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为御花园披上一层银纱。园中花木扶疏,在月色中更显静谧优雅。几道身影不约而同地汇聚于此,打破了夜的宁静。
司马凤青望着突然出现的众人,不禁扶额叹息: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想偷个闲,怎么一个个都跟来了?
司马玉龙轻笑着敲了敲她的脑袋:青青,你这是要抛下我们独自逍遥吗?他故作委屈地眨眨眼,
莫非我是什么负心汉不成?看你们这架势,倒像是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白珊珊温柔地挽住凤青的手臂:我们见你独自一人,怕你无聊,特地来陪你的。
罢了罢了,凤青无奈地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既然都来了,不如一起小酌几杯?
正合我意!众人异口同声。
凤青转头吩咐道:青黛、白芷,去把我房里的酒取来。不多时,两位侍女捧着酒坛归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丁五味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惊呼:小香?!
少女笑靥如花:五味,好久不见啊!
你怎么会......五味惊讶得语无伦次。
公主说我天资过人,要收我为徒学医呢。小香骄傲地答道。
司马玉龙挑眉看向凤青:青青,你何时发现她是学医的好苗子了?
初见时便觉得她根骨清奇,是块璞玉。凤青轻抿嘴角,示意侍女斟酒,来,尝尝我亲手酿的佳酿。
司马玉龙深深嗅着酒香,陶醉道:这酒香沁人心脾,青青是何时酿的?
约莫六岁时跟着师父学的。凤青回忆道,地窖里还存着不少。
公主,赵羽不好意思的说道,可否送给臣一些?
自然可以。凤青爽快应允,明日便差人送到府上。她转头对青黛说:去请郡王和郡主也来同乐吧,今夜月色正好,当与众人共享。
夜色渐深,御花园中灯火通明。青黛领着郡王、郡主们齐聚一堂,众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只是几位不胜酒力,纷纷醉倒在席间。
司马玉龙见状,立即吩咐侍从搬来数张檀木躺椅,每张躺椅旁都竖起一扇精美的屏风,将醉酒的人一一安顿妥当,又安排专人轮流照看。
随后拉着司马凤青走到一边:“青青,你是不是有什么奇遇?”
嗯,哥哥不用担心我不会做其他的。
哥只是怕对你有伤害。
没有哦,哥哥我很好,并不会影响我。
那哥哥不问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司马凤青点点头,拉着司马玉龙继续把酒言欢。待到夜深人静时,席间仅剩墨政与司马凤青二人对酌。
姐姐这酒中怕是融入了不少珍稀药材吧?墨政轻晃着酒杯问道。
司马凤青莞尔一笑:嗯。这些药酒既能助兴,又可养生。
我药材充裕,你若有所需,尽管开口便是。说着,又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空间戒指,这里装着各式佳酿,种类繁多,你且拿去。
墨政毫不推辞地接过戒指,爽朗道:多谢姐姐美意。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递上,姐姐,这份薄礼还望笑纳。不过要等您回去后再打开。
司马凤青会意点头,玉手轻挥便将锦盒收入空间。
酒过三巡,二人也觉乏了,索性并排躺在躺椅上小憩。
恰在此时,太后与太上皇在宴会结束后信步来到御花园,见满园躺椅上都歇着醉酒的人,再看石桌上堆积如山的酒坛,不禁相视摇头,悄然离去。
翌日清晨,宫女们端着醒酒汤鱼贯而入。
司马凤青虽觉无奈,仍保持着端庄仪态将汤药一饮而尽。
众人陆续醒来,个个神清气爽。丁五味快步上前道:公主,这养生酒中珍材甚多,不知可否给我一些?家父年迈,最宜此物。
司马凤青温言道:不必客气,稍后我命人给每位送上十坛。此酒宜浅酌慢饮,切莫贪杯。
司马玉龙先是吩咐内侍和宫女护送郡王、郡主回宫,毕竟今日他们还需迁入各自的府邸安顿。
待众人离去后,殿内只剩下几人面面相觑。司马凤青挑眉笑道:怎么,你们还不打算回去歇息?
这时,汤瑶眼中闪着好奇的光芒,轻声问道:青青,不知可否带我们参观下你的酒窖?”
司马凤青爽快地点头:自然可以,随我来吧。
司马凤青把他们带到密室里,众人才看到门。推开厚重的橡木门,扑面而来的是醇厚的酒香。
只见数十排檀木架上整齐陈列着各式酒坛。
这密室别人打不开所以这些酒没有人动,现在已经十多年了,算是陈酿。
汤瑶不禁惊叹:天哪,青青你竟酿了这么多酒!每一坛都贴着标签呢。
凤青轻抚着酒坛解释道:其实不算多,我每半月就会新酿一批。这里有桂花酿、青梅酒、桑落酒等十几个种类。
她顿了顿,指向最里侧的紫檀柜:唯独昨晚饮用的药酒最为珍贵,需亲自上山采集灵芝、人参等药材,工序颇为繁琐。你们是我的朋友,便随意挑选喜欢的带回去吧。
司马玉龙朗声笑道:那为兄可就不客气了!
凤青报以会心一笑:放心挑选便是。我游历四方时也存了不少佳酿,酒窖里的藏酒管够。选好后让兄长派侍卫帮你们运回府上。
说罢,她取来夜光杯,为众人斟上刚开封的葡萄美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荡漾,映着众人欢欣的笑颜。
送走众人后,司马凤青正想回房补个回笼觉,却见太后和太上皇身边的宫女匆匆赶来,说是两位主子有请。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重新梳洗更衣,前往父母宫中请安。
刚在殿中落座,就听太后笑吟吟地说道:玉龙那孩子都找到心上人了,你这当妹妹的婚事却还没个着落。我与你父王商量着,要为你挑选驸马。
司马凤青闻言,连忙摆手道:父王、母后你们才回宫,理当好生歇息才是。女儿的婚事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傻孩子,太上皇捋着胡须笑道,我们这是先为你物色人选,再由你亲自挑选,如何?
