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这么回事。
“我和一条狗打起来了。”方束委屈道。
“你骂谁呢!”厉清干脆站起来。
“谁狗叫骂谁。”方束怼他。
李灵柩就站在他们中间,两人嘴巴动,腿也动,被他们吼得头疼,忍无可忍,“……闭嘴。”
偏偏白叶置身事外,好像还轻轻偷笑了一下。
“先进去吧。”李灵柩看了一眼,人齐,“大家没出事就好。”
乔桥没抬头幽幽的抱怨,“差点就嗝屁了。”
方束追问:“你不问为什么吗?”
李灵柩:“……不用。”看大家的反应已经了解七七八八了,他更在乎的是这些纸人,符纸的作用还真是封印。
李灵柩走到白叶旁边,将手藏在身后,轻轻的往白叶后腰划了一下。
白叶身体一僵,偏偏李灵柩还故意问:“怎么了?”
白叶耳朵有点热,小声直说:“我们还是不…不要当众调情吧。”
李灵柩将整张手掌贴在白叶的后腰,细细的磨,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说:“这样才叫调情。”
白叶:“……”
“你们两个真该赔我钱。”林小慧指着罪魁祸首的俩韩国人,因为怎么也捋不顺头发,一脸脏兮兮,脸蛋、衣领还沾了染料,一气之下抱怨出口。
一边的段倾情好一点儿,只有头发上有染料。
乔桥还在捣鼓自己的眼镜,发现怎么也架不上鼻梁,眼镜推松了,“我的眼镜还没说呢!”
“我才是最该报警了好吗?!”厉清不服气,大喊大叫:“我只是用一贯的口气和队友开玩笑,那小子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给我一拳。”
“哎呀闭嘴。”厉冬看不下去制止这场闹剧,揉了揉耳朵,“吵得我头疼。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靠,姐你不帮我?”厉清不可置信扭头质问厉冬。
厉冬无情道:“我什么时候帮过你。”
厉清:“……”
“开玩笑就可以侮辱人了吗?”方束气不过,一副不服输的样子,“哦我忘记了,你本来就是一条没有礼貌的狗。”
“我靠我靠……”厉清气得喘不上气了,“我真他妈的服了你们这些死gay,你的耳朵里只有我侮辱他吗?你是间歇性聋了吗?他没有攻击我吗?我和他之间要比和你之间要熟悉得多,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只是正常的交流,oK?这叫互损,懂不懂?山炮,土鳖 ,我们是最佳损友,oK?”
“好了都闭嘴。”厉冬看向李雾,将一言不发的人推出来,“让我们有请主人公出来说两句。”
李雾将撸起的袖子放下,头都没抬,云淡风轻的评价,“两个智障。”
李灵柩看方束的嘴巴要委屈成type-c状了。
众人:吃瓜脸。
最后的结局了,他们都没有饭吃。
虽然他们也不吃村里的食物。
……
李灵柩还记得和盲女交换的条件,为了不引村民注目,他和白叶在午饭过后一起去厨房,里面什么都没有。
“中午没发现他们吃肉了,那祭祀的肉放哪里?”李灵柩从空荡荡的厨房退出来。
白叶说:“可能在祠堂。”
说到祠堂,他首先想起的是那座诡异的观音,看白叶的眸子,很显然他也想到了,李灵柩开玩笑:“我们算不算心有灵犀一点通。”
白叶看他,白叶无语:“……不算。”然后先走一步了。
李灵柩追上他,表情认真起来,“那观音有问题,不过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还是谨慎些好。”
白叶目视前方,眼神里有看不透的锋芒,“盲女给的线索……可能有问题。”
李灵柩注视他,“你知道了什么?”
白叶摇摇头,语气不太确定,“只是感觉。”
李灵柩倒是不以为意,“那你说说,线索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本命有三……”白叶停下顿了一下,“原本的意思是,一个人的出生的年、月、日的天干地支组合,算术中,代表了一个人的命格。”
说到这里,他们已经走到了祠堂,大门敞开着,有个村民坐在门口,皮肤黑紫,死了一般。
他们稍微隐蔽了一下,躲在墙角,两个人紧紧贴着,李灵柩目光下垂,示意白叶继续说,白叶往上瞄了一眼,又移开视线,往其他地方放哨,“从表面看……后面接的话,与前面的意思是相悖的 ”
李灵柩回忆了一下,后面说的是,一条挂在树上,一条行在地上,最后一条游在水里。
“如果说‘本命有三’代表了一个人的命格,那么后面那段话接的是不是就是我们的命格。”李灵柩觉得这段路蒙起了雾,不太确定的问:“意思是……我们有三条命?”
还有一句,“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又代表着什么,两句话又有什么联系。
活着的死人,目前他们推测是那些村民,那么死了的活人,又代表谁呢?
两人目光点在一起,想到一块去了。
村里的男人和女人。
唱戏老人颠三倒四、语序不通的话也逐渐顺畅起来。
回到刚才。
他们蹲在石阶旁,围着巍颤颤的老人,老人手握着树枝,消瘦见骨的手却铿锵有力。
她写下三个字:王秀淑
“我叫王秀淑。”
大剌剌的,字迹潦草不已,难以看清,却蜿蜒有力。没有稚嫩娟秀,只剩悲愤难鸣。
老人可能是听不见的原因,说话一点都没着调,还带着一股腔调,有种很久远的感觉。
他们都认真努力的听着。
大概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王秀淑年幼时便被送到白肉村,盼郎妹,童养媳,都不好听,原以为不会比这两个身份更差了,没想到,男方儿子出生后不久便夭折了。
说到这里,老人并没有舒了一口气,眼神更加悲愤了,因为她被迫同一只公鸡拜堂。洞房时,一只公鸡五花大绑,窝在床的另一半,王秀淑手起刀落,隔天,饭桌上多了一盘白肉。
最后,王秀淑有点笑了,村里其他女人都效仿她。
渐渐的,村里就被下了咒。
男人不敢吃鸡肉。
村里的活物,除了人,只剩下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