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小白,我要睡觉了。”
“你先出去吧。”
王言还在装瞎,企图蒙混过关。
王言没听到走路声和开关门声,反而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了。
是王璃脱掉鞋子爬了上去。
躺在王言旁边。
侧躺着与王言两脸相对。
柳惊澜:?
王璃却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柳惊澜的神色一般,只是说道。
“柳姐姐,你要问什么,现在就可以问了。”
王璃的声音吓到了王言,近,太近了。
王言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tot)
“女侠饶命。”
王言一动不敢动。
“我…我什么都没干啊。”
王璃笑了,把王言搂到怀里。
王言十分顺从的被搂着。
“不…不要伤害我。”
王言的声音闷闷的王璃搂的有点紧了。
柳惊澜有点无语了。
很不对劲,从之前她有意识到引导自己去找到这个男人,在街上又引导自己去看他,从而让自己产生夜袭那个男人想法。
在街上又强硬的拉着自己去买了白云糕。
现在又做出这些奇怪的举动,很显然王璃与他的关系不一般。
想到这里柳惊澜对王言产生了别样的好奇,王璃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说过她的过去。
几年前那个腊月,雪下得吞没了整个京城。
柳惊澜刚被褫夺大将军衔,幽居在宗庙司后巷的小院。
她裹着旧披风扫雪,玄铁爪冻得粘手。
院墙角的雪堆突然簌簌裂开,一个只穿着单薄青衣的少女凭空出现,冻得嘴唇发紫,发梢结满冰凌。
柳惊澜的玄铁爪本能出鞘半寸。
可那少女抬起头的瞬间,一种近乎疼痛的熟悉感攥住了她的心脏。
少女看见她,冻僵的脸上突然绽开巨大的笑容,跌跌撞撞扑过来,冰凉的胳膊死死环住她的腰,眼泪混着雪水浸透她前襟。
“我要吃东西,”少女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但是说的十分自然,仿佛对别人说过几百遍了。
柳惊澜僵在原地。玄铁爪悬在半空,最终没有推开。
“你认识我?”她听见自己干涩地问。
少女把脸更深地埋进她怀里,只是摇头,冰凉的呼吸喷在她颈窝:“冷…柳姐姐,我好冷…” 那声“柳姐姐”叫得无比自然,仿佛已唤过千遍万遍。
柳惊澜鬼使神差地解下披风裹住她,将人抱进唯一有火盆的屋子。
那夜王璃发了高烧,蜷在她唯一的床铺上呓语,反反复复只有一句:“想你,好想你。”
往后的日子王璃就住了这里。
像颗小太阳,把阴冷的院子晒得暖烘烘。
她记得柳惊澜畏寒,总把火盆烧得旺旺的;知道她旧伤逢阴雨就痛,会笨拙地学着按摩;甚至在她咳血时,总能及时递上温热的药汤——那药方,连御医都辨别不出来。
柳惊澜问过她来历,王璃要么眨着眼岔开话题,要么就搂着她的胳膊撒娇:“姐姐就当我是雪地里捡来的小狐狸嘛!”
信任像藤蔓无声缠绕。
直到此刻,看着王璃亲昵地搂着那个装瞎的“圣男”,柳惊澜才惊觉,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捡来的妹妹”。
她引导自己发现王言,怂恿自己夜袭,甚至此刻…柳惊澜的目光落在王璃抚过王言银发的手指上,那动作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珍重。
“王璃。”柳惊澜的声音淬着冰,手里的刀指着王言的咽喉。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王璃没有回头,“柳姐姐,你还记得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柳惊澜猛然想起自己是来审问这个神棍的。
她以前很冷静的,为什么现在的情绪会这么容易被挑动。
整理了心情。
将王言从王璃的怀里拉了出来。
王言没有反抗,他知道没有意义,力气的差距太大了。
“我…我是好人呐,女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