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素兰皱着眉头，看向林婉晴。
就在这时，人群里有个学生慢慢举起了手，说：我……我能证明林医生没说过那种话……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她。
这学生看起来很胆小，被大家这么一瞧，她有点紧张，咽了咽口水说：那天我在云城妇幼医院实习，有幸目睹了米医生和林医生的争吵。从头到尾，都是米医生一直说林医生看不起中医，可林医生根本没认同。林医生的话里，压根没有贬低中医的意思！
林婉晴惊讶地看着这个学生。
她估计是云城医科大学护理专业的研究生，不然也没机会去妇幼医院实习。这时候她能站出来为自己澄清，还真挺有勇气的。
要是刚才肖院长没那么做，说不定大家都会相信她，可现在……
果然，周围有些学生信了她的话，有些却明显很怀疑。米素兰冷笑一声：为了护着林医生，学校可真是下了大功夫啊！院长居然和学生一起撒谎……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这学生眼睛都红了，急着解释：我没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你们得相信我！
可周围只有几个人相信她，站在了她这边，其他人就跟见了病毒似的，立马离她远远的。
米素兰叹了口气。
她这一叹气，让学生们更不信这女孩的话了。
这学生咬着嘴唇发誓：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然……不然我这辈子都找不到男朋友！
这誓言够狠的。
有些学生信了，有些开始犹豫。
可陈启铭却冷笑一声：发誓？现在大学生都这么迷信吗？
这学生一听，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我不是迷信，我……我只是用发誓表个决心。我真没说谎！我到底要怎么做，你们才肯信我？
旁边有人问她：你站出来这么说是林医生给了你好处吧？之前你怎么不说呢？
这学生咬着嘴唇解释：之前大家都在指责林医生，我在宿舍一直帮她说话，可没人听……我也害怕。白蕊帮林医生说话，学西医和中医的学生就联合起来排挤她，我怕我也会这样……但现在我觉得这事没那么严重，不能就因为这点事开除林医生……我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她越说越委屈，哇地一下就哭了。
米素兰叹了口气说：姑娘，你别护着她了。这完全是林医生态度的问题！现在每个学校都重视中西医结合，我们云城医科大学还开了中西医结合的专业呢！可她倒好，在这挑起中西医的矛盾，真让人没法接受。你为什么还护着这样的老师啊？
这些话把这学生逼得快崩溃了，她哭着喊：我真没护着她！我说的都是真的！
赖明川叹了口气说：行了行了，别把她逼急了。就当她说的是真的，林医生在医院没跟米医生说那些，只跟我说了，行不？
他看着林婉晴说：林医生，我一直特别崇拜你，把你当偶像。我这次回国就是为了见你。但刚才和几位中医前辈辩论，我才发现自己有多无知。其实大大方方承认错误也没什么，科学本来就是在辩证讨论中进步的！你别太倔了！
接着，他又看向肖院长：院长也是想护着你。只要你道个歉，大家肯定会原谅你的！
林婉晴心里嘀咕，这分明是在逼她啊。她嘴角抽搐了一下，虽说平时懒惯了，但赖明川这话里的陷阱她还是听出来了。
林婉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她算听明白了，赖明川说得好听，其实根本不是让她认错。她要是认了，立马就得被学校开除！
而且，那样一来，大家更会觉得那女学生在撒谎。
肖院长是学院领导，就算迫于形势撒了谎，最多大家也就私下质疑他的人品，不敢把他怎么样。
可这女学生以后在云城医科大学可就没法过了！
这时候，陈启铭也开口了：林婉晴，你是沈清欢的女儿，也算是中医界的晚辈。你要是犯了错，我们也不是不给你改过的机会！你妈当年在中医圈多厉害啊，你怎么不钻研中医，反倒迷上西医了呢？唉！道个歉吧。你道了歉，我代表中医界就不跟你这倔脾气计较了！
这些人一个接一个地说，根本不给林婉晴说话的机会。
陈启铭说完，大家又齐刷刷地看向林婉晴。林婉晴慢悠悠、懒洋洋又冷冰冰地回了句：谁说我没学过中医？
这话一出，台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启铭皱起了眉头。就在这时，礼堂的门又被推开了。
大家都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这人精神头十足，看着挺和善的，他就是顾长卿的儿子顾先生！
虽说顾先生在中医界算不上顶尖高手，但比起一般人也厉害多了。再加上顾长卿在中医圈的地位，他自己的身份也不低。
陈启铭和米素兰赶紧迎上去问：顾先生，您怎么来了？
顾先生笑着说：我听说你们今天在这搞中西医辩论，我父亲有点担心，就让我来看看。
陈启铭点点头，指着林婉晴叹气说：顾先生，您都看见了吧？就是这位姑娘，之前去过顾家。她公然说中医不如西医，到现在都没勇气承认错误，唉！
他故意提林婉晴去过顾家，就是想让顾先生不敢当众护着她！
可没想到，他这话刚说完，顾先生就惊讶地说：她绝对不会说那种话！
陈启铭皱起眉头，刚想质问顾先生是不是顾家收了好处，就见顾先生转身看向了林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