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取出银针,这次没用紫电针,而是选了普通银针:“今日用‘导气针’, 他指尖凝气,银针精准刺入膻中、华盖两穴,手法轻柔如拂尘扫过。
南宫老爷子忽然闷哼一声,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竟咳出半口黑痰。
“这是……” 南宫博恰好走进来,看到痰盂里的黑痰,脸色骤变。
萧墨看了他一眼,用了赏善罚恶令的能力,望气。南宫博头顶虽有黑气,但是并不浓郁,应该是做不出弑父的事情,况且现在作为南宫老爷子的长子,家族的事情几乎都是他在处理应该也不至于做这件事。
当即也没有隐瞒,“寒息草的毒素。”
萧墨收回银针,语气平静,“老爷子不是单纯的中风,是中了慢性毒。”
南宫博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半步:“不可能!家里的饮食起居都有专人照看,谁能下毒?”
“未必是饮食。” 萧墨目光扫过书房,最终落在角落的铜炉上。
那铜炉雕着繁复的缠枝纹,炉口飘着淡淡的檀香,“这香是常燃的吗?”
南宫博点头:“父亲素来爱用檀香安神,这是上个月我二弟三弟两人从印度带回来的,说是罕见的‘老山檀’。
他们经常不在家,这次父亲出事,我也告诉了他们,他们在国外,说赶回来,应该就这一两天能到家。”
萧墨走过去,指尖在炉沿轻捻,捻起一点灰烬放在鼻尖轻嗅。
檀香的醇厚中,果然藏着一丝极淡的腥甜,与寒息草燃烧后的气息如出一辙。“问题就出在这香里。”
萧墨将灰烬捻碎,“寒息草的粉末混在檀香中燃烧,烟气无色无味,却能日积月累侵蚀气血。”
南宫博的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扶住书桌才勉强站稳:“二弟三弟…… 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他声音发颤,显然不愿相信手足相残的可能,并且这可是弑父啊。萧墨将黑痰样本用瓷碟收好:“未必是他们亲手所为。”
他目光扫过那尊铜炉,“寒息草粉末需用特殊溶剂调和才能附着在檀香上,这手法更像专业毒物师所为。”
林鹤年捻着胡须,眼神沉得像深潭:“老南宫上个月刚修改过遗嘱,除了留给女儿的嫁妆,其余产业全归南宫博继承。”
他看向南宫博,“你二弟三弟在海外投资亏了近十亿,怕是急疯了。”
南宫博的拳头重重砸在桌角,红木桌面裂开细纹:“我早劝过他们别碰灰色产业!”
他深吸一口气,“萧先生,能否凭这香找到下毒的证据?”
“可以试试。” 萧墨取出银针,在炉底的香灰中轻轻搅动。针尖触及某处时,突然泛起青黑 —— 正是寒息草毒素与银器反应的特征。
“这炉底有夹层,” 他屈指轻叩炉壁,发出空洞的回响,“里面应该藏着未用完的毒粉。”
管家连忙取来工具,小心翼翼地撬开炉底。夹层中果然藏着个油纸包,拆开的刹那,一股刺鼻的腥甜扑面而来,与寒息草的气息如出一辙。
南宫博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将油纸包递给身后的保镖:“送去化验,立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南宫瑾带着南宫月和南宫宇走进来,看到书房里的阵仗,故作惊讶:“爸,怎么了?”
他目光扫过瓷碟里的黑痰,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你爷爷中的是寒息草的毒。”
南宫博的声音冰冷,“就藏在你二叔三叔送的檀香里。”南宫月咋舌:“二叔三叔疯了?为了家产连爷爷都敢害?”
南宫宇推了推眼镜,附和道:“会不会是下人弄错了香?二叔三叔虽好赌,却不至于……”
“是不是弄错,等他们回来便知。” 林鹤年忽然开口,目光在三个小辈脸上转了一圈,“老南宫的遗嘱,你们都知道吧?”
南宫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爷爷提过,说要公平分配……”“公平?”
林鹤年冷笑,“除了给你爸的主业,其余产业都折成现金分给你们这些孙辈。可你二叔三叔欠的债,够分三次家产吗?”
书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南宫博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向书柜:“上个月二弟回来时,说这香是托印度的朋友特意订制的,还亲手给炉子里添了第一把……”
话未说完,院外传来汽车引擎声,管家匆匆进来:“家主,二老爷和三老爷回来了!”
南宫博的脸色愈发难看,攥着油纸包的手指泛白。
萧墨悄然退后一步,挡在林鹤年身前 —— 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书房,左边的南宫平梳着油头,戒指上的钻石闪得刺眼;右边的南宫安面色蜡黄,眼角带着宿醉的红血丝。
“大哥,听说爸醒了?” 南宫平大大咧咧地坐下,随手抓起桌上的点心,南宫安则是来到南宫老爷子身旁。
南宫老爷子因为萧墨施针,此时已经因为排毒的原因睡下。南宫博将油纸包扔在桌上:“这是你们送给老爷子的香?”
南宫平和南宫安两人看到自己大哥如此都有些害怕,毕竟从小到大的血脉压制在那。
两人皱着眉走上前打开油纸包。南宫平抓起油纸包凑到鼻尖,刚嗅了两下捂着鼻子说道:“这不是我们送的香!”
南宫安也是辨别了一下说道:“我们带回来的老山檀是奶香味的,绝没有这种腥甜!”
此时南宫博说道:“老爷子就是中了这玩意的毒,香是你们给的配方,炉子也是你们寄回来的,你说你们不知道?”
南宫平和南宫安瞪大眼睛,南宫平说道:“什么?老爷子中毒?不是中风么?”
南宫安道:“我们怎么都不可能给老爷子下毒啊,我承认我做人是混蛋了一些,但是弑父这件事我绝对做不出来。”
南宫平猛地将油纸包扔在桌上,钻石戒指在灯光下闪得刺眼:“大哥!你怎能仅凭一包香就定我们的罪?”
他掏出手机翻出转账记录,“这是我在印度买香的凭证,卖家是德里最有名的香料商,你要不信,我现在就打国际长途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