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刚要继续登阶,却忽然发现,下一阶不仅要才华,还得要钱。
——登一阶,竟然要缴纳一贯钱!
他摸了摸钱袋,发现只剩最后一贯,咬了咬牙,还是登上了第二阶。
这一轮,又淘汰了三人。
到了第三阶,只剩下两人仍在坚持。
秦川毫不犹豫,祭出李白的《关山月》,气势如虹,一举淘汰了最后的对手。
正准备继续登上第四阶,结果一摸口袋,脸上顿时挂不住了——钱,没了。
现场早已沸腾,多年无人登第四阶,如今全场都在等着看他还能不能再进一步。万众瞩目下,秦川却犯了难。
就在这时,只听人群中一声大喊:“上啊!!”
是长孙冲!
他毫不犹豫地将一贯钱高高抛起,准确落在第四阶。
秦川接住铜钱,毫不迟疑踏上台阶,昂首吟诵:
“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
一首念罢,顿时白绸如浪,人群掌声如雷。
还没等他回神,只听“咚”的一声——第五阶上,已经有人投下一贯铜钱。
秦川抬头看去,果然,又是长孙冲!
“秦兄,往上冲!”
秦川重重点头,转身迈步,清一色的白绸又扬起!
“闻道黄龙戌,频年不解兵……”
咚——一贯钱,再次落下。
第六阶,继续白绸如云!
“岁岁金河复玉关,朝朝马策与刀环……”
咚!白绸!
第七阶!
第八阶!
第九阶!
……
秦川毫不犹豫,一步又一步,气势如虹,一首接一首,步步登高!
众人屏息,眼看着这个青年,仿佛脚踏云梯,诗意如潮,步步生风!
最终,在万众瞩目之下,秦川脚踏三十三阶之巅,朗声开口: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
全场震动,但鸦雀无声。
人群仿佛忘记了呼吸,只为听他最后一字落下。
随着那句“深藏身与名”落地,全场瞬间沸腾!
无数白色绸带,如海涛一般高高扬起,飞舞如雪!
秦川双手高举,向四方致意,仿佛古战场凯旋而归的将军,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主持这场活动的,正是十八学士之一的虞世南。此刻的他虽然难掩激动,但仍尽力保持沉稳,高声宣布:
“请登顶者,留下青云墨宝!”
秦川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不是好事。
他四下环顾,果然,在最高层的台阶上,早已摆好了一张案几,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秦川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自己那手字,实在是……一言难尽,真要亲自落笔,岂不是污了这好山好水、斯文场面?
他拱手一礼,朗声道:
“虞学士,小人今日执笔,实在不便。能否……请人代笔?”
虞世南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登顶者要留墨宝乃是规矩,可这是头一次有人真登顶,他也着实没想好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
正犯愁呢,孔颖达走了过来。
孔颖达可太清楚秦川的字了,也知道他的“难处”。他笑着开口道:
“秦公子,请人代笔自然可以,不过——你得自己把人‘请’上来。”
“孔先生,这‘请’……怎么个请法?”秦川认真问道。
“你可指定一人,重新登这青云梯替你执笔。但——一样要‘一步一诗’。”
秦川一听,眼睛一亮:“我能代老吗?”
孔颖达点头:“可以。”
秦川又问:“登顶太贵,我没钱了。”
孔颖达再次点头:“也可以。”
这边,长孙冲和李承乾几个,一听这规则,顿时兴奋得不行。这可是出风头的机会啊,他们在台下拼命挥手,生怕秦川看不到。
可秦川打完听、确认完规则,伸了个懒腰,压根没搭理他们,而是转头面向台下,大声喊道:
“今日上午替我执笔的那位姑娘,可还在?可否助在下,再进一步?”
话音刚落,台下顿时一阵骚动。
人群中涌动起来,缓缓让出一条路,一袭粉衣,缓缓走出。
秦川一看,眼睛都亮了,激动得直挥手。
那姑娘也举起团扇,遥遥回应。
她大方地站在青云梯前,准备登阶。
长孙冲几人这下全傻了。他们眼睁睁看着那姑娘的侧脸——分明是秦川最喜欢的类型:二十出头,风姿绰约,看着像还未出阁,这就是秦川的菜啊
众人纷纷腹诽:这厮……为了个女人,连兄弟都能抛!
而那位“被鄙视”的秦川,此刻只顾着笑眯眯地盯着那抹粉色,眼神都快黏上去了。
孔颖达,最近在东宫也听了不少“曹贼”的传闻,此刻心中更是感慨:这哪是传闻?简直就是实事!
他忍不住轻咳一声,提醒秦川:“秦公子,咱们开始吧。”
秦川这才回神,稍作思索,便沉声吟诵: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秦川一首一首念,那姑娘一步一步登。
白色丝带,从未落下过。
全场惊叹:刚刚还是边塞铁血,如今转瞬又成了儿女情长,真是信手拈来、游刃有余。
但这场面怎么看,怎么都有点“调戏”的意味——只不过,调戏得挺斯文。
看热闹的李承乾直接憋不住了,与长孙冲异口同声:“斯文败类!”
最终,那姑娘红着脸,登上了最高一阶。
秦川见她到了,连忙邀请她入座。
“这位小姐,我念,你写就好。”
那姑娘点头,拿起了笔。
秦川思忖片刻,心中想着:既然我是第一个登上这最高层的人,总要留下点真正有分量的东西。
于是——他把目标,锁定了王勃的《滕王阁序》。
“王勃大大,得罪了!”他心里默念一句。
随后便昂首开口: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孔颖达听着听着,脸色逐渐微妙起来。
这……不是诗,是赋啊。
他也不是没看过秦川写赋,早前那篇《寒窑赋》,他还特意点评过:通俗有余,文气不足,笔力尚浅。
可此刻再听,哪是什么“浅”——这分明是藏得太深!
秦川如行云流水般,一口气背诵完毕,将“抄袭”进行到底——一字不落,原汁原味,直接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