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对那座通天巨塔的巨大好奇和满腹的震撼,女帝一行人,在李星云这个“自来熟”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走向了行政院那扇巨大的、会自动开合(其实是感应门)的玻璃大门。
门口站着两名身穿笔挺制服(范林设计的,类似现代保安)的守卫。看到这群气度不凡的人靠近,守卫并没有像传统官府门前那样厉声呵斥或盘问,而是礼貌地微微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咦?这就让进了?”李星云有点意外,他本来还想着怎么编个理由混进去呢。
一名守卫微笑着解释道:“回贵客,范大公有令,行政院乃处理公务、服务百姓之地,除机要区域外,其余公共区域向所有百姓开放,可自由参观咨询。”
“嚯!老范可以啊!还挺开明!”李星云啧啧称奇,大手一挥,“走!进去瞧瞧!”
一行人踏进行政院大门,瞬间,仿佛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内部空间极其开阔、明亮!地面光洁如镜(大理石),能照出人影!头顶是造型奇特的发光顶棚(LEd灯带),散发出柔和而均匀的光芒,将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新的香气(中央空调+空气清新剂)。
大厅的布局简洁而高效。正前方是一排长长的、类似柜台(服务窗口)的设施,后面坐着一些穿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墙壁上,悬挂着几块巨大的、闪烁着彩色文字和图案的黑色板子(政务信息显示屏),上面滚动播放着各种公告、办事流程、甚至还有……长安城的实时天气和空气质量指数?!
“这……这是什么美学?”张子凡摇着扇子,眼睛都看直了,“虽……虽不解其意,但观之……令人心旷神怡!有种……秩序井然、未来可期之感?”他试图用文雅的语言表达自己的震惊。
女帝也是凤眸微眯,仔细打量着这完全超乎她认知的环境。这种简洁、明亮、高效的风格,与她所熟悉的任何宫廷、官署都截然不同!没有雕梁画栋的奢华,没有森严的等级感,却自有一种独特的、充满活力的现代感(?)和……科技感?她不得不承认,这种环境,确实让人感觉……很舒服,很高效。
陆林轩更是像个好奇宝宝,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哇!这地好滑!这灯好亮!那块黑板上的字会动耶!”
李星云的注意力,则被前台上一部部造型奇特的、带着数字按钮和听筒的“黑盒子”(电话)吸引了。他凑过去,拿起一个听筒放在耳边,里面传来“嘟——嘟——”的忙音。
“嘿!这玩意儿还会叫!”李星云觉得好玩,开始胡乱按上面的按钮。
旁边的工作人员一看,赶紧上前劝阻:“这位公子!使不得!这是内部通讯用的电话!不能乱按!”
“电话?啥是电话?”李星云一脸懵,但还是依依不舍地放下了听筒,嘴里嘟囔着:“老范尽搞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张子凡则走到一个服务窗口前,开始跟里面的工作人员搭话,询问一些关于户籍、税赋的问题。工作人员态度友好,对答如流,还递给他几张印着详细说明的纸张(打印件)。张子凡看着纸上清晰工整的字体和条理分明的条款,再次被震撼了:“这文书……竟如此规整!堪比雕版印刷!不,犹有过之!”
女帝没有参与这些“幼稚”的行为,她的目光,被墙壁上那块最大的显示屏吸引了。上面正以清晰的条目,滚动显示着“今日待办政务”、“各司局工作进度”、“民生反馈热点”等内容。虽然有些术语看不懂,但这种公开、透明、高效的信息展示方式,让她心中大为触动!这比层层上报、文书传递的效率,高了何止百倍?!这个范林,在管理上,确实有一套!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其实是报表),从一侧的走廊匆匆走过。正是原佑国军节度使,现镇岳廷行政院高级官员之一的——韩林!
韩林也看到了女帝一行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但还是快步上前,躬身行礼:“韩林,参见岐王陛下!见过李公子、张公子、陆姑娘!”
女帝微微颔首,看着韩林这一身“职业装”(范林发的西装?不伦不类)和抱文件的样子,感觉有些滑稽,但还是保持了礼貌:“韩大人……在此处,可还适应?”
韩林苦笑一下,压低声音:“回陛下,范大公……行事天马行空,但这行政院……确实高效。只是……每日与那些武夫同堂议事,争吵不休,着实……头疼。”他这话带着几分抱怨,但也透露出对这套体系效率的认可。
女帝心中了然,看来范林那套“文武制衡”的办法,确实在运行,而且……效果似乎不错?至少,韩林这样的旧官僚,也被纳入了体系,并且在做事。
正当几人寒暄之际,一个熟悉又欠揍的声音,从大厅门口传来:
“哟!星云!子凡!林轩妹妹!还有……陛下!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准备准备啊!”