见俩人态度如此坚决,司马凤青只得耸耸肩,妥协道:随你们安排吧。说完便起身告退,脚步匆匆地往寝殿赶去。
见司马凤青离开后,两人又火急火燎地召来司马玉龙商议立后之事,话题一转竟直接跳到为司马凤青选驸马的议题上。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司马玉龙猝不及防,惊得他连忙摆手劝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容儿臣再斟酌一番。
太后轻抚茶盏,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龙儿心中可有人选?莫非是哪家名门公子?
父王、母后,司马玉龙略作沉吟,不知您二位觉得赵羽如何?
太上皇与太后默契地对视一眼,太后试探道:青青与他可曾有过交集?
司马玉龙嘴角微扬:儿臣观他们二人性情相投,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心中却暗自思忖:只是不知青青那丫头对小羽是否也有这份心意。
太上皇捋须颔首:既如此,不如先让两个年轻人多些相处时日,日久自然见分晓。
那儿臣先下去安排,请父王母后,好好休息。
司马玉龙回到御书房后,立即吩咐内侍宣赵羽入宫觐见。赵羽匆匆赶来,恭敬行礼道:国主召见微臣有何要事?
司马玉龙示意他入座,缓缓说道:太后与太上皇有意为青青择选驸马。只是本王这个妹妹性情刚烈,须得寻个文武双全的良配才妥当。小羽以为军营中可有合适人选?
说话间,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赵羽的神色,见他脸色微变,便故作随意地抚了抚鬓发,补充道:文官恐怕难以胜任,毕竟青青的武艺颇为出众。
赵羽闻言,略显局促地答道:臣对军中将士了解有限,军营人员庞杂,臣实在难以评判诸位将领的人品操守。
司马玉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如此,小羽不妨先去军营物色些家世清白、相貌堂堂的青年才俊,命画师绘制画像呈递上来,待青青选定后再详查其人品如何。
赵羽很是勉强才应下:“臣…遵旨。”
赵羽走出御书房便走到司马凤青住的宫殿,他直接用轻功翻进宫殿,看到司马凤青坐在摇椅上看着书,便走上前。
司马凤青正低头沉思,忽觉眼前光线一暗。
抬眸望去,只见赵羽如木桩般伫立在前,不禁莞尔:小羽,你怎的突然来了?可是酒不够了?我这就差人再给你送些来。
公主...赵羽踌躇片刻,终是开口,听闻国主说你要择选驸马?
凤青轻抚衣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是啊,父王母后说我年岁渐长...
那...赵羽喉头微动,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公主心中...可有意中人?
司马凤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逗弄赵羽:我这不是在等他们主动上门吗?到时候直接挑选多省事。怎么,小羽那边有合适的人选?
赵羽闻言微微一怔,沉默片刻后拱手道:公主,臣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好吧,改日玩。司马凤青挥了挥手。
赵羽前脚刚走,司马玉龙后脚就踏了进来:青青。
哟,这不是我们日理万机的王兄吗?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妹妹了?司马凤青挑眉笑道。
司马玉龙无奈地摇头:以你的聪慧,难道猜不到为兄此行的目的?
猜到了。司马凤青撇撇嘴,王兄自己都还未立后,怎么总盯着我的婚事?莫非...是珊珊不愿意嫁给你?
咳咳!司马玉龙被呛得直咳嗽,青青,休得胡言!
怎么?难道王兄不喜欢珊珊?若真如此,我这就去告诉她。司马凤青作势要走。
你这丫头!司马玉龙哭笑不得,别转移话题。为兄给你物色了一位驸马人选,要不要见见?
行吧,人在哪儿?明日我去瞧瞧。司马凤青漫不经心地应道。
在城郊的青云观。
王兄这是要我去爬山?司马凤青故作惊讶。
司马玉龙宠溺地笑道:父王说你轻功了得,飞上去也不在话下。
去道观做什么?难不成要把道士赶下来,让我坐上去?司马凤青调皮地眨眨眼。
胡闹!司马玉龙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那里有片桃花林,正是赏花的好时节。
好吧,那人长什么模样?总得让我知道要找谁吧?
去了自然知晓。司马玉龙整了整衣袖,朝中还有政务要处理,为兄先回去了。
知道啦!司马凤青拖长声调应道,目送兄长离去后,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赵羽心事重重地回到将军府,连父亲赵毅唤了他好几声都充耳不闻。
直到赵毅加重了语气,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爹,您叫我?
赵毅放下手中的兵书,关切地打量着儿子:小羽,今日怎么魂不守舍的?国主召你入宫,可是有什么要事?
赵羽眼神闪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公主殿下要选驸马,国主让我推荐几个军营中的青年才俊。
老将军闻言眼前一亮,意味深长地笑道:小羽啊,为父看你宫宴时,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公主。莫非...
父亲!赵羽耳根微红,急忙打断道:您别多想。
赵毅捋着胡须,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公主温婉贤淑,知书达理,确实是个良配。若你有意,为父可以...
要是司马凤青在这里肯定直呼:“她哪里温婉贤淑,知书达礼了,太夸张了,夸得她都不好意思。
没用的。赵羽苦笑着摇头,声音低沉:公主她...对我并无此意。
赵毅拍拍儿子的肩膀,目光坚定如炬:傻孩子,公主现在不是也没有中意的人选吗?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你自幼与公主一同长大,这份情谊岂是旁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