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仿佛没有听到台下的议论和对手的嘲讽,只是对着裁判微微颔首,示意可以开始。
裁判见状,也不再多言,手臂一挥:“开始!”
熊族战士见陈默如此“托大”,怒吼一声,周身淡蓝色的寒冰斗气爆发,双斧带着撕裂风雪的气势,一左一右朝着陈默猛劈而来!招式大开大合,力量刚猛,显然是想一招就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解决。
面对这足以开碑裂石的攻击,陈默脚下未动,只是在那双斧即将临身的瞬间,看似随意地抬起了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如同闪电般向前点出!
后发先至!
他的指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了熊族战士右手斧刃的侧面一处看似不起眼的位置。
“铛——!”
一声清脆却异常响亮的金铁交鸣之声炸开!
那熊族战士只觉一股诡异而磅礴的力量从斧柄传来,整条右臂瞬间酸麻无比,仿佛不是被手指点中,而是被一柄万钧重锤砸中!他惨叫一声,那沉重的战斧竟然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在远处的冰面上。
而陈默的手指并未停留,如同鬼魅般顺势向前,在那熊族战士因震惊和剧痛而空门大开的胸膛上轻轻一按。
一股柔和的力道涌出,熊族战士那庞大的身躯如同被高速奔跑的雪犀撞中,双脚离地,直接倒飞出去,划过一道抛物线,重重地摔在了擂台之外,激起一片雪沫。
整个擂台周围,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的哄笑、议论、下注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台上那个依旧云淡风轻的年轻人,又看了看台下那个挣扎着爬起来、一脸茫然和惊恐的熊族战士。
秒杀?!
仅仅用了一指,就击败了以力量着称、并且已经三连胜的熊族凝脉境战士?!
这怎么可能?!
裁判也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高声宣布:“壹号,胜!”
陈默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静静地站在台上,等待下一个对手。
短暂的寂静之后,台下爆发出更加热烈的议论声。
“我……我没看花眼吧?那小子怎么做到的?”
“好诡异的手段!根本没看清!”
“难道是某种高明的武技?还是他隐藏了修为?”
轻视和嘲讽迅速被震惊和好奇取代。很快,第二名挑战者跳上了擂台,这是一名身手敏捷、使用双刺的猫族兽人。他吸取了熊族战士的教训,不再硬拼,而是凭借速度绕着陈默游走,寻找破绽。
然而,在陈默强大的灵识面前,他那点速度如同儿戏。陈默甚至没有移动位置,只是在那猫族兽人自以为找到机会,从侧面突袭而来的瞬间,反手一挥袖袍。
一股无形气劲如同鞭子般抽在猫族兽人的腰间,直接将他抽得凌空翻滚了好几圈,摔下擂台,半天爬不起来。
“贰号,胜!”裁判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第三场、第四场、第五场……
无论是力量型、速度型还是技巧型的对手,在陈默面前都走不过一招。他或指、或掌、或袖袍轻拂,每一次出手都精准、高效。他甚至没有动用任何明显的属性力量,仅仅依靠对力量妙到毫巅的掌控和对战局的绝对洞察,所爆发出的实力也精准的控制在凝脉境六脉。
擂台下的气氛彻底变了。不再有人嘲笑,取而代之的是凝重、敬畏以及难以理解。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寒潭,谁也摸不清他的极限在哪里。
当陈默击败第九名对手,一名经验丰富的人类老佣兵后,整个擂台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待着他的第十场,也是最后一场战斗。
这时,一名身材异常高大、穿着霜痕部落服饰的狼族兽人战士,扛着一柄门板般的巨剑,一步步走上了擂台。他气息沉凝,眼神凶悍,而且显然比之前那些对手都要强大一截。
“是霜痕部落的‘冰狼’赫卡!他居然也来打擂台了?据说他一只脚已经踏入第七脉了。”
“听说他早就拿到进入冰窟的资格了,看来是专门冲着这十连胜来的,想磨砺自己?”
“这下有好戏看了!这外来小子还能不能继续赢下去?”
赫卡将巨剑往冰面上一顿,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盯着陈默,声音沙哑:“外来人,你很强。但十连胜的最后一关,由我赫卡来守!拿出你的真本事吧!”
陈默看着眼前这个气势不凡的对手,终于第一次主动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出手吧。”
赫卡低吼一声,深蓝色的寒冰斗气如同火焰般在体表燃烧起来,他双手握紧巨剑,整个人与剑仿佛融为一体,带着一股惨烈的、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陈默发起了冲锋!
“冰狼裂地斩!”
巨剑撕裂空气,带着冻结一切的寒意和劈开大地的力量,当头斩落!这一击,已然达到了凝脉境所能发挥的极致!
台下众人屏住了呼吸,这一剑,那年轻人还能像之前那样轻松接下吗?
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剑,陈默终于不再原地不动。他微微侧身,右手并指如剑,混沌之力在指尖凝聚却不外显,迎着那巨大的剑刃侧面,再次一指点出!
这一次,没有巨大的声响。
只有一声轻微的、如同冰晶碎裂的“咔嚓”声。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赫卡那势不可挡的巨剑,竟被陈默一根手指点得偏离了方向,带着赫卡整个人踉跄着从陈默身侧冲了过去!那凝聚到极点的寒冰斗气和剑势,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冰消瓦解!
陈默在与他错身而过的瞬间,左手手背如同赶苍蝇般,随意地向后一拂。
一股柔和的巨力印在赫卡的后心。
“噗——”
赫卡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一口逆血喷出,庞大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前扑倒,巨大的惯性让他在地上滑行了数丈才停下,挣扎了几下,竟没能立刻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