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丰腴,这是福态,这是富贵之象。”
章嬷嬷打年轻时就丰腴,一对丰臀更是惹眼。
腚大好生养,年轻时她也曾很抢手的。
很多子嗣不丰的富商贵人向夫人讨要过她。
但她抵死不从。
她的心在国公府,她只想守着国公爷……夫人、小姐过一生。
章嬷嬷羞恼至极,完全没了管家嬷嬷该有的从容姿态。
气吼吼地冲上去就要撕挠何花。
何花一边退,一边回怼:“确实够有福的,估计整个国公府的肥油都进了你的肚子。”
说着又看了眼崔锦心,“既然如此,你问问你家小姐,这富贵她愿不愿意要?”
崔锦心无意识的蹙眉,眼底闪过一丝嫌弃厌恶。
章嬷嬷见状,又气又恼,看何花的眼神,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臭婊子,再胡说八道,老娘撕烂你的贱嘴。”
不等她有动作,却被侍卫一脚踹倒在地。
因为何花的话,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那大腚上。
落地时,“duang duang!”
不自觉的帮她配音。
弹跳力不错!
崔锦心虽也气恼章嬷嬷做事留尾,如今又被人如此羞辱,这跟打她的脸无异,她脸色青了白,白了黑,不停转换,最后简直成了五彩斑斓的黑。
可如今,也只能帮着她扫尾,良久才强行压下情绪:“此人,前后言辞不一,显然居心不良,若她的话也能当证词,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镇北王屈指敲击着扶手,似在思考。
崔锦心咬牙继续说,“王爷,嬷嬷与安心素未蒙面,为何要害她,害人总要有动机吧。”
镇北王冷笑一声,视线在她与安心脸上来回两次,淡淡开口,“你这张脸,不就是动机吗?”
崔锦心眸心一颤,下意识低头,“锦心不懂王爷是何意?”
“一会就懂了。”
镇北王话音刚落,就听的下人通禀,“王爷,陈大人,魏县令到了。”
“传!”
听到陈祈正来了,崔锦心眼睛一亮。
父亲托付陈祈正照顾她,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出事。
“陈老大人!”
这份惊喜在看到来人时戛然而止。
来的不单单是陈祈正与魏县令两人,安心认识的却只有芙蓉与陈祈正 。
陈祈正视线从崔锦心身上略过,最终落在安心身上。
“赐坐!”
等陈祈正与魏县令落座后,镇北王才开口,“魏县令,案子发生在你的管辖之内,由你来说。”
“是!”
魏县令身着官服,一身正气,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开口:“此二人,一是玲珑阁掌柜芙蓉,玲珑阁前些日子曾售出两根金簪。”
这时镇北王府的管家从章嬷嬷头上拔下金簪,递给芙蓉。
魏县令:“芙蓉,这金簪可是你店中所售。”
芙蓉战战兢兢,接过金簪仔细看后,勉强维持声线,“是,正是民妇所售金簪。”
她指着金簪上的珍珠,“小店售出的贵重物品,民妇都会做标记。”
为了避免有人退换货时,以次充好,她会在不易觉察的地方做标记。
金簪的标记就在珍珠的末端,一朵小小的芙蓉花。
“且,金簪乃是民妇……好友亲手所作,世间只此两支。”
这让章嬷嬷差点脱口而出否认的话,又咽了回去。
“抬起头来,看清楚,买簪子的可是你眼前的两人?”
“正是!”
崔锦心冷睨了她一眼,“这能说明什么,她也说了,这簪子不止一支。”
“巧了,另一个金簪在我这。”
安心从怀里掏出金簪,晃了晃。
崔锦心主仆的脸唰地就白了。
不等她们想好怎么辩解,魏县令又道:“另外一人,是被捕的江湖杀手。”
“我是……杀手,收到任务,雇主出资三千两,买清溪镇小河村安心一命。” 杀手指了指章嬷嬷,“雇主正是此人。”
戴了人皮面具的楚二,仍觉得臊的慌,咬着牙才把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
曾经无比自豪的“无忧阁”三个字,也被生生咽了回去。
作为第一个“被捕”的杀手,打死他,都不能把组织说出来。
太丢人!
都怪董疯子,非要他来测试他的新成果。
还偏偏说这是为主子入京的人皮面具做实验。
他根本拒绝不了。
本还抱有希望的章嬷嬷顿时面色惨白,身子不由地发颤。
被气的!
这无忧阁也太没用了,还杀手呢,任务没完成就算了,还被抓了,抓了就算了,还把雇主供了出来。
有没有江湖道义?
懂不懂规矩?
怎么一点信誉没有?
任务完不成不该自裁么?
“冤枉,我没有,我不认识此人,也听不懂他说什么?”
如今也只能咬死不认。
“这里有签订的契书为证。”
楚二从怀里掏出字据契书呈上。
崔锦心顾不得礼仪,从魏县令手上抢过契书。
看清内容后,面色铁青,因愤怒胸膛起伏不定,看向章嬷嬷的眼神失了温度。
此时的章嬷嬷悔的肠子都青了,为了昧下一千两,鬼迷心窍的签订什么狗屁契约。
现在想想谁家好杀手,问杀人原由,签订合约。
“小姐,老奴……”
目光触及到崔锦心心下胆寒,嘴唇哆嗦,解释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魏县令抽回契书,“人证物证俱在,你们主仆认还是不认?”
“假的,都是假的,这是污蔑,他们沆瀣一气,串通起来想往崔国公府泼脏水,陈大人您不能坐视不管。”
章嬷嬷跪到一直没言语的陈祈正跟前。
魏县令根本不给陈祈正开口的机会,大声呵斥,“铁证如山,岂容你狡辩,来人,压下去严加审问,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陈祈正蹙眉。
他昨日接到口谕,说王爷要见他,他匆匆赶来,镇北王府的下人却以镇北王有要事为由,让他等。
他就在镇北王府门前的马车里,一等就是一夜。
安定安心兄妹来时,他还在等。
直到魏县令来了,他才与其一起进来。
是怀疑也是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