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指着春夏秋冬四人,连忙解释:“魏小姐,你可别误会,他们四个只是我的护卫。”
说完,秦川赶紧朝他们使了个眼色:“你们还不快解释一下!”
冬雪一脸为难:“东家,这事儿……怎么解释啊?”
“这有什么难的!”夏竹立马站了出来。
“魏小姐,我们没和东家睡过。”
秦川听到这话,如遭雷击,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怒瞪夏竹:“你给我闭嘴!”
夏竹见状,讪讪缩回去,低声嘟囔:“本来就没睡过嘛,这解释多直接。”
秦川被气得直转圈,急得团团转,围着炉子来回走了好几圈,才憋出一句:“魏小姐,陛下可以为我作证,我这就去请陛下过来!”
说罢,秦川就要往外冲。
魏兰吓坏了,急忙伸手拽住他:“我信了,我信了!”
秦川停下脚步,狐疑地看着她:“你……真信了?”
魏兰看着他此刻慌乱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啊?”秦川一脸疑惑。
“没什么,咱们还是赶紧开始炒茶吧。”魏兰连忙岔开话题。
秦川边准备边还是不放心,追问:“你真的信了?”
魏兰为了安抚他,只得一脸郑重地点头:“嗯,我信。”
秦川这才安下心来,开始炒茶,一边忙活一边细心讲解炒茶的要点。魏兰就在旁边,认认真真地学着。
等一切结束,秦川正色道:“明日是先蚕礼,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这几天恐怕过不来。采茶和炒茶就要辛苦魏小姐自己了,若是实在应付不来,可以去对面铺子,告诉伙计一声,他们会传话给我。”
魏兰点头:“我知道了。”
秦川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要离开,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认真说道:“魏小姐,我真的不是外面传的那种‘曹贼’,你一定要信我。要不……我让皇后娘娘替我作证?”
秦川神情诚恳得过分。
魏兰赶紧摆手:“我信了,我信了,公子绝不是那种人。”
秦川这才忐忑地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魏兰心里反倒更乱。光看秦川今日这副表现,她几乎能确定——他多半是真的对自己动了心。
这可不行!一旦传出去,必定要被人戳脊梁骨。
大唐民风开放,却远不到能接受女子比男子大上十岁的地步。若秦川只是个普通布衣,入赘她家倒也能说得过去;可秦川身份不同寻常,是能搅动风云的人物。真要传开了,长安贵族圈子必然风言风语,到时麻烦无穷。
想到这里,魏兰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魏兰的担忧,秦川一点儿也不知晓,他此刻正忙着为先蚕礼做准备。
今年的先蚕礼,要展示最新的纺车,作为技术指导,秦川自然得格外上心。
这大唐的典礼,和后世的大型仪式其实也没多大区别——都是提前准备、反复彩排,好在正式举行时不出差错。
离开魏府后,秦川径直进了皇宫。
此时长孙皇后已经忙得团团转,一见秦川来了,立刻吩咐他带人拆解新的纺车,搬运到先蚕台。
对于先蚕礼定在先蚕台举行,秦川其实心有微词。在他看来,这种政治作秀,理应让百姓都能看到才有意义,关在深宫里自顾自忙活,算什么事儿。
为此,他还曾和李世民提过,结果被骂了一顿。
“朕的女人,岂能随人观瞻!”
秦川暗暗腹诽:当个皇帝心胸也忒小了,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至于吗?
心里吐槽归吐槽,手上的活儿还是得干。他一边指挥,一边亲自动手,好不容易才把设备全都搬到天蚕台。
“秦先生,明日的典礼,有许多内外命妇参加,一早便要准备,你寅时就得过来。”长孙皇后吩咐道。
秦川一听,竟然要起这么早,顿时头疼:“娘娘,这先蚕礼本就是女子的仪典,我一个大男人,不太方便吧?”
长孙皇后白了他一眼:“让你来你就来。”
秦川只好认命,决定早睡早起。结果第二天摸黑赶到天蚕台,一到那儿就愣住了——只见黑压压一片,全是女眷。
他一出现,一些外命妇立刻簇拥过来,只为瞻仰这位长安名声赫赫的大才子。
不少内命妇,自然也是想来看的,但是她们是皇帝女人,自然不能随便和其他男子接触
秦川瞬间寸步难行,要不是长孙皇后出面强令,他怕是连纺车都走不到。
其实他此行就一件事:教授几位贵妃如何使用新式纺车。
天色微亮时,纺车终于被调试好。只见只需两个人,就能同时带动几十个纺锭转动。眼见为实,所有人都惊呆了。
而当秦川又加装了几个简单的扭矩齿轮,让一头毛驴就能驱动整台纺车时,在场的人更是目瞪口呆。
今年的先蚕礼,算是真开了眼界。
演练完毕,时辰也差不多了。典礼正式举行时不许男子在场,秦川自然被请了出去,只能到掖庭宫候着。
掖庭宫是后宫的一部分,秦川没想到自己也能进来。一个宫人领着他,在宫中一处凉亭安顿下来。
因先蚕礼的缘故,后宫此刻格外冷清,来来往往的只有宫女。
秦川百无聊赖,随意一扫,忽然目光一凝——远处一个清瘦的身影映入眼帘,只一眼,他便惊艳不已。
怎么说呢,就是好看,惊心动魄的好看。
秦川暗自腹诽:李世民不让别人随意瞧,果然有道理。这么漂亮的老婆,换谁都舍不得给人看啊。
秦川起身,想看清那女子的模样,却被随行的宫人拦住。若是旁人敢有这般举动,宫人早就板起脸来呵斥了,但秦川在宫中地位超然,他也不敢多言,只能小心翼翼挡在前面。
被拦下,秦川心里顿时不快,皱眉道:“这女子是谁?为何不见她去参加先蚕礼?”
那宫人明显不愿开口。越是这般遮掩,秦川就越心痒,非得看个明白不可。
无奈之下,宫人只好压低声音“秦先生,此事万望慎重……那位,是巢王妃。”
秦川闻言,整个人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