱枕，再到献上绝户毒计的影子谋士，如今，更是成了她修为精进的无上神药！
她绝不允许任何人，窥探到他的价值。
也绝不允许他，离开自己半步！
她伸出手，轻轻抚过苏月汗湿的鬓角，动作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变的眷恋。
苏月身体轻颤，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
“陛下……”
他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嗯。”
姬凝霜应了一声，享受着这种绝对掌控的感觉。
身体的满足与力量的增长，让她心情大好，但一想到白日里朝堂上的那些烦心事，眉头又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一群老东西，总想着跟朕对着干。”
她自言自语，带着一丝烦闷。
苏月的心，动了一下。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伺候。
姬凝霜却按住了他。
“躺着。”
她命令道。
苏月便不敢再动，只是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她。
他的心，却在疯狂盘算。
机会！
这是最好的机会！
趁着她心情正好，又对自己予取予求的当口，将那个计划，彻底植入她的心中！
他犹豫了片刻，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怯生生的腔调，低声开口。
“陛下……奴婢……在想……”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
“既然那些大人们都不同意，是不是……可以先找个没人的小地方，试试看呢？”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宫女，天真烂漫的想法。
姬凝霜果然没有在意。
她正烦躁着，闻言睁开凤眸，不耐烦地斥道：“妇人之见！”
“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岂是儿戏？”
帝王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寝宫。
苏月仿佛被吓到了。
他身体一缩，脖子都向锦被里埋了几分，不敢再说话。
寝宫里，又陷入了沉默。
姬凝霜发泄完怒火，看着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又生出一丝不忍。
毕竟，他刚刚才“伺候”完自己，劳苦功高。
她缓和了下情绪。
“罢了，你一个侍女，懂什么国家大事。”
“我们一起睡吧。”
睡什么睡，又不是你的夫君！
苏月没有回应。
他依旧缩在那里，过了许久，才用更小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量，继续说道：“奴婢是想……”
“天下这么大，总有些大人是想跟陛下您一条心的。”
“您若是……表面上听了老相国的话，收回新政，让他们高兴。”
“然后，再悄悄地找一个新提拔的、听话的大人，去一个不那么要紧的地方，把新政的好处……都给他一个人。”
“那……别的大人看到了，会不会眼红呢？”
“会不会……也想跟您一条心了呢？”
他用最朴素，最直白的语言，将“试点运行”与“分化瓦解”的现代策略，包装成了一个后宫妃嫔之间，争宠分利的小故事。
简单，易懂。
充满了小人物的市侩与心机。
说完，他就彻底闭上了嘴，连呼吸都屏住了。
需要给对方一些思考的时间。
寝宫里，静得可怕。
姬凝霜没有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苏月。
一开始，她还带着一丝不以为然。
但渐渐的，她那双深邃的凤眸中，浮现出了一丝惊疑。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咀嚼着苏月刚刚那几句话。
表面上听老相国的话？
收回新政？
让他们高兴？
悄悄找一个听话的新人？
把好处都给他一个人？
让别的大人眼红？
……
一个个看似天真的词语，串联在一起，无比恶毒的政治图景！
轰！
她猛地从床榻上坐直了身体！
锦被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她却浑然不觉！
她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柔弱”的侍女，那双凤眸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
这哪里是妇人之见！
这哪里是争宠分利！
这分明是一条“以退为进”的绝妙毒计！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表面上，她向以丞相李善为首的旧势力妥协，收回成命，可以极大地麻痹他们，让他们放松警惕，甚至会让他们产生一种“女帝不过如此”的轻蔑感。
暗地里，她却可以扶持心腹新贵，在某个不起眼的州县，建立一个新政的“样板”！
用巨大的利益作为诱饵，去腐化和瓦解那个看似牢不可破的旧臣联盟！
人性是贪婪的。
当那些老臣看到，那个听话的新贵，因为推行新政而获得了海量的钱粮，获得了陛下的青睐，获得了晋升的资本……
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真的还能抱成一团，继续用那套“祖宗之法”来对抗自己吗？
不！
他们会嫉妒！会眼红！会内讧！
他们会争先恐后地，跑来向自己表忠心！
请求也将新政的“好处”，分他们一杯羹！
到那时，所谓的旧臣联盟，将不攻自破！
一旦联盟内部出现裂痕，她便可以拉一批，打一批，逐个击破！
最终，将新政，浩浩荡荡地推行至大夏的每一个角落！
好！
好毒的计策！
好一个杀人不见血的苏月！
姬凝霜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看着苏月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不再是看一个玩物，一个药引。
而是像在看一个……同类。
一个同样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同类！
她忽然伸出手，一把捏住了苏月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这些，是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