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看得对不对啊?”
一句轻飘飘的,带着几分撒娇意味的问话,却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全场所有人的脸上!
师……师姐?!
他……他竟然叫白芷教授……师姐?!
轰!!!
整个阶梯教室,瞬间,就炸了!
所有学生,都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了脑门,一个个目瞪口呆,满脸都是活见鬼的表情!
“我……我他妈听到了什么?!”
“他叫白女神……师姐?!”
“卧槽!卧槽!卧槽!这……这是什么惊天大瓜?!难道说,这个土包子,是白教授的……小情人?!”
“怪不得!怪不得白教授从他一出现,就处处维护他!原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时间,各种充满了桃色幻想的猜测,在人群中疯狂蔓延!
而张文博,在听到这声“师姐”之后,更是如遭雷击!
他那张本就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瞬间又因为嫉妒,而变得扭曲,狰狞!
师姐?!
他追求了那么久,连手都没碰到一下的女神,竟然……竟然是这个不知道从哪个山沟里冒出来的野种的……师姐?!
这……这怎么可能?!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就在这时,一声充满了威严的怒喝,从教室门口传来!
只见一个戴着厚厚的老花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约莫六十岁左右,满脸学究气的灰衣老者,在几个同样是教授模样的人的簇拥下,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他,正是历史系的系主任,张文博的父亲,李教授的老对头——
张鸿儒!
“爸!”张文博看到来人,像是看到了救兵,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指着藏锋和白芷,添油加醋地哭诉道,“您可算来了!您看看!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骗子,在课堂上公然宣扬封建迷信!白教授她……她不但不管,还跟他……还跟他……”
张鸿儒看着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又看了看讲台上,那个脸色有些为难的白芷,最后,将那双充满了审视与不悦的目光,落在了藏锋的身上。
“年轻人!”
张鸿儒的声音,中气十足,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这里,是传道授业解惑的神圣殿堂!不是你装神弄鬼,哗众取宠的江湖戏台!”
“我不管你跟白教授,私下里是什么关系!”
“但现在,请你,立刻,马上,给我出去!”
“否则,别怪我叫保安了!”
他身边那几个老教授,也纷纷摇头,看向白芷的眼神,充满了失望。
“小芷啊,你这次,实在是太胡闹了!”
“是啊,你怎么能任由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在你的课堂上,胡言乱语呢?”
“还诅咒张主任有血光之灾?这简直是……荒唐至极!”
面对一众学究泰斗的集体发难,白芷那张温婉的俏脸上,终于,也露出了一丝无奈。
她知道,自己今天,怕是闯祸了。
“张主任,各位教授,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正要开口解释。
藏锋,却先一步,拦住了她。
他看着眼前这群,自以为是,满脸“科学”与“正义”的老学究,笑了。
“几位老先生,好像对我刚才的‘诊断’,很有意见?”
“哼!那不是诊断!那是诅咒!是封建糟粕!”一个脾气火爆的教授,吹胡子瞪眼地说道。
“对!”张文博也跟着叫嚣道,“你就是个骗子!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啊!”
“证据?”
藏锋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他环顾四周,看着台下那一张张,充满了好奇与质疑的年轻脸庞,又看了看眼前这几个,一脸“我就是真理”的老学究。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教室。
“你们,是研究历史的,对吧?”
“废话!”张鸿儒冷哼一声。
“那你们告诉我。”藏锋看着他,缓缓问道,“历史,是什么?”
张鸿儒一愣,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一个……哲学性的问题。
他下意识地,就想用教科书上的标准答案来回答。
但藏锋,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自问自答。
“历史,是前人的‘尸体’。”
“你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这些‘尸体’上,寻找他们生前留下的痕迹。”
“你们研究的,是已经发生过的,是已经死-去的东西。”
“所以,你们的眼界,永远,只能停留在……过去。”
“而我……”
他顿了顿,那双清澈的眸子,在这一刻,仿佛变得深邃如星空!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超然于物外的气场,从他身上,轰然迸发!
“我看的,不是历史。”
“是……命运。”
“是正在发生,并且,即将发生的……未来!”
轰!!!
此言一出,整个教室,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学生,都骇然地,看着讲台上那个,仿佛在发光的年轻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狂!
太狂了!
这是何等惊世骇俗的言论?!
将整个历史学,都贬低成了……研究“尸体”的学科?!
而他,看的,竟然是……命运?!
讲台下那几个老教授,更是被他这番离经叛道的言论,震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们研究了一辈子的学问,在他口中,竟然变得……如此不堪?!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
张鸿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藏锋的鼻子,怒吼道:“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你这是在亵渎科学!亵渎真理!”
“科学?”藏锋笑了,那笑容,充满了不屑。
“那我问你,这位同学,”他指着张文博,“印堂发黑,双目无神,眼下青筋暴起,此乃,大凶之兆。”
“你用你的科学,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为什么?”
“这……这是他昨晚没睡好!”张鸿儒想也不想地反驳道。
“哦?是吗?”藏锋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那我再问你。”
“他身上,为何会缠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腐朽、粘稠的……死气?”
“这股死气,如跗骨之蛆,上连天庭,下接地阁,早已侵入了他的命宫。”
“你再用你的科学,给我解释解释,这又,是为什么?”
“这……这……”
这一次,张鸿儒,彻底被问住了!
死气?
命宫?
这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
他看着藏锋那双,仿佛能看穿三界六道,洞悉生死轮回的,神秘眼眸,心中,第一次,涌起了一股,名为“恐惧”的情绪!
这个年轻人……
他,到底是谁?!
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怎么样?解释不出来了吗?”
藏锋看着他那副见了鬼的表情,缓缓地,摇了摇头。
“所以说,不要拿你们那点,可怜的,浅薄的知识,来揣测,你们根本无法理解的世界。”
“你们,不够资格。”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群,早已被震得怀疑人生的老学究。
他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了一块,用红绳穿着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白色玉佩。
这是他下山时,师父给他的,三块护身符之一。
他将玉佩,随手扔给了那个,已经彻底吓傻了的张文博。
“看在你,让我七师姐,今天有点不开心的份上。”
“这块玉,算我送你的。”
“回去,让你爸,贴身戴着。”
“记住,三日之内,玉不离身。”
“可保他……一命。”
说完,他便转身,在全场所有人,那如同仰望神明般的,敬畏的目光中,拉起了早已看呆了的白芷的小手。
“师姐,这课,上得也差不多了。”
“走吧。”
“小师弟带你,吃好吃的去。”
白芷,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被他,下意识地,拉着,就往教室外走。
她的脑子里,直到现在,还回荡着,藏锋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我看的,是命运。”
而讲台下,那个历史系的系主任,张鸿-儒,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与恐惧之后。
他的眼中,猛地,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狂热的光芒!
他看着那个,即将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带着无尽渴望的,颤抖的追问!
“先生!”
“请问……这块玉的开光咒语,是什么?”