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法斯诺行省,返回万象学院的路上,秦墨并未选择急速赶路,反而有意放慢了速度。黑狱森林一战,不仅让他成功获取了第四魂环,更对九层妖塔的运用有了新的体会。同时,他也注意到,经历实战的冰儿和焰儿,魂力隐隐有所增长,已接近四十级的瓶颈。
这一日,三人在一条清澈的山涧旁暂作休息。
冰儿一如既往地清冷,寻了块干净的青石盘膝坐下,默默运转魂力,巩固修为。焰儿则闲不住,在溪边拨弄着水花,火红的裙甲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秦墨看着二女,心中已有计较。她们作为自己的贴身侍女,天赋绝伦,更是未来万象神界的重要基石,她们的成长至关重要。
“冰儿,焰儿。”秦墨开口。
两女立刻停下各自的动作,恭敬地看向他。
“你们卡在三十九级也有一段时日了,感觉如何?”秦墨问道。
焰儿抢先回答,语气带着一丝急切:“院长,我感觉魂力早就满了,就像个装满了水的水桶,但就是找不到那个突破的‘盖子’在哪里,憋得慌!”
冰儿虽未说话,但也轻轻点头,清冷的眼眸中同样带着询问之意。
秦墨微微一笑:“极致武魂,固然强大,但每一次大境界的突破,都比普通武魂要困难数倍。因为你们需要的不仅仅是魂力的积累,更是对自身武魂本源更深层次的领悟和掌控。”
他走到溪边,随手捡起两颗鹅卵石,一颗通体冰蓝,触手生寒,另一颗却隐隐泛着赤红,带着一丝温热,竟是罕见的天然冰火属性矿石。
“看好了。”秦墨将两颗石头平托在掌心。
他并未动用魂力,而是纯粹以自身对能量规则的理解,引导着两颗石头内的天然属性。
只见那颗冰蓝石头散发出柔和的白雾,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溪边的小草瞬间挂上了白霜。而那颗赤红石头则变得滚烫,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微的熔融迹象,散发出灼热的气浪。
一冰一火,两种截然相反的能量在秦墨掌心泾渭分明,却又诡异地维持着一种平衡。
冰儿和焰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能感受到那两种能量虽然微弱,却极为精纯,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最本源的冰与火之道。
“冰,并非只有冻结与死寂。”秦墨的声音平和,却直指本质,“极寒之中,亦能孕育生机(比如雪莲),更能淬炼万物,使之纯粹(比如百炼精钢)。你的冰凰,是百鸟之王,凤凰涅盘,向死而生,你的极致之冰,不应只有冰冷的杀伤,更应有涅盘的意境与王者的威严。”
冰儿娇躯微微一震,美眸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秦墨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为她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她一直专注于极致之冰的寒冷与破坏力,却从未深思过其更深层次的含义。冰凰……涅盘……王者威严……一个个词汇在她心中激荡,她感觉自己一直停滞不前的瓶颈,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秦墨又看向焰儿:“火,也并非只有燃烧与毁灭。烈焰滔天,可焚尽八荒,但星星之火,亦可燎原,带来光明与温暖,驱散黑暗与寒冷。你的火凤,同样是凤凰至尊,你的极致之火,不应只是狂暴的宣泄,更应有燎原的韧性、光明的希望与创造的力量(比如锻造、炼丹)。”
焰儿原本跳脱的性格此刻也沉静下来,眉头紧锁,认真思索。她天性喜欢用火焰直接摧毁敌人,却很少去想火焰的其他可能性。燎原的韧性?光明的希望?创造的力量?这些词汇让她对自身的武魂有了全新的认识。
“四十级,是魂师生涯的第一个重要分水岭,意味着武魂真身的基础开始奠定。”秦墨继续说道,“对于极致武魂而言,这次突破更是塑造未来道路的关键。找到属于你们自己的‘意’,而不仅仅是追求魂力的强大和魂技的威力。”
说完,他掌心微微用力,那两颗冰火矿石竟在他精妙的控制下,同时化为齑粉,冰蓝与赤红的粉末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团混沌的气流,随后缓缓消散于空中,仿佛演绎了一场冰火相融、归于混沌的微妙过程。
这一幕,再次深深震撼了冰儿和焰儿。她们明白,院长这是在用最直观的方式,向她们展示更高层次的力量运用。
“多谢院长(少宗主)指点!”两女心悦诚服,深深一拜。她们知道,院长这番话的价值,远超一枚万年魂环。
秦墨点了点头:“感悟需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待回到学院,你们可去冰火两仪眼附近闭关,那里的环境对你们领悟自身武魂本源大有裨益。至于第四魂环……”
他目光望向远方:“我会为你们寻找最适合的魂兽,确保你们的根基完美无瑕。”
有了秦墨的指点,归途的后半段,冰儿和焰儿明显沉静了许多,大部分时间都在默默体悟着秦墨的话,身上流转的魂力气息也变得更加凝练和深邃。
秦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满意。这两个丫头的悟性果然极高,看来突破四十级指日可待。万象学院的顶级战力,又将增添两名强援。
数日后,万象学院那熟悉的轮廓,已然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