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掉了……”
一直等到第三天的清晨,最终等到了自来也的死讯。
纲手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蛤蟆深作的身影开始出现重重叠叠的重影。
“纲手大人!”
静音同样带着难过的表情搀扶住纲手,抿了抿唇,到嘴的安慰话咽了又咽,“您务必要振作一些。”
“是啊,小纲手,自来也临死之前托我带回来了情报。”
蛤蟆深作同样开口想要转移纲手的注意力。
“那……那天天?”
“天天?”
深作想要转过身露出后背的动作一顿,对着纲手反问道。
纲手轻轻甩开静音搀住自己的手,双手撑在办公桌上,面向蛤蟆深作,语气相当焦急。
“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忍者,扎着双丸子头,在自来也前往雨之国的第二天清晨就赶往支援了,你们……没有遇见吗……”
蛤蟆深作摇了摇头,“在自来也死之前,并没有木叶忍者赶来支援,或许是没能赶得上吧……”
纲手闻言,短暂的松了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不远处沙发上堆叠的那些钞票上,最上面放着一个零钱包。
天天应该不会和自来也一样……
纲手狠狠的咬住下唇,眉头紧紧皱起。
“放心吧,纲手大人,就算赢不了,天天也一定可以逃离的,要相信天天。”
“不好了!纲手大人!”
办公桌上砰的一声出现了一只巴掌大的小蛞蝓,白色烟雾还没散去就听见了小蛞蝓的慌张声音。
一声不好了,让纲手原本稍稍放下来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是……是天天那边有什么消息传回来了吗?”
纲手一把握住蛞蝓,急切的问道。
“不……不是……”
见蛞蝓痛苦的挣扎了两下,纲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力气用的稍微有点大,松开了几分力道,等着蛞蝓继续说下去。
“是天天与湿骨林的联系消失了……”
消失了?
纲手像是脱力般的松开手,小蛞蝓啪的一声摔在了办公桌桌面上。
声音传到纲手的耳中,纲手只觉得听见了轰鸣声。
师傅……
什么啊~怎么只逮着我一个人压榨啊……
没事的,师傅相信我,我很强的!
师傅,这些钱可不许拿去赌博,等我回来你还是要还给我的。
师傅,能成为您的弟子,我真的很幸运。
“骗子……”纲手的泪唰的一下涌出眼眶,一滴接一滴的落在地面上,“都是骗子……”
纲手痛苦的捂住脸,跌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断出现天天的影像。
抱怨的,撒娇的,嬉笑搞怪的,还有临走之前俯趴在在自己膝头,难得的乖顺。
那天晚上的一字一句,好像都是天天交代的遗言。
自己作为师傅好像并没有教会天天什么,反倒是天天,一直在努力的帮自己这个师傅排忧解难。
天天还那么小,那么年轻,如果没有让她去出这次任务的话,以后一定能成长成超越自己的强大存在。
如果自己没有告诉天天自来也的事情的话,是不是天天就不会去雨之国了?
如果自己能更强硬一点,阻止天天出发去雨之国,会不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或者更早一点,不担任这个火影,也不收天天为徒,是不是自来也和天天都能活下来……
可事已发生,一切的如果都成为空谈。
痛苦,迷茫,愧疚将纲手重重包围,巨大的悲痛之下,连哭出声音都成了奢望。
静音一把捞起想要靠近纲手的豚豚,揽在怀里,豚豚安安静静待在静音怀里,也不挣扎,也不发出声音。
办公桌上的小蛞蝓和蛤蟆深作同样静默,像是在无声的哀悼,祭奠死去的灵魂。
“真的就没有其他可能……导致联系消失吗?结界之类的……”
纲手依旧是双手捂住脸,声音发颤,喑哑,却又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其实纲手自己也明白,如果真的有那种强大到可以断绝一切联系的结界,包括和通灵兽之间的感知,恐怕天天也是凶多吉少。
只是,实在不愿意相信,天天就这么草率的死去了。
“纲手大人……”
小蛞蝓刚开口,被纲手打断。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纲手擦干净脸上的泪,强行让自己蜷缩在一起的身体舒展开,抬起头看向蛤蟆深作。
“那自来也的尸体……”
“最后一场战斗发生在海面上,我是赶在最后一秒逃脱,小自来也的尸体,沉到海里了。”
“抱歉……”
纲手向后仰,在椅子靠背上,抬手遮住眼睛,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当真是游龙当归海啊……
潇洒自由了一辈子,最终竟真的是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原本还想着这次等你回来就让你别再四处漂泊了来着……
看样子,我们两个之间也算是有缘无分了……
“小纲手,自来也留下的情报……”
“我知道,很紧急,但是也不差这几分钟,有一些事情我必须要先处理一下。”
纲手抬手打断蛤蟆深作的话,转向一旁的静音。
“静音,上忍日向宁次现在有在出任务吗?”
静音迅速翻阅手边的记录,摇摇头。
“并没有,昨天下午刚结束了任务,还没有接取新的。”
“通知日向宁次,现在立刻马上到火影办公室,有新的任务要交给他。”
“是!”
在静音匆匆离开火影办公室后,纲手开始筛查最近的任务清单,想要找到一个周期长一点的护送任务。
至少不能在现在这个时候让日向家那个小鬼知道天天的死讯。
天天临走之前特意交代过的,要看好他,别让他做出傻事。
可恶!
明明不是任务淡季,为什么一个符合标准的任务都没有!
手里的一张张写着任务详情的纸张被纲手翻的哗哗作响,却始终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
就像是在故意和她作对一般。
翻阅过一大半之后,纲手一把将这一叠纸摔在办公桌上,最上面的几张被反震到地面上,铺开一地雪白。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从门口处传来一声熟悉的称呼。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