众人回头,只见范林穿着一身休闲装(运动服),双手插兜,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略带嘚瑟的笑容。他显然是刚睡醒午觉(或者看完动画片),精神头十足。
“老范!”李星云第一个冲上去,搂住他的肩膀,“可以啊你!把这长安城治理得跟仙境似的!这大楼!这设备!牛逼!”
范林嘿嘿一笑,拍了拍胸脯:“小意思!小意思!基本操作!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他看向女帝,发现女帝也正看着他,眼神中似乎少了几分以往的冰冷,多了几分……探究?他心里一乐,赶紧凑过去:“陛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怎么样?我这行政院,还入得了您的法眼吧?”
女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这‘政务显示器’,是何原理?为何字迹可自行滚动变化?”
范林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玩意儿原理他可解释不清!赶紧打哈哈:“这个嘛……呃……是海外秘术!利用……呃……光影折射和磁极感应!对!磁极感应!说了您也不懂!总之好用就行!”(开始胡诌)
女帝:“……” (信你才怪!)但她也知道问不出所以然,便不再追问。
范林见气氛有点尴尬,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们来得正好!今晚广场有露天电影!放的是……《西游记》!可好看了!讲的是唐朝一个和尚带着一只猴、一头猪和一个水怪去西天取经的故事!特别精彩!我请客!咱们一起看!”
“电影?就是那个光影戏?”李星云来了兴趣,“《西游记》?听起来有意思!去!必须去!”
张子凡和陆林轩也纷纷表示好奇。女帝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内心也对那所谓的“光影戏”存着一份好奇,便默认了。
傍晚时分,长安中心广场上,早已人山人海!百姓们自带板凳、草席,扶老携幼,翘首以盼!小贩们推着车,售卖着各种零食(范林引进了爆米花机,生意火爆!)。空气中弥漫着爆米花的甜香和人们的欢声笑语,气氛堪比过年!
范林领着女帝一行人,直接上了广场旁边临时搭建的“贵宾席”(其实就是个高台,铺了地毯,放了椅子)。他还贴心地给每人发了一桶大大的、香喷喷的爆米花。
“这是何物?”女帝拿着纸桶,看着里面金灿灿、蓬松的颗粒,有些疑惑。
“爆米花!看电影必备!尝尝!可香了!”范林热情推荐。
女帝迟疑地拿起一颗放入口中,酥脆香甜的口感在舌尖化开,让她微微一愣。……味道,确实不错。
天色渐暗,投影仪亮起,巨大的幕布上开始出现画面!当美猴王孙悟空腾云驾雾、大闹天宫的影像出现时,全场爆发出了震天的惊呼和欢呼!
李星云看得手舞足蹈,一边往嘴里塞爆米花,一边大呼小叫:“哇!这猴子厉害!还会七十二变!比我的华阳针法牛多了!”
张子凡则摇着扇子,点评道:“此猴虽顽劣,却重情重义,神通广大,颇有侠士之风!只是这猪八戒……未免太过惫懒好色……”
陆林轩则是被猪八戒逗得咯咯直笑:“这猪头好可爱!傻乎乎的!”
女帝静静地坐着,看着幕布上光怪陆离的神话世界,听着耳边百姓们纯真的欢笑,感受着这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的集体氛围。她不得不承认,这种娱乐方式,对于凝聚民心、舒缓民力,确实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个范林,虽然行事荒诞,但在“与民同乐”、收拢人心方面,似乎……无师自通?
她的目光,偶尔会瞥向旁边那个一边看电影,一边手舞足蹈、跟着剧情大呼小叫、还时不时偷瞄自己的范林。看着他那副毫无架子、与民同乐的样子,再回想行政院里那高效新奇的运作模式,以及长安城一片祥和的景象……
女帝的心中,那份因范林屡次闯祸而积攒的不满和无奈,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又淡化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清晰意识到的……认可?或许,这个看似不着调的家伙,在治理一方、安抚百姓上,确实有着某种……独特的天赋?
“也许……他并非一味胡闹。”女帝在心中轻声自语,嘴角,在无人察觉的阴影里,勾起了一抹极淡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
而范林,正沉浸在电影和“与女神(?)一起看电影”的幸福感中,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系列“不务正业”的举动,竟然意外地……刷爆了女王陛下的好感度?
今夜的长安,星光与光影交织,欢声与笑语不断。范林的“亲民”人设和“治理”才能,在这一次意外的视察和一场奇幻的电影中,得到了最生动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