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发生什么,林婉晴都会好好照顾柳婉清。她故意那么说,就是想逼莫轩说出真相。
过了一会儿,莫轩回复道:“夜猫,我很信任你的人品,所以把柳婉清交给你了!”林婉晴皱起了眉头。
刺客组织是个隐秘组织,大部分行动都在境外执行。而且,刺客组织的人向来以忠义为先。莫轩接的委托大多是惩戒恶徒的复仇任务,他从不滥杀无辜,这也是林婉晴愿意留在这个组织的原因。
莫轩看起来吊儿郎当,像个街头混混,但实际上心思缜密得很。组织里的成员在国内从未惹过事,按理说他回中国后不该有麻烦,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见莫轩不肯松口,林婉晴决定给夜豹打电话。夜豹是莫轩的头号助手,也是这次陪他回国的保镖之一。他本来不叫夜豹,当年林婉晴以的代号成名后,这小子非要改成相似的代号,硬给自己取名。
当时林婉晴真是哭笑不得。她想告诉他那只是代号,可夜豹认死理,又不爱琢磨这些门道,根本不信她的话。后来组织里谁要是敢叫他原名,他就当场翻脸,最后硬是把身份证上的名字都改成了夜豹。林婉晴用变声器问道:莫轩怎么了?
夜豹叹了口气说:他好像惹上麻烦了。什么也没跟我说,就催我们赶紧离开中国,可他自己却非要留下……林婉晴皱着眉说:你们先撤吧。
连夜豹都不清楚情况,莫轩到底做了什么?林婉晴正琢磨着,客厅传来柳婉清的声音:林婉晴,快跟我去试婚纱!
林婉晴走过去,只见柳婉清兴奋地站在那儿。他们加班改好了我选的婚纱,现在弄好了。我还给你定制了伴娘服,我们一起去试试!
林婉晴瞥了眼莫轩。他虽然强装镇定,眉头却锁得死紧,手指还不停地划着手机屏幕。柳婉清拉着林婉晴走到门口,突然回头问莫轩:你……想跟我一起去吗?
一起去?莫轩原本焦躁的脸上瞬间亮起光,突然笑道:好啊!爸爸陪你去!我倒要看看我的宝贝女儿穿婚纱有多漂亮!
柳婉清笑得眼睛都弯了:行。你开车来的吗?林默从公司过来,我们在婚纱店碰头。
莫轩连忙点头:开了开了!走,爸爸带你去!
三人出门上了莫轩的车。他把手机架在支架上当导航,林婉晴和柳婉清坐在后座。柳婉清正好坐在莫轩正后方,看不到他紧绷的侧脸,但她眼底的期待藏都藏不住。
说真的,有件事她一直没说出口——这辈子她都没感受过父爱。小时候最羡慕邻居晓丽有爸爸接送上下学,她盯着前排座椅后背,突然轻声说:谢谢。
莫轩猛踩了下刹车。柳婉清转头望向窗外,声音发颤:小时候总担心,等我结婚那天,要是没人牵我走红毯可怎么办?陈家叔叔肯定不会替我做这事……
莫轩的下颌线绷得更紧,却咧嘴笑出声:现在你有了,婉清!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坚定。
柳婉清笑着点头,眼角却泛了红。找到女儿,认回父亲,和林默重归于好……这辈子好像真的没遗憾了。
柳婉清沉浸在幸福里,林婉晴却死死盯着莫轩的手机。尽管坐在后排,她的视力仍能看清屏幕上不断弹出的微信消息——全是夜豹催他撤离的急报,说已经联系好私人飞机随时能起飞。可莫轩扫了几眼,反而长按电源键关机了。车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林婉晴深吸一口气,立刻断定不是仇家追杀。毕竟莫轩是刺客组织的掌权人,肃清过那么多黑恶势力,被报复也正常。但他绝不会把柳婉清卷入危险……排除这个可能,那究竟是什么事?
正想着,车子已经停在婚纱店门口。莫轩跟着柳婉清上楼,店员捧着婚纱迎上来,化妆师开始给柳婉清补妆。林默正在挑选西装,突然笑着对莫轩说:爸,你也挑一套吧,婚礼上穿。
莫轩的目光扫过一排西装,最终停在深红色那套上。婉清的婚礼,就得穿得喜庆点!林默笑着点头,一群人各自进了试衣间,林婉晴反倒成了最清闲的那个。
几分钟后,莫轩穿着西装走出来,手指紧张地扯着领带,像个第一次约会的毛头小子:好看吗?
林婉晴刚想说,试衣间的帘子突然拉开。柳婉清穿着洁白婚纱站在那里,看到莫轩时挑了挑眉,笑着朝他伸出手。
莫轩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抬起手想回应,却猛地缩回来,从口袋掏出手帕反复擦拭指尖……看到这场景,林婉晴忍不住弯了嘴角——这真的是那个称霸地下世界的男人吗?
就在这时,林婉晴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接起电话,张立的声音传来:我们审出来了!那伙人是靠内应才入境的!已经锁定他的同伙了!
林婉晴心头一紧:
话音未落,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名便衣警察跟着张立冲进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莫轩:莫轩!你被包围了!不许动!
林婉晴猛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莫轩。他似乎早有预料,擦得干干净净的手悬在半空,终究没能碰到女儿的婚纱。
他平静地转向警察:别紧张,我不反抗。但能不能换件衣服?这套西装可是我女儿婚礼要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