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得的两个山头后面是曲江,曲江是一个大片的水域,若是能够引曲江的水进入山林,那么这一片都可以开垦为梯田,种植农作物。同时,农作物的产量也会大大得到提高。
我在帮谷雨收拾书房的时候偶然看到了曲江及其周边的地图,一时好奇拿起来多看了两眼,却没有听见谷雨走进来的脚步声。
“你看得懂吗?”
我心道一声不好,大意了。但我也没什么恶意,也不是来窃听什么情报的,自然也不觉得害怕,只说是我自己好奇,所以多看了两眼。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我实话实说,也真诚的道了歉,毕竟是我不问自取来看的,不太礼貌。谷雨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又拿起那张图,他没有斥责我,只是问我的看法。
我对这一张地图能有什么看法,而且还是一张粗制滥造的地图,标注的也不是十分清楚,比例尺之类的更不会有。
我对着这张地图绞尽脑汁,正打算编点什么来搪塞过去,没想到看着看着倒是看出点门道来。
曲江在这张图的中间,又往四面八方扩散蔓延开来,可以说曲江水系养活了大半张地图的位置。青云渡那里的翠峰湖大约都算是曲江的支流延伸部分,可见位置之广。
“曲江的面积极大,若是修建水渠,就可以引水入良田,若是再建个大坝,还可以蓄水调剂不同的季节,使每个季节都有水可用。”这是大大的好事,地图上虽没有显示,但这样的水利工程不应该没有啊。
“这样的水利无人修建吗?”我问道。
看谷雨的眼色似乎并不存在这样的工程设施。果然,谷雨摇了摇头,似乎对我的话很感兴趣,问我还懂的兴修水利吗?
“我并不懂得这些,只是从前我跟随师父游历过,见识了很多民生利弊,自然知道水源对于农业的重要性。对于农民来说,水生万物。”
我虽然不懂的工程修建,但也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这样利国利民的事,若是肯花银钱和时间,哪里会找不到人才来做?这样的工程修建完成的话,肯定能泽披万世。
“水生万物?”谷雨念叨着我的话,突然轻轻的嗤笑一声,仿佛在说这么浅显的道理,为官的怎么会不懂?
是啊,为官的也有科考出身,民生也在科考之列,怎么会不懂呢?只是兴修水利不是一件易事罢了。
曲江覆盖范围之广,大概不只是几个州县,还可能涉及州府、郡府,水域的地形复杂,这样的工程既费时又费力,若是没有朝廷统一主持并管理修建,再拨付费用,地方衙门怕是承担不起。当然,这些浅显的道理也不需要我来说给谷雨听。
“先生有办法促成此事?那必将是大功一件!”我看谷雨思考的样子和紧皱的眉头,以为他有什么想法呢?俗话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先奉承两句总不会有什么坏处。
谷雨偏头朝我看了过来,仿佛在看一个傻子。“曲江沿岸经济繁荣、漕运发达,各家势力错综复杂,哪里是我一个小土匪能掺和的?再说了,我一个土匪,这样的不世之功我也无福消受啊!”
哦,忘了我们是土匪了。我尴尬地摸摸后脑勺,总是记不住这一点,刚刚那一瞬间,他那个架势,我还以为他要做些什么大事呢?
我狐疑地看着他,想问问他是不是皇帝老儿遗落在山里的一颗明珠,那这样的话还是有机会建立一个不世之功的。
但我不敢问。
我越看越觉得谷雨长相周正,有大家风范,说不定也有这个可能性。也不知道皇帝他老人家是不是也喜欢四处游历,喜欢遗落沧海明珠?
我到底是没敢开口问,只默默的继续做着我的工作。
无双寨还是修建了一条水渠,引了曲江的水进入山里。水渠修建在山林里,轻易发现不得,无双寨里又把适合种植的地方改为田地,因此增加了不少种植面积。
那几个月大伙都很忙,忙着耕地,也忙着种植适应季节的庄稼。寨子里的气氛却很轻松,大伙的生活也日益改善了。
寨子里的粮食按劳按需分配,如今细想起来,这么多的田地是足以供氧寨子里的人口的,不至于刚好够吃饱而已。那就是寨子里在囤积粮食,他们屯粮做什么呢?我知道这是寨子里的私隐,也不是我能过问的范畴。
谷雨更忙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在寨子里,我也闲了下来,大多数时间都带着我的咪咪跟着同住的婶子研究吃食。
咪咪长大了许多,却显得有些瘦弱,我在寨子里四处转着,专找有水的地方,鼓捣着怎么捉几条鱼来给咪咪吃。
我找管事的大叔借了鱼篓和捞鱼的工具,托谷雨的福,管事的也没为难我,很痛快地就借给了我,还教我如何使用,又叮嘱我不用着急还。
辛苦了好几日,只逮了几条小鱼,手指头大小,还好咪咪年岁小,并不计较这个。我蒸熟了喂给它,它也吃得很开心。
我以为咪咪至少看在我打猎辛苦的份上高看我一眼,毕竟我是给它打的猎物。谁知道,第四天的时候,也可能是第五天,咪咪在我聚精会神的盯着水面准备捞鱼时,咪咪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叼起了一个小鲫鱼,就朝我飞奔过来,似乎是向我炫耀。
虽然小鲫鱼的个头也不大,但比我前几天捞的鱼还是要大上不少。
就这么水灵灵地叼起来了?
我感受了它眼里的轻松和自得,以及对我赤裸裸的挑衅和侮辱。
没有办法,我只好拿出老母亲的威严,揪起它的后脖领子,教育它安全的重要性。它喵喵的叫着,仿佛在为自己辩解,我看它可怜,只能又把手松掉。
“嗤!”背后传来一声嘲讽,我正不忿呢,回头向后看去,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