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追着“幽灵”,最终停在了一处破败的庙宇前。
“白眼!”
这次不等天天开口,宁次已然发动瞳术,仔细探查庙内。
“……看不到。”宁次眉头微蹙,收回白眼的视线。
“哈?”鸣人一脸茫然地转向宁次。
“宁次大哥,你说什么呢?”鸣人追问。
“里面没有人……至少没有活人的气息。”
鸣人猛地打了个哆嗦,牙齿咯咯作响:“咱……咱能换个说法吗?好可怕……”
“嘘——!”
天天突然脸色发白,紧张地一把揪住了宁次的袖口,“你……你们听!什么声音?”
吱呀——
话音未落,庙门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推开,一个模糊的幽灵身影缓缓漂移出来。
“呜哇——!宁次!!!”
天天尖叫着,整个人扑进宁次怀里。
双臂死死环住宁次的脖子,双腿紧紧夹住腰身,瑟瑟发抖。
“你……你不是说没有活人吗!”
鸣人见状也想寻求庇护,朝宁次伸出手,却被后者冰冷的眼神瞪得缩了回来,只能可怜兮兮地原地抱紧自己,抖得更厉害了。
宁次一手稳稳托住挂在自己身上的天天,另一手迅捷地从忍具包中抽出苦无。
“别怕,我在。”
宁次沉声道,安抚似地拍了拍天天的背,转而瞥向鸣人,“我说的是没有‘活人’气息。”
幽灵已无声地飘下台阶。
“什什什么东西啊!!!”鸣人恐惧的嚎叫声破音了。
宁次手腕一抖,苦无掷向幽灵。
叮!
苦无击中幽灵的盔甲,被弹开掉落在地。
能打中,是实体!
“可恶!!搞什么鬼!竟敢骗本大爷!”
恐惧瞬间被愤怒取代,鸣人对着幽灵咆哮起来,“去他个鬼的幽灵!都是假的!根本不存在——!”
大概是喊声壮了胆,鸣人竟不再迟疑,一个箭步猛冲过去!
“等等!鸣人!那是……”宁次的话被淹没在行动中。
“多重影分身之术!”
“漩!涡!鸣人连弹!!!”
砰!砰!砰!
幽灵实打实挨了鸣人分身的一串组合攻击,哗啦一声,破碎成满地零件。
“成功啦!哈哈哈哈!”鸣人叉腰狂笑,得意洋洋地朝那堆碎片走去,“让本大爷瞧瞧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鸣人放慢脚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迟疑地弯下腰,从碎片堆里捡起一条空荡荡的盔甲护臂。
“里面……是空的……”鸣人脸色惨白,嘴唇颤抖起来,“也就是说……真、是真的幽灵啊————!!!”
原本听到宁次说“实体”而刚舒了口气、正从宁次身上小心翼翼滑下来的天天,被这声惨叫吓得一个趔趄。
好在宁次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天天。
线索就此中断。
几人与千岛汇合,暂时安顿在孟宗提供的一处清贫宅院的客房里。
一进门,鸣人就忍不住东张西望,挠着后脑勺嘟囔:“那个……我说,这位孟宗大人真的是国家的监察吗?为什么他家房子……这么寒酸啊……”
“噤声。”走在前面的宁次微微侧头,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嗯!”走在一旁的千岛闻言,自豪地挺起胸脯,“孟宗大人德高望重,清廉正直,一直都过着节俭朴素的生活。”
天天跟在宁次身后,默默打量着陈设,没有作声。
尽管宅院简朴,孟宗依然慷慨地为三位木叶忍者各自安排了独立的客房。
然而,这个安排很快就显得多余。
夜深,宁次正准备歇息,房门被轻轻叩响了。
拉开门,只见天天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枕头,眼神微微飘移,脸颊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那个……宁次……你……你需要保护吗?我是说……幽灵的真伪还没定论嘛……而且……挨得近点……也方便互相支援对吧?”
月光将天天脸上的窘迫照得分外清晰。
宁次凝视了天天片刻,嘴角轻轻一勾,侧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还是天天大人考虑得周全。”
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恭敬,眼神却柔和下来,“说实话,我都打算今夜不眠不休,彻夜戒备了。”
“诶?”天天眼睛瞬间瞪大,“宁次你……也害怕幽灵吗?”
“当然。”宁次点头,坦然道,“特别是没有像天天大人这样可靠的伙伴在身边时,实在无法安心入睡。”
天天眼睛倏地亮了,如获大赦般“咻”地钻进屋里,直奔宁次已经铺好的被褥,毫不客气地坐了进去。
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努力显得很有气魄:“没问题!勇敢的天天大人会保护好宁次的!快躺下快躺下!”
“好~”宁次应道,语气里带着纵容,在天天身边和衣躺下。
幸好提前铺好了足够宽敞的床位。
一整日奔波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天天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沉入了梦乡。
但梦魇似乎没打算放过天天,睡梦中,天天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手指紧紧攥住宁次的衣角,眉头紧锁,眼皮不安地微微颤动。
察觉到天天的不安,宁次无声地侧过身,小心翼翼地将天天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背,缓缓地、有节奏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声音低沉而温柔:“没事了,没事了……我在……一直都在……”
怀里的紧绷渐渐舒缓,呼吸也平稳下来。
宁次轻舒一口气,自己也感到困意上涌,闭上眼睛准备小憩。
“笃、笃、笃。”
门外又响起了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宁次大哥……你需不需要……”鸣人细微的、带着点颤抖的声音传来。
几乎同时,宁次迅速抬手,轻柔地捂住了天天的耳朵。
抬起头,声音瞬间降至冰点,带着驱逐意味:
“滚。”
“……哦…………”门外的声音顿时蔫了,带着无限的委屈,“……这就滚……”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委屈巴巴地远去,确认不再有声响后,宁次才缓缓收回捂住天天耳朵的手。
可怜的鸣人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钻进被子里,紧紧环抱住自己,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奇怪……”鸣人忍不住纳闷,“天天姐的房间怎么敲这么久都没人应……睡得这么熟的吗?”
想到独自面对未知的恐惧,鸣人不禁又裹紧了被子,蜷缩得更紧了些。
“不知道天天姐自己一个人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