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盆花是前儿一时冲动扔掉的,后来张婶说其实没真丢,肖明慧差点激动得蹦起来——果然,失而复得的东西格外珍贵。
她心急火燎地抓过床头的睡衣套上,光着脚就往温室冲去。张婶正守在花盆边,看到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咋舌:“我的天,您这跟救火似的!”说着赶忙递来拖鞋。
肖明慧哪顾得上穿鞋,像离弦的箭一般扑到花盆前。那股刺鼻的味道还在,不过花叶上的虫倒是没了。花虽然蔫头耷脑的,好在还没断气儿。
“虫真没了,这盆花要缓过来了?”张婶伸手戳了戳叶子,满脸期待。
肖明慧皱着眉,忧心忡忡地摇头:“没那么容易。虫是赶跑了,可这花的根须被药汁浸过,说不定还是得枯萎。”她之前一直不肯打药就是这个原因——兰花娇贵得很,农药哪有不伤根的?
“我瞧着比之前好多了啊!”张婶把花盆转了个圈,满脸不信,“招虫那会儿蔫得厉害,今儿看着倒精神些了!敢情这花没您说的那么娇贵?”
肖明慧没接话,心里却犯起了嘀咕:真的能这么容易就缓过来吗?
张婶倒是乐开了花:“要说还是隔壁那姑娘有办法!昨儿拿醋一喷,这不就救回来了?您要是早五天打药,说不定早活泛了,就是您心疼得下不去手!”
“可我以前打药的花……”肖明慧欲言又止,脑海中浮现出以前那些烂根发臭的花,“烂根烂到土里都发臭,就没一盆能缓过来的。”
“那是品种不一样!”张婶拍着胸脯保证,“那盆没精神,这盆可精神着呢!”
肖明慧想想也是,便说道:“行,今儿盯着点。”
结果那盆兰蔫了一整天,肖明慧按时浇水晒太阳,到第三天竟真活过来了!
“您瞧!”张婶举着喷壶在花架间溜达,满脸得意,“这兰花哪有那么娇贵?隔壁姑娘拿醋喷都扛住了!我看养花跟养人似的,别太金贵着,糙点反而好活!”
肖明慧正点头觉得在理,目光突然定在角落一盆深紫色菊花上。她快步走过去蹲下,扒开表层土,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张婶!这盆招虫了!”
张婶赶忙凑过去,果然见菊苞上爬着几条黑虫,虽然不多,但虫卵肯定落上了,不用药根本清不干净。
“要不也试试小柳姑娘的法子?”她提议。
肖明慧犯难了,心里直打鼓:可我以前打药的花……
“您不是说这盆‘红馨’最娇贵?”张婶指着精神头十足的兰花,满脸自信,“它都挺过来了,菊花皮实,肯定行!”
肖明慧看了眼新抽三瓣叶的“红馨”,咬咬牙:“成吧。”
她翻出买的农药稀释了,小心翼翼地喷在菊苞上。小虫像见了天敌似的乱窜,没爬两步就瘫在叶子上不动了。张婶凑过去闻了闻:“这药比醋好用多了,没那股酸馊味儿,虫死得也利索……”
肖明慧却盯着菊花打蔫的花瓣,心里七上八下的:“不会出岔子吧?”
“隔壁姑娘都能随手救花,您还没信心?”张婶笑着打趣,“放宽心!”
看到菊花没蔫的迹象,肖明慧才松了口气,把花盆搬到外面隔离。
可第二天一早,肖明慧去看菊花时直接懵了——那盆菊花彻底蔫巴了!喷过药的花苞烂了半边,花瓣簌簌往下掉,活像被抽了魂儿。
“这……这怎么回事?”张婶也傻眼了,“隔壁姑娘随便弄弄都能救红馨,怎么这盆倒……”
肖明慧猛地抬头,眼睛亮得惊人:“难不成……她不是随便弄的?”
“啥意思?”
“她根本就是养兰高手!”肖明慧眼睛放光,“走,张婶,咱们去隔壁请教!”
两人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张婶扒着猫眼往里瞧:“没亮灯,连鞋架都空的……她不住这儿?”
“联系物业要号码。”肖明慧深吸一口气,暗自琢磨:一定要找到她。
——
另一边,柳婉清正带着林婉晴、叶梓轩在小区溜达。她伸开胳膊比划:“轩轩你看,这小区大吧?”
五岁的叶梓轩歪着脑袋,满脸淡定:“一般般,跟我家花园差不多。”
“你家花园有小溪吗?”柳婉清不服气。
“有温泉引的池塘,冬天都能种荷花。”叶梓轩语气平淡。
柳婉清惊得瞪圆了眼。叶梓轩又补刀:“我都五岁了,每天绕宅子跑步,到现在都没跑全过。”
“打住打住!”柳婉清捂住耳朵,“小祖宗,别在这儿凡尔赛了!走,去干妈新家!我以后住这儿!”
叶梓轩乖乖点头:“好。”
车刚停稳,张婶就冲过来抓住柳婉清的手,带着哭腔:“小姐,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